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相見“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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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天的事,或許讓兩人都得到了教訓,蘭子軒說先去聽雨樓找輛好的馬車再趕路,秀兒隨他,至於以後去什麼地方,隻字不問。蘭子軒似乎也放下身段,去聽雨樓的路上也事事隨他的心。秀兒說穿新衣太麻煩,怕髒,別扭,於是到了城中不知從那又淘了一件破衣換上,還把臉上像以前那樣弄得髒兮兮,全身上下唯一保留的就是子軒為他係的那根發帶,絲毫未動,珍惜得很。讓人一眼看上去,像乞丐又不是乞丐得樣,為難的確是聽雨樓的小二。
城中比鄉下顯得繁華,走在街上隻覺,滿城嘈雜,人聲鼎沸。路邊的麵攤子,有不少人在品嚐涼麵;茶館有人歇腳;卦攤旁有人占卦,至於說的什麼,全憑道士一張嘴;更見著許多踏足閨外的小姐,在胭脂水粉鋪挑胭脂,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走起路來,左搖右擺,讓那手中的扇子把身上的香粉味,吹響心儀的男子身上,以示愛慕。
那些人今日遇見一白衣男子,飄飄秀發,左手握劍,步伐韻致,隨多少翩躚女子招手示意,都不為旁人所動。她們都不知道,他的如此凝聚的眼神,是被跑在前麵的小乞丐吸引住了。那乞丐滿身臭味與這仙人是天壤之別,有誰會聰明的把他們想到一起?一個站不住腳的左跑右跳,另個步履穩健的跟在後麵。
小乞丐有時會跑到他身邊,說一句:
“子軒,他們都看著你呢?”適逢此時一方手帕落在小乞丐頭上,天將此物,甚是奇怪,於是抬頭看向二樓的茶館。一女子滿臉火氣的看著他,小乞丐不但不為之所動,還衝她微微一笑,把剛才落在臉上的絲絹隨手往後一扔,不被白衣男子看見。
“不看她們,她們便不會看你。”蘭子軒你這笨悶不會笑的大石頭,難道非要小乞丐說明白他不喜歡別人看你,你才明白嗎?當場秀兒臉色發青,說不出半句話。真是不懂人情世故,隻會殺人的大魔頭。
挽著白衣男子的手臂,靠著他的肩膀繼續走著,此時的舉動吸引了路上所有的人,他們張大嘴巴看著一個小乞丐與一位仙人親親密密。乞丐時不時為男子擦擦額頭,一個勁的獻殷勤,總之為的就是茶樓上的女人。子軒已經是他的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丟帕示愛!有沒有搞錯,難道她是瞎子?沒有看見自己就在旁邊嗎!在心裏丟下一句:“妖女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哼!”
有誰知剛才被秀兒得罪的豔麗女子,是城中人稱“五爺”,聽雨樓的“掌櫃的”,鎮中最有勢有錢的男人的妹妹。現在滿眼冒火的在茶樓上,看著走遠的兩人,想著怎麼除掉礙眼的小乞丐。想想,妹妹又能怎麼樣?哥哥雖然疼她,但是卻不如管教來的厲害,盡管這樣還是刁蠻至極,任性妄為,想做的事絕對不會撒手,況且是他早已看上的男人。
“小紅,去告訴哥哥,那人來了。”小紅便是白蓮的貼身丫鬟,是女仆裏武功最好的,從小跟著白蓮時便知道,違抗她的命令,落得的下場會跟城外的乞丐一樣,豬狗不如,最後隻得羞愧而死。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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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樓內一如往常,眾人還是談論魔教與朝廷之事,人人都想滅除魔教,但隻是說說而已,又有幾個人見過魔教教主的真正麵目?白衣男子帶著名乞丐踏入聽雨樓,此人氣度不凡,青峰在手,小二直接把人領到了樓上的雅間。
穿過底樓,聽見有人談論魔教之事,順耳聽過幾句,皆是胡言。有人說,魔教教主自從上次被歐陽盟主打傷之後,深藏教中不與人會;有的人說不是,真正的原因是魔教內部的地位之爭,無非是自相殘殺,爭奪教主寶座,現在魔教猶如一盤散沙,隻要有人帶領攻進紫竹林,魔教自會從武林中消失;又有人說,時機未到,朝中四王爺還未出兵,聽說招兵買馬,已經湊夠人數,現隻差時機,攻打魔教是指日可待;最近還有傳聞說,魔教現任教主其實是上任教主的義子,不料,當時傳位時,隻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做個小小的長老,卻把位置傳給了外人………………。
練功之人,手快,眼快,耳急,蘭子軒聽到那人說起他的身世,手上毫不留情的射過兩枚銀針,刺穿他的喉嚨,讓他永無張嘴之日。沒有一個人看見那兩枚非標從何而來,一具死屍而已,樓內的夥計立刻把他抬出樓,扔到湖裏,喂魚吃。之後,樓內的氣氛遠不如剛才。人人警惕,無人言語,相互對峙。難道是,魔教之人在此?
