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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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張良求見。”門口看門的小廝垂首立在一邊,心想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鄭君剛進門又有人來砸門,來的還是那個和將軍有著不同魅力的張良。
“張良?”鄭君詫異,他來做什麼?
“不見!”項羽怒喝。
“呃,可是張,張大人說事關一個叫什麼,什麼虞姬的,請將軍務必馬上見他。”小廝戰戰兢兢的答道。
[乖乖,這張良做了什麼讓將軍如此大發雷霆?]摸摸掛在腰間的錢袋子,裏麵裝著張良剛給自己的二兩銀子,那可是一個小廝近一年的薪水了。[就衝著這銀子,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可是夠仗義。]
“好你個張良,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難不成是攜了虞姬來向我示威?!”項羽怒極反笑,“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耀武揚威!”
“項王!”張良疾步走來,人未站定便一拱手,“子房希望項王可以派人調查範增。”
“放肆!張良,你真是大膽,不要以為你有才華,本將軍也幾次三番想招你為我效命就順著杆子往上爬!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項羽怒道。
“項王,子房也是為了思思!如今她下落不明,十有八九是被範增擄去。”
“思思又是何人?你竟然敢負虞姬?”項羽虎目瞪圓,好似要吞了張良。
“思思便是虞姬。”張良答道。“項王,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虞姬。”
“鄭君!”項羽想起之前鄭君來向自己稟告虞姬不見的消息。
“屬下在。屬下今晨到百草堂藥廬看望虞姑娘,誰料叫了多次也未有人應聲。便大膽撞門進去,卻發現被寢淩亂,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迷藥的幽香,窗戶大敞,上有一很深的鞋印,估計是夜半時分被人擄走。”
“項王,我隻說一句,自從思思跟在項王身邊以後,心裏記掛著的都是項王,子房不過是前塵往事。”張良昨日刺激項羽,本是想讓他和自己一爭高下,誰料他竟誤會思思和自己,放棄思思負手而去。雖是明白項羽也是一往情深,今日就算不告訴他事實也會盡力營救,未免日後多生枝節,張良思量還是說開了好。
聽聞張良這麼說到,項羽一時愣在那裏。原來自己和虞姬是兩情相悅,可她和張良的婚約依舊是心中一個結,若自己和虞姬在一起始終不夠名正言順。
“張良,你說虞姬是被亞父帶走,可有憑證?”項羽很快回過神來,質問道。
“這……”
“若是無憑無據,我也不好向亞父興師問罪。”
“將軍,屬下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鄭君垂手立於一旁。
“說。”
“當初虞姑娘跟隨將軍身邊,屬下曾聽士兵們私下議論,亞父說虞姑娘紅顏禍水,若是將軍不能遠離此人,很可能造成牝雞司晨的狀況。”
“果有此事?”範增若真說過這樣的話,那麼要除掉虞姬也不是沒有可能。
“屬下不敢妄言。”
“你立刻到亞父的府上悄悄調查,看看虞姬是不是被抓到他的府邸。另外派人到城門問問,有沒有可疑人物離開。”
“是,屬下領命!”
“至於你……”
“項王,子房這就回去百草堂再看看現場的情況,說不定可以找到些蛛絲馬跡。”
“去吧。”
前文說到那位車夫曾受到虞姬的恩惠,悄悄讓人帶了口信給鄭君。這鄭君行到半路就被一人攔下,告知虞姬被亞父帶往義帝處,鄭君回馬揚鞭,奔回將軍府。
“什麼?!”項羽一聽鄭君帶回來的消息,掄起手邊寶劍,就衝馬廄奔去,他可以容忍虞姬和張良一起,那是基於道義;熊心那臭小子憑什麼,連給虞姬提鞋都不配!
項羽和鄭君兩人一前一後,朝長沙方向追趕。
策馬揚鞭風塵仆,千裏紅日共,但願清風傳我情。
一輛簡樸的馬車從項羽和鄭君身邊緩慢駛過,項羽不知為何心中一悸,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又抽了一鞭,加快速度。
太陽漸漸升高,雖說是初春,但被綁在馬車後拖著行走,又不給予水喝近兩個時辰,饒是一個大漢也要有些受不了,何況一個大病剛愈不久的嬌弱女子。
走在虞姬身旁的士兵們都不忍看那個女子的模樣,初見時的美麗和現在的風塵仆仆,更是加強了對比。香汗淋漓,打濕了雲鬢,不時用手拂去汗珠,卻被繩子拖著踉蹌向前,淩亂了發髻。臉上的妝容也被淋得有些化了,更看出素顏的蒼白,原本瑩潤的唇已經幹裂,用唾液濕潤也隻是杯水車薪,很快又被蒸幹。
“停!”前麵的馬車裏傳來一慵懶的聲音。
隨即一個十七八歲的華服少年踏著一個士兵的背脊走下馬車,悠閑的晃到虞姬麵前,嘖嘖的看著虞姬狼狽的樣子。
“項籍怕是想不到吧,他原來寵愛的女人竟然有這樣難看的一麵。喲,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他們巴巴的送你過來的,可不是我要求的!也好,本來我還沒處撒氣,現在倒是自己送了東西來給我,受用得很,哈哈哈哈!”
“義帝。”一旁有個小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為虞姬求情。“還是給她喝些水吧,不然怕是受不了。”
“水?”熊心用力的哼了一聲,“虞姬啊虞姬,你真有本事,就這副德性了還可以勾引我手下的士兵!好,要水是吧,別說本王無情,你就給我好好的喝個痛快!”
讓人解了虞姬手上的繩索,熊心拽了虞姬來到江邊,用力踹了她一腳。
撲倒在渾濁的長江水邊,虞姬知道熊心沒有那麼好心會放過自己,果不其然,熊心一把拽住自己的頭發,對著自己惡狠狠的說道:“給我用力喝!”便死命按住自己的頭壓向滾滾的江水中。
江水湧進自己的眼耳口鼻,窒息般的痛苦。用力的晃著自己的腦袋想要脫離這折磨,奈何後頸被牢牢製住,無可奈何。不能呼吸,好痛,肺裏好像針刺一般,不住的吐著氣泡,虞姬覺得自己像是一尾即將死去的魚,不同的是魚是離了水後隻有大張著口,鼓腮想要活命,而自己卻是在水中溺斃。
在虞姬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去的時候,熊心拉起她,頭發經過一番掙紮已全部散開,披在身上,頭上的飾品不知何時掉落江中,幾縷發絲粘在臉上,睫毛不住的顫抖,一代佳人被折磨得像是剛從水中爬出的落水鬼。
而這熊心毫無憐香惜玉之心,隻怪腔怪調的問道:“還渴嗎?”見虞姬不答話,笑得眯起了眼,“還沒喝夠啊?那就再喝!反正這長江水多得很,不怕喂不飽你!”
又是一輪折磨,如此往複了五六趟,熊心才住了手,將已經完全昏過去的虞姬扔在地上,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些士兵們,冷冷的開口:“還有誰要為她求情,下次就和她一樣受罰吧!”
徑自上車換了套衣服,熊心撩起車簾看虞姬還昏在江邊沒有人敢動她,嘴角冷笑了一下,命人將虞姬關在囚車中,隨隊伍出發。
[接下來要怎麼玩呢?]熊心把玩著腰間的青玉,眼中的狠絕和他的外表看上去一點也不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