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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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總是溫和的,暖暖的,不刺眼。空氣中有著露水的味道,合著草木的清香,悠悠地鑽進鼻孔裏。深深吸上一口,感覺像是肺部進行了一場洗禮。
這裏是精靈王國。自然最完美的傑作。參天大樹拔地而起,筆直挺拔。分叉的樹幹相連形成橋梁通向四麵八方。茂盛的枝葉下,偶爾能看見木屋的一角顯現。當陽光穿透密集的樹葉形成小小的光柱射下來,一道道的,美輪美奐。
菲涅爾醒來已經好幾天了。
安奈爾將通往各界的所有通道都封閉了。
菲涅爾歎口氣。其實真的沒必要的。就算安奈爾不封閉通道,他也是走不了的。
他的確是沉睡了太多年了。新生代的精靈們對他的印象隻是老一輩口中傳說中的人物。他們隻是知道精靈族有兩位王者,明帝菲涅爾,魂帝安奈爾,卻從未見過。而且明帝早已失蹤,魂帝在各界尋找他。以上便是全部了。
所以,難得傳說中的兩位精靈王回歸,精靈們怎麼可能不好奇。
這些日子,菲涅爾隻要一出門就會被精靈們裏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地問東問西。害的他現在都不敢走出這間屋子。即使是這樣,也還是有不少精靈在樹下瞻望。
菲涅爾趴在窗邊,滿頭黑線。
身後的門被推開,輕淺的呼吸隨著腳步越來越近。
菲涅爾偏著頭,笑了笑:“哥哥。”
安奈爾柔柔地笑,伸手揉揉菲涅爾的頭:“在想什麼?”
菲涅爾挑著眉,是笑而非笑。這個動作習源於路西法。“在想你什麼時候會放我走。”
安奈爾斂了笑。他收回手,移開視線看向窗外。良久,他開口道:“這裏不好嗎?”他指著窗外,“這裏才是你的家。”
菲涅爾也看向窗外:“我愛路西菲爾。哥哥,你是知道的。”
安奈爾深吸口氣,任其在體內膨脹,爆炸,橫衝直撞:“可我愛著你。”他的手抓著窗欞,指節泛著白,指尖直直陷進木料裏。“我隻在乎你。”
菲涅爾握上安奈爾的手,緊緊的:“哥哥…”
安奈爾的手在菲涅爾的手裏隱隱顫抖著。“菲涅爾。”他反手握著菲涅爾,“菲涅爾,為什麼呢?為什麼你會愛上路西法呢?”他的聲音憤怒又悲傷,讓菲涅爾的心裏也跟著難受起來,“他到底有什麼好的?俊美?強大?他…”他還想說什麼,可是卻被菲涅爾打斷了。
菲涅爾捏了安奈爾的手一下:“哥哥,如果能說出理由,那就不是愛了。”他牽起安奈爾的兩隻手,眼睛直視著他,“哥哥,一開始我隻是好奇。你也能感覺到的不是嗎?對路西菲爾的那份莫名的親近和路西菲爾對我們的特殊。後來,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對我們的那份特殊讓我對他的情感變了質。”他微微笑著,臉上帶著回憶往昔的幸福,“哥哥,你是知道的,對這份感情我的不自信,可是路西菲爾給了我回應。我是幸運的。在那麼多選擇中,路西菲爾選擇了我。”
安奈爾:“可是那份親近和特殊是有原因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菲涅爾搶道,“哥哥,起因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我和路西菲爾之間不存在隱瞞和欺騙。我愛他,他也愛著我,不是嗎?”
“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安奈爾抱著菲涅爾,“可是他讓你…他沒有保護好你。”
“那隻是個意外。”在安奈爾的懷裏,菲涅爾的聲音有些模糊。“再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安奈爾:“那不是理由。”他的聲音憤憤的,“我隻知道結果是你受傷害了。”
菲涅爾不說話,許久之後,他輕輕笑了起來:“哥哥。”他叫著,“你不會用愛我來傷害我的。”
“是的。”安奈爾撇著嘴,“我不會傷害你,可是我也不會讓路西法好過。”
菲涅爾:“好吧,那我就隻有乖乖等著路西菲爾來接我了。”他頓了頓,接著道,“哥哥,別太為難他。”
安奈爾:“哼,再說吧。”
菲涅爾嘻嘻笑著。空氣在這隱約沉悶的笑聲中安靜下來。
一切隻等路西法找來了。
路西法從來沒想過,自己在離開界星沒多久後會又一次回到這裏。原因嘛,因為拉斐爾在這裏。
之前路西法去天界接菲涅爾的時候,因為拉斐爾說想在物質界多待一段時間,於是兩人便分道揚鑣了。然後,直到路西法帶著菲涅爾離開天界時,拉斐爾仍然沒有回去。
菲涅爾失蹤後,路西法第一時間聯係了米迦勒,確定拉斐爾並沒有回天界。然後當他來到物質界的時候才發現,拉斐爾依舊待在界星上並未離開。路西法一路尋去,在玉靈峰見到了拉斐爾的身影。
原來拉斐爾一直沒離開的原因是華子期的傷勢。華子期傷得很重,並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輕鬆,他本就舊傷未愈,又因為幫他們找菲涅爾而強迫自己使用秘法,於是傷上加傷。在拉斐爾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昏迷著,元清照顧著他。華子期體內被破壞得一塌糊塗,元清也隻能暫時用靈力慢慢幫他恢複。界星沒有好的靈藥,元清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辦法。就在這個時候,拉斐爾找到了他們。
雖說東西方有著文化差異,可是真要說起來,兩者也是一個媽生的,殊路同歸。所以當具有著治愈之力的拉斐爾出現在元清麵前時,對於昏迷不醒的華子期來說不易於天降甘露。而拉斐爾本來的目的也是來看看華子期的傷是否需要他幫忙。畢竟欠了對方人情。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拉斐爾便留在了玉靈峰幫助元清照顧華子期。
路西法找去的時候,華子期早已可以下床行走,隻需再調養幾日,也就好得全了。因見華子期已無大礙,所以,在聽了路西法的來意後,拉斐爾在與元清打過招呼後就跟著路西法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