樓上客房內,小乞丐橫趴在軟軟的雕花木床上,整個頭埋在絲綢做的被子裏麵,似是累得不行,倒床休息,實則聽著被外兩人的對話。
“公子,可有吩咐?”小二見如此氣派的男子,定有目的,等候吩咐。
“上好的菜品,都端上來,切忌不要酒,看著讓床上的人吃了。”邊說話邊從衣襟內掏出一塊玉牌,讓小二看了一眼,緊接著收回衣中。小兒聰明會晤了此人的來意,見他的行為,是瞞著床上的小乞丐,於是借事喻事,
“啊……,公子小店菜色眾多,要是全部上齊的話,恐怕整個屋子都放不下,更怕床上的公子吃都吃不完。不如公子現在與我‘去見見’,選上些個好的,符合小公子口味的如何?”不愧是白莫教出來的人。子軒點點頭,向床邊的人走去。掀起悶在秀兒頭上的被子,撫摸著他的頭說:
“秀兒?……秀兒,?”
“什麼事啊,子軒?哈……嗚,我好困啊,好想睡覺。”下巴墊在子軒的腿上,迷糊著小眼瞅著他。
“可是剛才走累了??”捧著他的小臉,頓時皺成一團小包子,給他抹去臉上的灰。
“嗯。”秀兒點點頭,與他走了半天,腿都酸了,天又熱,嘴又渴,還時時刻刻要防著城中女子的青睞,有夠累人的。要是像這樣整天陪著子軒,那他豈不變成小跟班了!兩千兩的銀子沒要著,還把自己賣給他了,不,更確切地說是送給他了。
“那你就在房中休息,睡一覺後,我讓小二給你送飯,怎樣?”奇怪,這小乞丐頓時緊緊抓住他的手,這是幹什麼?
“啊……子軒你要去哪裏?”原來是擔心把他拋下。
“我要去找輛好的馬車,一會兒就回來,然後我們再趕路,所以你要好好休息,知不知道?!”子軒把他的身子擺正,讓他的頭枕在瓷枕上,安撫他睡覺。
“真的一會就回來?……一定要回來,然後我們一起吃飯,知道嗎?你要是不會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然後就去報官,說你欠我兩千兩銀子,然後攜債逃跑。”
“嗯,睡吧,乖……。”在床邊呆著,直到秀兒熟睡,才悄悄起身,隨小二出了客房。
走下樓,小二把他帶到後院,穿過小花園後,轉彎進入臨牆的廊道,來到一所別院內。雖說聽雨樓是個客棧,原來內藏乾坤,裏外截然不同,頗有中大家莊園的氣派。
院內幾棵高大的樹,遮蔽住露天的庭院,顯得陰陰涼涼,周圍開滿了紫色的小花,優雅之際。
“叩叩……叩叩,爺,公子來了。”
“進來吧。”小二把子軒領入廳內,一眼就見著那身著紫衣盛氣淩人的白莫,坐在木椅上品著香茗。剛在廳外就聞到清香之味,不愧是千金難買的“沐茗”。白莫見他走來放下手中的杯,遣走小二。
“請坐,沐茗是今早剛從雲南運來的,不妨嚐嚐。”蘭子軒端起杯抿了一口,此茶切莫多喝,不常飲之人會被茶香所醉。
“我來此地想必你早就有所知,來此為何也瞞不過你,為何還明知故問?”
