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七節 詭秘隨行者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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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酸背痛的斐特在陽光直直的照射下,很不情願地睜開眼睛。回想昨晚——雖然很慶幸地沒被安排跳火圈,可是所有搬石頭,扛柱子,推箱子之類的體力活都幾乎被自己包下了。加上本來摔得不輕,一晚上下來整個人完全透支了。欲哭無淚的斐特現在幾乎連坐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這時,海德爾拿著一些瓶瓶罐罐走了進來。斐特一看見有人進來,立馬忍著酸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還能動嗎?”海德爾拎起張椅子在斐特身邊坐了下來。
    “幹嘛?”斐特心裏嘀咕,休想再使喚大爺我做事,這下打死也不起來了。
    “麻煩。”海德爾直接用力一推斐特的身子,將他整個翻轉了過來。
    “喂!喂!你要幹嘛!本大爺冰清玉潔,寧死不屈!”
    任由斐特拚命喊叫,海德爾還是強硬地褪去了他的上衣,打開一個藥瓶準備往背上塗止疼藥。“這個?!”海德爾難以自控地發出驚訝聲。
    “怎麼了?!”斐特費力地扭過頭衝海德爾嚷,“我警告你哦,你可別在本大爺身體上打什麼歪主意,我……我……我隻喜歡性感的漂亮大姐姐!”
    海德爾抑製住情緒,把藥劑倒在斐特的背上,再稍微用力地均勻塗抹開。一陣清涼感沁入斐特的背脊,酸痛在不斷的推按下逐漸消退。望著一臉認真的海德爾,斐特臉上又是一陣熱,於是他急忙把臉埋在枕頭裏。
    “你是想采取窒息的方法保住貞潔麼?”海德爾調侃起他來。
    “……那個……”斐特結結巴巴,“謝……謝。”
    海德爾笑了一聲,“不客氣。我隻不過希望你快點能動起來。下午好趕路。”
    “趕路?!”斐特迅猛地將頭從枕頭裏抬起來,“這麼快就要出發了?”
    “我不想再耽誤了,時間所剩不多了……”
    “時間所剩不多?”
    “沒什麼。”海德爾低下頭繼續說,“我隻是想盡早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約莫半個時辰,海德爾站起身收拾好藥瓶,“你暫且休息下,等我叫你再起來。”
    斐特一楞一楞地點點頭。
    海德爾拿著東西走出房間,他不由地回頭,心中劃過之前看到的一幕。“是我看錯了嗎?那疤痕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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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趴著發呆了多久,斐特睜一會眼閉一會眼地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糾結著。
    “無聊死了!”斐特雙手使勁一撐,一個躍身跳到地上,“唷!還真的不痛了。”他試著向下彎彎腰,又做了一陣腰部運動。看來藥效真的不錯,完全消除了酸脹症狀。斐特轉動了幾圈手臂,做了個深呼吸。忽然他想到了什麼。轉身來到床邊,拾起地上的腰包。打開一開,那塊石頭還在。他抓起來放在手中又仔細觀察了下。
    “為什麼會這樣……”石頭被斐特拿在手裏掂來覆去。他走到窗口,舉起石頭對著陽光。又打來一盆水,把石頭扔進去。可都沒取得預想的成效,石頭還是全身暗灰得如同隨處可見的那種。“難道是錯覺?”斐特不願意相信,他拚命地甩頭,“可能是吸取的陽光還不充足……”他立馬衝下樓找旅館老板要了根繩子,在石頭上緊緊纏上好幾圈做成個吊墜掛在了脖子上。這樣隨時隨地都能保證它能吸收到陽光。
    “斐特。”海德爾一進屋就瞅見斐特,他正洋洋得意地注視著掛在胸前的石頭吊墜。在海德爾看來,那隻能用「白癡」兩字來形容。
    “海德爾,你晚上就可以看到驚喜,哈哈。”自鳴得意的斐特朝海德爾晃動著俗氣的破石頭吊墜。
    “不用晚上,我已經看到了。”海德爾漠然地走到房間另一角,背起了他的曼陀林。
    “發光了麼?!”斐特驚喜地又把石頭晃到自己眼前。
    “我是說你本身就夠‘驚喜’了。”海德爾用不屑的眼神暗示斐特——這石頭倒真符合你的氣質。
    “拿好你的行李,我們現在去和老班主告別。”
    “難道不和他們一起走嗎?”斐特實在不願放棄坐馬車出行的機會。
    “我隻想盡快趕到鋼塔城,不想做多過無意義的停留。而且我不想隨便再將其他無關的人卷進來……”每次海德爾用平靜的語調說話時,都莫名的有很強的威懾力,讓人無法不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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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磚石鋪成的街道上。空氣中濃鬱的愜意氣氛似乎正被莫名的戒備情緒所替代。諾比鎮的居民看外地人的眼光中帶有警惕性。不知是海德爾神經過敏還是斐特神經大條,他依舊挺著胸膛上的石頭大搖大擺走路。大概一心隻想著替石頭補充日光能量。
    來到戲班的大帳篷裏。海德爾向老班主致謝並說明來意。
    “年輕人啊,這下你們怕是出不了鎮啊。”老班主從座位上起身,“聽說剛才守護礦洞的守衛回來報告,說是昨晚遭到了襲擊。”
    “襲擊?那同我們有什麼關係啊?”斐特不解。
    “鎮長聽說是外地人所為,所以下令封鎖了鎮長的出口,要對每個人進行檢查。”
    “……”海德爾沉思了一會,“盡管這樣,我們還是在這裏先向各位告別。感謝各位一路上的照顧。”
    “真的決定不和我們一起走了麼?”朵芮絲在一旁聽見後跑了進來。即便海德爾從始至終對自己就比較冷淡,但是她還是想留下他們同行。
    海德爾不說話,他隻是幅度很小地點頭示意,轉身向老班主鞠一了躬便離開了。斐特也慌裏慌張地回頭喊了聲謝謝,朝海德爾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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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德爾提議在離開之前先填飽肚子。他們走進上次那家餐館。不管礦洞是否遇襲,餐館老板還是仍舊熱情地招待他們入座。畢竟有沒有客人光顧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在海德爾要了六人份的食物之後,老板很是開心地“飄”進了廚房。
    “喂……”斐特湊到海德爾耳邊小聲的說,“你有這麼多飯錢嗎?”
