正文 第1章。我所能看見的,隻有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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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各位旅客,您乘坐的SA8964次到上海的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請各位乘客盡快登機。Distinguished……
播音員的日文與英語都好的不像話,聲音也端莊好聽,隻是這聲音在土浦梁太郎的耳朵裏,卻總是有些不對勁了。
眼前掠過一抹熟悉的天藍,土浦的心裏突然有些激動。
是的,隻是“有些”而已,因為在下一秒當他看到那人陌生的臉龐的時候,有些這個詞語連同激動一同化為烏有。
不是嗎?
他在失望的同時也湧現了自嘲。
都到了什麼時候了,自己到底還在期待什麼啊。這是自己的選擇不是嗎?結出來的果子再澀也要自己吞下去!
這樣定住了心神,他才發現腿已經僵了。驟然想起自己已經在這個安檢口站了幾個鍾頭了,他暗暗歎了口氣,帶著不甘心拖著自己的箱子。
登上了飛機,他在長長的甬道裏又一次失神。
記得他和她第一次一起做飛機的時候,她眯著眼睛對著自己撒嬌,說:“我的心情很沉重,這飛機為什麼還要起飛呢?”
傻瓜。
自己當時沒有注意,隻是敷衍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很久以後他都在想,如果當時自己就那麼吻下去,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樣了?
可是他又想起來自己走之前與她唯一那次談話。
藤月……
他欲言又止。
阿梁,你想走我不會阻攔的,從此,你我各行其道。
她的聲音又恢複了尋常的冷漠,隻是這份冷漠是很少數由於他們倆的。
墅理,你要等我。
他這樣說,心裏滿是酸澀。
……
她搖頭。
猶如響雷炸響在耳邊,他吃驚地抬頭。
我無法給你承諾。
她抬起臉來,眼眶中蓄滿了淚,卻是生生不願讓它掉落。
本來生氣的土浦見她這副樣子,卻隻剩歎息。
土浦,我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投入別人的懷抱,我知道我並不堅強。我沒法等你一輩子,永遠那麼堅定。
這時她的淚已經悄然滾落,恍然間他好像覺得她說了什麼、
是說了什麼呢?
他記憶模糊,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算了。
他狠狠地關上了遮光板,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
先生,飛機就要起飛了,請您拉開遮光板。
這時,空中小姐禮貌地說。
他剛關上遮光板的手僵了半晌,似是不情願的將遮光板打開了。
這連續的一開一關,有些冷幽默。
一片光輝,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眼眸。
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