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後，秋城和玉梅一起上我家玩兒。
    秋城拎了一大袋東西，進來就說：“這是玉梅從她父母家拿回來的，我用不了這麼多，帶些過來給你。”
    我打開袋子，裏麵盡是維C果汁粉、筍絲，枸杞、香菇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其中最顯眼的是有兩筒碧螺春茶，秋城知道我愛喝茶。
    我忙不迭地推辭道謝。
    趙玉梅早不由分說，拿起我家的茶具吵著泡茶，讓我嚐嚐碧螺春的味道。
    我和秋城兩個坐著海聊，看她洗茶具，燒水，沏茶，在麵前來回晃動。
    我偷眼看著她豐滿的微微後翹的臀部的扭動，有些心猿意馬。
    離開前，秋城告訴我，玉梅花錢弄了個大學讀。
    “就在你隔離的城市，開學的時間和你的差不多，你們有一段路程同路，一起結伴去吧。”
    那是九十年代初期，很多大學有什麼代培生，普轉成（普能高考轉成人高考）、單位委培生等等，名目繁多。趙玉梅讀的是哪一種，我沒有問。
    一起去學校那天，是西洋人的“情人節”，二月十四日。
    帶著秋城的許多囑咐，我和玉梅一起上路了。
    在火車上，趙玉梅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秋城今年不能陪我過情人節了，你負責陪陪我喔。”
    我含糊其詞地說：“好，好好。”
    “不許反悔哦，你說過的，要說話算數。”
    她就坐在我旁邊，說話的時候，側了臉向我，似嬌似嗔。
    我不敢看她的眼，目光於是落到了她那嫩膩如玉的脖頸上，上麵掛了一條銀色的項鏈，顯得頸下麵的兩條美人鎖骨很高。
    她見我不答，用一隻粉拳打在我胸膛，說：“死人，怎麼不說話呀？下了火車，你首先就得代秋城買送一束玫瑰花我。”
    我紅著臉答應了，不敢再看她。
    她笑著：“看你危襟正坐的樣子，難道我會吃了你呀？”
    說著，故意把身子往我懷裏靠。
    我嚇了一跳，身子往後躲連說：“要不得要不得。”
    她抬起頭，朝我嫣然一笑說：“你這個呆子，開個玩笑緊張成這樣子，好啦好啦，不逗你啦。”
    ……
    這件小事我沒有告訴秋城。
    在給他的信裏，我隻是看似很隨意的提了一句：玉梅這麼漂亮，你怎麼舍得讓她離開你到另一座城市去呀？
    秋城回信告訴我，他也沒有料到，玉梅是這麼有主見的人。她堅持要去完成自己的學業，而且，費用全部是嶽丈提供的，也由不得他說話了。而且，玉梅如果不是因為他，也不會中斷學業，都新時代了，沒必要壟斷妻子的一生吧？
    這時的秋城，所在的飼料廠正瀕臨倒閉，經濟效益非常不好。
    我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