    海德爾右手放進口袋尋摸了一陣,掏出了好幾枚亞卡幣放到了桌子上。
    斐特吃了一驚,左看看右瞅瞅,小心謹慎地準備更加小聲地問。卻被海德爾搶先說出了答案——“昨晚表演時,觀眾給的小費。”
    “呦!不簡單嘛!”斐特拍拍海德爾的肩,“會樂器就是好啊,可以假裝斯文有氣質,賺錢也容易。”
    海德爾瞥了他一眼。抓起他的吊墜陰沉著臉說到,“是不是把這破石頭扔了,你才會更安靜一點?”
    “啊啊!不要!!不要嘛。”斐特像個孩子似的撒嬌,引來了周圍食客們的注目。
    很尷尬的海德爾立即鬆開了手。斐特嬉皮笑臉地坐到了海德爾對麵的位置上。這時他才發現坐在海德爾背後那一桌的客人,正是昨天看見的那三個戴寬大帽子的神秘人。其中有一人發現斐特正看著自己,馬上便又移開了視線。這舉動讓斐特很不安。他埋下頭,腦子裏亂得很。難道昨天他們發現我了?他們會不會殺掉我啊?
    “喂,東西端上來了,你不吃嗎?”此時海德爾正咬著美味的什錦煎餅。
    “哦……”斐特拿起一張餅,索然無味般啃了起來。他不時偷瞄那三個,發現神秘人也不時地朝自己這邊看。有種讓斐特汗毛立起來的感覺。他不安的情緒被海德爾輕易察覺到,於是他也將頭悄悄偏過微小的角度,用餘光看見了那三個人。
    “放心吃吧。不要亂想。”海德爾鎮定自若的繼續吃東西。
    “嗯……嗯。”斐特隨聲附和。
    一段並不愉快的用餐時間。斐特和海德爾付完帳便背起行李朝諾比鎮東門口前進。雖說現在有禁令,可海德爾還是希望在檢查過後能盡快放行。他們走到一個販賣雜貨的小攤前停了下來。
    “你要買東西麼?可這東西看上去都不怎麼好呀?”斐特隨手拿起一個盒子,“你看,這醒腦丸的盒子髒兮兮的……還有這火石粉末也……”
    “白癡。你沒發現我們被尾隨麼?”海德爾小聲的提醒斐特。
    果然在不遠處的角落裏,看見了剛才那三個神秘人。
    “難道是同路,隻是巧合?”斐特心想。他抓起海德爾的手說,“走!”
    他倆開始故意繞開大路,在各個小道裏行走。就算那三個人也是要出城,可是也不至於碰巧到自己走哪條路他們也走哪條吧?斐特拉著海德爾迅速拐進了旁邊的小巷。神秘人也跟著走了過去。
    待三個人跟隨到拐角處,此時一把短劍架在了其中一個神秘人的脖子上。拿劍的斐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壯著膽子問,“你們!幹嘛跟著我們……?”
    另外兩個神秘人既沒逃跑也沒有上前救援的意思。三個人隻是直直地望向斐特和海德爾。雖然他們戴的帽子將臉完全遮住,看不出究竟是怎樣的神情。但是從他們的舉動來判斷,他們一點也不驚慌。
    海德爾被斐特攔在身後,他皺著眉盯著三個神秘人。沒有反抗的氛圍異常壓抑。斐特也覺得很納悶,是跑還是打總要給句話嘛。這麼傻傻地站著究竟是做什麼,麵對自己的劍難道他們一點也不害怕?
    “可以走了。”突然後麵的一個神秘人開口說話了,那聲音聽上去十分奇怪,像是從深井中發出來的,遙遠而寒冷。那被劍架住脖子的神秘人如幻影般向後一閃,站到了另外兩個人的中間。
    “好快……”海德爾也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怎,怎麼可能……”斐特難以置信眼前這個人就這般輕易地避開了對他構成威脅的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神秘人沒有回答,隻是行動一致地回過身子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等……等等……!”斐特想追上前去,卻被海德爾阻攔下來。
    “你冷靜點。看上去我們並不是他們的對手。你追上去怕也問不出什麼結果。”海德爾經過思考後向斐特解釋,“也許他們是認錯人,如果不是……恐怕遲早還會碰麵……”
    斐特看了看海德爾,又看著那三個已經消失的背影,慢慢將劍收回進劍鞘。
    “我們還是繼續趕路,恐怕一路上要更小心才是。”
    “嗯。”望著神秘人離去的方向,斐特露出了少有的嚴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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