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微風起  第十四章 強盜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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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之後。
     我肩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癢癢的。隻是左手依舊使不上力氣,短期內無法撫琴了。不過,想想也不是壞事,這琴,彈了又有誰聽……
     自從那天開誠布公之後,小蝶便不會離我半步,完全沒了自由。小蝶說,那是為了防我再次想法逃跑。我也隻好無奈一笑,我的確在盤算著逃跑的方法,炎國有家人,有瑤衣,讓我如何不回去?我也不怪她防我,因為如果是我,會防的更加過分。
     據知,我們幾人還在莫言關。因為當時我昏迷不醒,小蝶也不好趕路,隻好就近安排在莫言關中的別院裏麵。隻是似乎,院子不是上官家的。
     院子很大,這幾日小蝶也會陪我走走,我也大約記住了院落的格局。
     閑逛中遇到的仆人都是訓練有素的,他們稱小蝶為大人,卻從不與我交談,似乎小蝶特意下了命令一般,想必是怕我從他們口中套出什麼消息吧。
     今早,一行三人往古月城進發。古月城是漢儀國都,雖漢儀隻有百年曆史,可是這古月城已是千年城池。小蝶跟我說,如果一切順利,二十天左右,我們便能到達古月城。
     馬車行徑速度不是很快,慢悠悠的像是在旅遊一樣。上車前,小蝶丟給我一本《漢儀簡史》,主要是講漢儀國的開國到如今的事件表。其實,這類書,早就能倒背如流。隻是既然這是漢儀國的史官記錄的,許能有別樣的收獲吧。反正一路閑著無聊,小蝶也屬於少言寡語的那類人,我也樂得看書。
     期間,我嚐試過問小蝶要回我的匕首,隻是覺得有件防身的武器比較好,但是小蝶沒有給我。我猜想她是擔心我拿它又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也就沒在意。
     晚上,在林中點起篝火休息。因為行車速度不快,我們沒趕到下一個城池,隻好在樹林中將就一晚。其實之前數十天,這樣的狀況是經常發生的,早已習慣了。身在外,哪能由得了自己。
     篝火搖曳,枯枝被燒得“噼啪”作響。我靠著土丘望著天空,小蝶在我身邊落坐下來,隨後遞給我一樣東西。我一驚,注意到她手中的一件兵器——袖箭。袖箭是一種小巧的,固定在手臂上的暗器。危急時,隻要拉動暗線,便會有三支箭接連發出。因為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往往能殺人於無形。不過隻能用一次,可以說是件保命的東西。
     我正不解她為何將這個交給我時,她平靜告訴我,“匕首被李傑拿走了,我沒法還給你。記住,箭頭上有毒,見血封喉。你自己別被箭傷了,到時,我可救不了你。”
     “你不怕我用這個對付你們?”越來越看不透她了,一方麵怕我逃走,一方麵又給我暗器。
     “你應該很清楚,這袖箭隻能用一次。你殺了我們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還是會帶你回去的。”小蝶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冷言道,“究竟那個睿智的是你,還是現在這個愚笨的才是你?我不信,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
     嘴角微揚,“我一向愚笨,隻會彈琴而已。”明明是因為信任我,非嘴硬說出讓人心寒的理由,若不是已深知你的心思,估計會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就好像明明是關心的話,表達的卻總不是那麼回事,用一個個理由掩飾自己的真心。其實,我何嚐不是這樣呢?
