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水篇  第六章 幻起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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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紅用盡了全身力氣把珊瑚珠扔出去,帶有紅色光芒的珊瑚珠在山洞裏滿滿藍色的幽靈光中格外刺眼,和幽靈女王的眼睛一樣。
    幽靈女王隻輕輕一閃,就躲過了珊瑚珠,珊瑚珠飛過她的頭發,落進了蓮花池中央。
    “哼,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是吧?”幽靈女王脾氣沒那麼好,對於敢攻擊自己的,她沒有手下留情過。
    木紅咬咬牙,用盡全身力氣想爬起來,可是再也沒有力氣了。脖子剛才給勒的痕跡已經開始有點發黑,幽靈女王糾一把木紅的頭發,用同情的表情說:“嘖嘖嘖,一個那麼年輕的丫頭,就要在痛苦之中死去了。告訴你,幽靈的氣息,是最痛苦的。哈哈哈哈!”
    把木紅扔一邊,她繼續走向蓮花池。本以為要等三千年,今昔就可以拿到蓮花,雖然不是蓮子,也足夠了。
    滿池子的七彩色夠吸引,她伸手欲摘。
    突然,池子裏發出緋紅的光亮,和剛才木紅手上的光一樣,刺到幽靈女王血紅的眼睛裏格外難受,她的心也開始糾纏。
    外麵傳來了一陣恐怖的叫喊,尖銳的聲音把本來快要昏迷的木紅叫醒了起來。隻見一束白光,從外麵飛進來,一般的幽靈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倒下了滾在地上慘叫。
    幽靈女王意料到了身邊有危險,可是她就是睜不開眼睛。趁這個時候,淩風回到了人樣,一把抓起木紅嬌小的身子就往池子裏扔。不過木紅沒有像木瓜一樣落水,而是輕輕地落到一個相對舒服的可以坐可以靠的地方,緋紅的光線隨之消失。
    幽靈女王看清楚了淩風正瀟灑地站在自己麵前,被按在桌子上的小火龍也落到了他手中。
    淩風的眼眯成一條線,這個敵人很熟悉,仿佛千年以前見過,不過忘記了是誰。
    “哼!”幽靈女王冷哼一下,把地上的幽靈都嚇得馬上哆嗦起來。“回來倒是快,不過這裏的蓮花是我的了!”說完就想快速卷起滿池蓮花。
    說時遲那是快,淩風快速出手,把小火龍往她一袖一扔,紅色的火焰就把幽靈的藍光比了下去,淡藍的衣袖也被火燃了起來。
    幽靈女王收回手,速度是不行了,那就比靈力。
    狐狸是妖精,還是上古妖精,自己生前是仙子,知道不少克妖精的法術,雖然用不出來,但是會欺騙。
    幽靈女王拿出長長的青藤鞭子,直揮向淩風。淩風稍微側一下身子,躲過了第一下,不過鞭子又緊追過來,剛好落在淩風心愛的桌子上,打隨了一個漂亮的花瓶。
    木紅吃力得撐著眼皮,看淩風和幽靈女王的戰爭,她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一句話,喉嚨那裏,好象有東西卡住一樣。
    淩風瞄了她一眼,迅速說道:“把全身泡進水了,脖子也給我進去!”
    木紅雙手一鬆,身子很自然地順著水池旁邊的石頭滑落。水不深,剛好淹沒到木紅已經有點泛白的小嘴。
    幽靈女王連打了幾下,都被淩風躲了過去,心裏有點難受,不過還是擺出了一貫嫵媚妖嬈的笑:“狐狸果然敏捷,今天我就不跟你糾纏了。蓮花還是我的,先給你保存幾天。”說完,幽藍的群擺甩了甩,欲離開這個洞穴。
    偏偏狐狸不讓。“你以為我這裏,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嗎?”