“看樣子,你認為我很了解你?”見蘭子軒自信滿滿,讓人氣的不得不潑他冷水。因為見蘭子軒生氣是他平生一大快事。喝了口香茗,還未咽下口,就被蘭子軒的一句話給嗆得噴了出來。
“別裝了,他沒跟在我身邊。”白莫整天穿著華麗,做事沉穩,一副老練可以靠的富家公子形象,全都是為了那個人才裝出來的,隻希望蘭子軒來到江南有求於他時,能夠帶上他,見他一麵,誰知這麼多天隻是等了個空。隻有老天知道,自己整天扮得這麼瀟灑有多麼累。
“為什麼,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此時不管三七二十一,翹起二郎腿往桌子旁一靠,剛才滿臉的神采全都不翼而飛,換成了綠油油的苦瓜麵。一副痞子像。
“為什麼?……你自己怎麼不問他?”剛才讓他嚐到有求於人的感覺,現在就反過來讓你嚐嚐“愁”是何滋味!
“難道你不知道嗎?從第一次見著他之後他就…………”聲音越說越小超越了蚊子,最後臉越說越紅超越了胭脂。
“就怎樣?偷看別人沐浴後就喜歡上了?”
“你……”啞口無言,怪的不是蘭子軒,隻怪自己當初見色起……總之是做了錯事,整天跟在屁股後麵道歉,磨破了嘴皮,求喜歡之人原諒,得到的確是:“再跟著我,就殺了你!”說話的語氣還真像他的主子呢。越想越喜歡,越喜歡就越想了解他多一些,總之調動聽雨樓的消息部,對此人的信息總算略微知曉些,再接著就是窮追不舍的求愛。得愛人一句話最後暈了半天:“你以後要是再敢調查我,包括教內之事,就殺了你。”從此這堂堂白五爺有了平生最怕之人。
“君青,身受重傷,現在教中養傷。”於是某人承受不了打擊,當場發飆,扯著子軒的衣領,言行逼問。要他給他一個解釋。
“怎麼會這樣,你倒是說清楚啊,你練的空冥神掌不是很厲害的嗎?為什麼連屬下也保護不了?…………不行,我要接他來閣內養傷,媽的,到底是誰打傷他,到底是誰!”白莫承受不住打擊,使勁的搖著子軒的身體,混小子下手沒輕沒重的,頭都快被他要暈了。
“什麼人!”聽見房頂上的微動,白莫抄起桌上的茶杯,發起內力砸向屋頂,屋頂破了個大洞,隻是不知道偷聽的小賊有沒有受傷。
“哥,是我啦。”女子從門外進來,風髻露鬢,眉開豔笑,一股子嬌味,讓人看了好生厭煩。還故作姿態的,在蘭子軒麵前行了個禮節。白莫見到白蓮進來霎時又恢複成五爺的身份,痞像頓時全無。
“軒哥哥,好久不見。”是好久不見嗎?今天在茶樓不是還碰見了嗎!蘭子軒不願理這虛偽的女人,但她是主,自己是客,也必要還禮,於是微微點頭。白蓮見子軒不理她,又坐到椅子上品起茶來,目標轉而攻向自己的哥哥,原想借機撒嬌,讓子軒看見自己的女兒姿態,但她卻不知白莫現在的心情極為不爽。
“哥哥,軒哥好不容易來了,你怎麼不通知我呢?”
“胡鬧,我與教主有要事相談,你一個女流之輩在此幹什?剛剛在門外偷聽也就罷了,現在給我立即回房,沒我的允許不準隨意亂走動。”
“哥。”心知哥哥的脾氣,要想以後自由,現下必須聽話,否則日後就有好果子吃了。
“軒哥哥,那蓮兒告退了。”依依不舍的看著蘭子軒,可他眼裏始終沒有白蓮的一席之地。
白蓮走後,他們又回到剛才的話題,“教主,隻要允許我把君青接來此地養傷,我保證會查出是誰,暗派殺手,一一剿滅。”
“此乃本教內部之事,你幫不了,也不可幫。至於君青,他願不願隨你,是他的事,與我無幹。”
“我明白了,如果有什麼對教不利的事,我會盡快通知你的。”臨走之時白莫給了蘭子軒幾張上好的人皮麵具,如此掩飾身份,會更容易辦事。
去思無涯乃大事,路途必有險阻,他與古長鳴的紛爭是時做個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