     “你的琴,足已魅惑天下人。”小蝶說的哀傷,我始終不是她,無法解答其中深意。魅惑天下人嗎?可是,我依舊沒能魅惑到他啊。
     淡笑著閉眼休息,小蝶見我如此,也就離開了。隻是我根本無睡意,心中的苦澀又有誰知。深愛的他,一次次決絕離去。隱瞞,欺騙,我甚至懷疑,當初那些彈琴寫詩的日子全是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
     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小蝶見我麵色憔悴有些不解,我解釋說傷口處瘙癢難耐,以致沒睡好。小蝶沒有接話,因為傷口處複合階段,瘙癢是正常的。我依舊看著書,她則是假寐。
     一路平安無事,直到第八天。
     如往常一樣,我翻著書籍。隻聽“轟隆”一聲,雨瓢潑而下……
     此時,巳時剛過。
     小蝶讓劉均速找一處地方避雨,可是無奈此地荒涼,少有人煙。最後,尋到一處破廟時,劉均早已濕透,我和小蝶在車內,隻是衣衫稍有打濕。
     廟宇雖然破舊,卻還能擋風遮雨,廟宇裏也有些枯枝幹草。小蝶將幹草收集起來,鋪好,打算在此等雨停下。劉均也已生起火,隻是礙於我們兩個姑娘家,並未將濕衣換下。
     我跟小蝶相視一眼,相互了解的一笑。
     “劉均,衣服濕了,脫下來烘幹吧,會著涼的。”我笑的大方。
     隻見劉均臉色一陣尷尬,喃喃說,“不要緊,我沒事。”
     “什麼不要緊,你病了誰駕車?”小蝶還是那令人寒心的語氣,一句軟話也不肯說。
     “可是……”劉均依舊憋眉的樣子。
     “我們兩個姑娘家都沒說什麼,你尷尬什麼?難不成還要我們幫你寬衣啊?”小蝶有些氣結的說道。
     在一陣思量之後,劉均脫掉了外衣,但死活不肯把裏衣除去。始終堅持著男女有別,不過,裏衣比較單薄,即使是穿在身上,也隻要烤一會就好了,不會生病才對。
     看到小蝶冷著一張臉丟給他一塊幹布,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小蝶則麵無表情的躺在了幹草堆上,劉均略帶羞色而開心的偷笑。這劉均明顯是對小蝶有所傾心,可是小蝶心中的人不是他。輕笑一聲,這與我無關。
     雨越下越大,一點沒有停下的意思。天色昏暗,誰能知道現在是午時呢?
     小蝶遞給我一點幹糧跟水,笑著說,“恐怕,這雨要下一天了。”
     笑著將食物送進口中,就著水咽下。始終從小吃的是山珍海味,哪吃過這些東西?想起剛開始幾天根本咽不下去,小蝶去城中購置幹糧的時候,特意帶了幾個包子給我。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包子也是美味。
     後來吃著吃著就習慣了,總不能一直讓自己餓著。小蝶曾經也調笑著說,“沒想過,你這個養尊處優的小姐,也能吃苦。”我笑著沒有回話,環境讓人改變罷了。習慣是時間養成的,也是時間改變的。
     “媽的,這麼大雨。前麵有座破廟,兄弟們進去避避雨。”一道突兀的聲音傳進耳中。小蝶跟劉均瞬間警惕起來,我則輕鬆的繼續閱讀。有他們在,沒幾人能討得好處,我又何必操心。
     院落的門被粗暴的一腳踢開,數十人魚貫而入,卻是濕淋淋的疲憊樣子。一群人進來後,發現了我們三人。
     為首的一男子頓時眼光發亮,猥褻的聲音響起,“沒想到這麼個荒郊野外,能遇到如此的美娘子,真是意外收獲。小的們,我們今天有福了。”身後數十人則配合的淫笑起來。
     找死,心中為他們哀歎一聲。已料想到他們的結局……
     一尖嘴猴腮的男子卻不知自己死期將至,嘲諷道,“呦,這小子豔福不淺啊。看這衣衫不整的,怕是剛……”話還沒講完,隻見那男子腦袋被一根樹枝打穿,眼睛瞪大著,不解自己怎麼就丟了性命了。
     “對我家小姐無禮者,死。”劉均輕蔑的說,眼前這幾個人,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憑他玩弄。我隻好無奈的望天,劉均啊劉均,你真把我放在心上。
     “是你小子找死。兄弟們,男的殺,女的帶回去慢慢享用。”為首的男子陰險的笑著說。
     “這位大哥……”我驚慌的開口,讓自己顯得楚楚可憐一點。小蝶跟劉均一臉的不解,遞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後,也就樂得看戲。
     剛才的柔弱表現得到的效果很好,一夥人沒有行動,魂不守舍的望著我。一群好色之徒,心中暗罵,不過嘴上卻討巧的說道,“這位大哥,剛才我的仆人沒有分寸,不小心傷了你兄弟的性命。他一粗人,隻懂一心護主,您看,能不能不要傷害他啊?”說完,還不忘無辜的看他一眼。
     男子一副飄飄欲仙的沉迷樣,早就被美色所迷,哪還管他兄弟是死是活,連忙附和,“小姐說的有理,我哪能跟他一般見識呢?”
     “大哥,您真是心胸寬廣,如牛羊的肚腹。”適時的奉上讚美,眼中卻閃過一絲嘲諷。小蝶聽了我的“讚美”後,也是嘴角一笑。
    男子臉色微僵,顯然是沒聽懂這類讚美之詞,礙於臉麵無法詢問於我,卻小聲的詢問旁邊的手下,“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小弟抓抓腦袋,說不出半個字。顯然也是個沒墨水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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