    淩風伸出一隻手,讓小火龍停在上麵,另一隻手,帶著火龍吐出的氣息,迅速變幻成一隻巨大的火龍,直撲幽靈女王。
    一看情形不對,幽靈女王連忙跳到了洞裏的某個角落,伴隨一聲巨大的火焰撞擊,不少幽靈彈到了兩旁。
    “你!”幽靈女王很生氣,手裏的青藤鞭子熠熠發出藍色的光。
    “要不要我告訴你,我這一千年學到的都是什麼?”淩風有點點邪惡的笑容閃現在火花中間,他把小火龍的火焰放大,讓火花圍繞幽靈女王,火紅的氣息照亮幽靈女王蒼白的臉,還有血紅的雙眼,最後,輕聲叫喚起了她的名諱:“幻起!”
    幻起!一聲落下,幽靈女王瞬間覺得心口好難受,似乎要給這個火焰吞噬掉一般。許多年以前,在她選擇永生和輪回的時候,她記得,她交換的是什麼。是一顆給火焰燒焦了的心,還有永遠被埋沒的名字。
    “不!”幽靈女王掙紮著,明明火焰離自己不是很近,但是她卻感覺全身都被燒著了一般。
    “別以為我石化了一千年,就不是上古狐狸,你那點靈力,根本不配在我麵前擺!”淩風的語氣尖銳而刻薄。
    木紅腦袋恍惚,這個時候的狐狸,不是她平日見到的狐狸,那些屬於妖怪才有的光芒,都全部籠罩在了狐狸身上,邪惡,刻薄,尖酸……
    “不!你不能毀了我,我已經死了一千年,我要做回仙子!”幽靈女王還在掙紮,她不甘願,明明無根蓮就在眼前了。
    “哈哈哈哈!你永遠不可能!”淩風在笑,那一片火焰也更加豔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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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遊在五彩的雲朵上,生活在美麗的天空仙境,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仙子有可以無窮享受生命的永恒,除非死去。
    桃源已經平衡數萬年,從她出生開始,就看到了桃源的美好,所以她立誌,要做一個優秀的仙子。
    白天的仙子忙碌之後,紛紛在月色下入睡。仙子是沒有夢的,睡覺之後看到的,都是預言。有些仙子在晚上活動,編製著人類和妖精的夢。她們是織夢仙子。
    “幻起還小,不需要織那麼多,姐姐們都可以做的。”這話經常在其他仙子的嘴裏出現,對的就是小幻起所說。
    幻起出生的日月交替之後的幻彩雲朵中,吸收千萬年日月光輝,雲朵漂浮形成的水仙子。出生那一刻開始,她就注定是個仙子。
    幻起經常穿梭在雲彩之間,收集感情,再去編製成夢,在眾多的仙子之中,幻起從小到大,都是一個非常懂事非常聽話的孩子,然後幻起慢慢長大了,經過幾百年。
    有一天,風之女神經過桃源,停下腳步來歇息,幻起沒見過女神,就偷偷跑去看了。可惜沒有看到,她隻看到一隻漂亮的百靈鳥在參天大樹下歇息。
    “你是誰?”喚起問。
    百靈鳥看了一眼幻起,溫和地說:“我是風之女神的坐騎。”
    幻起摸了摸百靈鳥光澤靚麗的羽毛,高興地說:“女神在哪裏,我想見她!”
    “到附近去散步了,你去逛逛興許能看到。”
    聽了百靈鳥的話,幻起興奮地在附近尋找女神的身影,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再回來找百靈鳥,百靈鳥已經起飛。幻起連忙追上去,隻見身金黃的疊彩羽衣,驕傲地坐在百靈鳥身上,朝著東方飛去。
    幻起立刻乘起浮雲,往東邊追趕,可是,她追了許久,最後看到的是一片空白的雲朵,低頭一看,追了三百年的時光,居然還在桃源上。
    忽然,不知道為什麼,上百的鳳凰朝九天而上,經過幻氣身邊,鳳凰吐出的鮮血和火焰一樣熾熱一樣鮮紅。
    幻起本能的躲開鳳凰,飛到天空的某個熟悉城市裏問問。還沒落到昔日的織夢殿,一個仙子就朝她衝過來。
    “幻起,三百年你可去了哪裏?現在回來做什麼,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仙子把幻起退向了西邊,自己卻像流星墜落一樣被火焰吞噬在的半空上。
    幻起朝那邊看,隻見一大片火海橫穿在天地之間,一座華麗的天空之城墜落,隻奔溟水河,濺起千萬水浪,衝天而上。
    九天門已關,鳳凰都朝上去了,沒有再回來,盤旋在高空時分,似乎天上落下的珍珠一樣的眼淚。
    幻起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天地之間會出現這樣的浩劫。可是不等她反應,大火中一隻鳳凰衝天而上,似乎要撞破九天之門,可惜撞到頭破血流,天門都沒有再開。
    幻起想上去勸住鳳凰,可惜,她再沒有機會。
    鳳凰瘋狂一般的衝撞,尾部的羽毛甩動,形成巨大的風浪,一下把幻起拍落進了萬丈火海。
    人間之火,仙子隻需要一個結界就可以護住自己;妖界的火,仙子隻需要一個咒文就可以祛除,可是鳳凰,本是仙界之物,上古神物,涅磐所生之火,浴血之火,都足以把天地萬物燒毀。偏偏幻起就落在了鳳凰火焰上了。
    她是仙子,她告訴自己,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她還要追逐女神的腳步,她不要死在這裏,她不要陷入輪回,因為輪回之後,就不一定再是仙子了。
    黑暗之中,似乎有什麼聲音在叫喚她,她睜開不了雙眼,因為雙眼已經被燒毀了,她觸摸不到任何東西,因為身體已經沒有了。一聲深沉的問話開始響起:“幻起,你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還要保護已經燒焦的心?”
    心?幻起自問,她沒有刻意去保護,隻是她不想死,她還要活。
    “隻要不想死,心都會活著。不過你的心,已經支撐不了你了,都已經燒焦了!”
    幻起看不到對方,但是靈力支持她的聲音響起在黑暗裏:“求求你,把我的心救出來。我不要死,我不能死!”
    “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因為……因為我要做一個優秀的仙子,我隻做仙子,我還要追隨女神的腳步,所以我不能死,我必須要做一個仙子。”幻起的聲音微弱了幾許,火已經把她的靈力再次減弱了。
    “你已經沒有了身體,怎麼去追隨?”
    “無論如何,我都不要輪回成為妖精或者其他東西,我隻要做仙子!”幻起很堅決地說。
    “好,我給你永生,但是,你沒有身體,隻有靈魂。而且,你要拿你唯一的東西交換。”
    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除了已經燒焦的心。
    “可是,我的心沒有了,我還可以永生嗎?”
    “可以,當然可以,我再給你一個心就是了!”黑暗中的聲音邪惡地笑,幻起看不到對方,但是她喜歡永生。“我還可以告訴你恢複肉身的寶物。”這更能打動幻起的心,那顆心已經在火焰中跳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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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靈女王艱難地撫摩胸口,心猶如火焰燒去一樣滾燙難受,可是,她卻感覺不到心跳,感覺不到自己的心在自己身上。
    淩風慢慢逼近,鄙夷地看著幽靈女王,說道:“這就是你做的交易?一個沒有心的靈魂,還不如死去!”
    “不!我有,我還有追求!”幽靈女王歇斯底裏。
    “你有追求?你追求什麼,你又叫什麼?你自己說得出來嗎?”
    幽靈女王的嘴角動了動,那一兩句話始終沒有辦法說出口。
    “說不出來了吧?你的心根本不在,在的話,你就能說出來!”淩風威逼道,而且他知道,心不在,說出來就灰飛煙滅。
    水池裏的木紅動了一下,嘴巴張了張,想說點什麼,微弱地吱了一聲,身體就軟軟地沉入了水裏。
    小火龍第一時間發現木紅的異樣,連忙收起火焰,飛到蓮花池邊擔心。狐狸見狀,一把拉起木紅,她脖子上的爪子印記清晰可見,已經由紫色變到了青黑,而且速度蔓延一大片。
    低聲咒罵一句,淩風回頭想糾住幽靈女王狠很教訓一番,可就在頃刻之間,洞裏的幽靈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淩風生氣地拍打水麵,濺起一道道水花,此時破曉,正順正剛剛白的天,蓮花池上的天洞打落在蓮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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