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遊園而感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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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烈清晨醒來,換上昨天銀龍送來的新衣,洗漱整理之後出了院子,一抹亮麗的淺淺的金色刹那之間便映入眼中,龍傲一身淺金色高豎翻領緊袖勁裝長袍,腰間束著金絲腰帶,緩步走了過來,依然是淡然的微笑,與那日飄逸的白衣金衫相較,這一身勁裝盡顯龍傲英姿不凡,挺拔瀟灑。
    龍傲慢慢地走到近前,在蕭烈對麵站定了,穿著這一身金色的衣袍,在清晨柔和的陽光映照之下,龍傲整個人都籠罩在淡淡的金色光暈之間。蕭烈定定地望著龍傲,瞬間便失了神,龍傲見他定定地望著自己出神,不由地上下審視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不對勁,讓蕭烈這麼出神地看著自己,實在讓他不好意思。
    “蕭烈?”龍傲試探地輕輕喚了一聲,見蕭烈居然沒有反應,於是輕輕地推了他一下,提高了一些聲音再次喊了一聲,“蕭烈!”
    “嗯……”蕭烈回過神來,顯得有些茫然失措,“這麼早過來……”
    “兩日之期已到,我是來給你答複的,我會隨你上京為令尊診症,三日之後我與你一起北上京城,十五日之內便可以抵達京城,不知道你有沒有不便之處。”龍傲淺淺地笑了,隨即立刻卻斂去了笑意,神情也變得甚為鄭重,“不過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縱然我醫術再怎麼高明……也難醫必死之人……倘若有什麼……”
    “我明白,我沒有什麼不便之處,一切就依照你的意思,我在此先多謝了。”蕭烈自然明白龍傲的意思,其實就在龍傲在竹林救下他的那一刻,蕭烈就在猜測龍傲或許會隨他上京,他想龍傲需要考慮兩日很可能是在思考打算提出什麼交換條件,如今聽他這麼解釋,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生死之事原本就難以強求,算了算時間也是綽綽有餘,轉念思及祁瑋,於是拱手言道,“不過我有一位朋友此番與我同來越州,如今正在越州驛館等我,我想請你明日先行派人下山替我送個信,告知我這位朋友,隨後我們前往驛館與他彙合之後再一起北行。”
    “不用謝,我也隻是為了嶺南龍門才會作此決定,並沒有什麼。”龍傲恢複了一貫的微笑,略微想了想,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於是答應了蕭烈之言,“好吧,那麼明日我讓銀龍下山走一趟便是,順便打點一下其它的事情。”
    兩人言及於此突然一時之間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麼,於是都沉默不語,不再說話,氣氛也變得尷尬不已。
    “你這麼早……是打算去散步嗎……”龍傲微微一笑,輕輕地問了一句話,也就此打破了沉默。
    “唔……嗯……”蕭烈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解釋言道,“剛剛進莊那天,我順著回廊略略地看了看,感覺山莊景致靜雅,昨日下午我閑來無事便在山莊走動了一下,不過我對山莊之內各處的路徑很是生疏,隻是稍稍走了走便回去了,今日是打算去花園遊覽散步的。”
    蕭烈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昨天下午路過海陵閣東苑之時看到的那一幕,望著龍傲淡淡的微笑,心中驀然閃過一絲慌亂,竟然再度瞬間失神,心中突然閃現出幾幅景象,想象著與龍傲同行遊覽,樹下對坐,一起舉杯笑談,即刻心中一震,回神之時茫然無措。
    “其實也是我這個主人的不是,沒有盡到地主之誼,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與你一起同遊,也好讓我這個主人彌補一下自己的過失吧。”龍傲想到自己如此待客也實在不合適,於是誠意相請,語氣淡然卻是盡顯真心之意。
    蕭烈乍然聽聞,一時之間心中欣喜不已,卻不敢顯現半分,唯有極力抑製自己的情緒,淡淡地笑了笑言道:“求之不得!”
    龍傲回以一個淺笑,與蕭烈並肩一起在山莊漫遊賞景,一邊時不時地聊上幾句了,漸漸地兩人在不知不覺之間放下了心裏的阻礙,話也漸漸地越聊越多。
    “從這裏斜過去是影堂,沿著回廊穿過去,後麵是風影閣,那裏是四叔住的院落,現在四叔不在門中,你也不用擔心,有空可以到處多多走動的。”
    “你四叔是不是就是嶺南龍門的影座龍昊庭?”
    “嗯?你知道?”
    “我是從家師那裏得知的,我師父是江湖隱士,因為一些機緣巧合便收了我為徒,教我武功,還告訴了我很多江湖上的事情,不過我師父素來高傲,生性淡然,對我也是極為冷漠,總是難以讓人親近,自從我學成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且他也不允許我去探望他,擾他清靜。”
    “江湖隱居之人多數都是如此,不過我想他對你也是細心教導,不然你的武功也不會那麼精湛。”
    “哦?武藝精湛?何以見得?”蕭烈稍稍停了一下腳步,隨即跨步上前跟了上去,繼續與龍傲並肩行走。
    “那日在竹林我看過你的傷處,黑鷹是影堂七十二星之一,也是影堂第一殺手,你空手與他交手隻是受了幾處皮外之傷,況且還有那麼多暗衛圍攻,可見以你的武功來看,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你說笑了,其實當時我與他們交手不過才片刻,如果不是你及時出手相救,恐怕我也不能安然無恙,更別提留在山莊了。不過倒是你,不愧是門主,僅僅隻是看了片刻就知道我傷得如何,還對我的武功底細知道了一個大概,果然厲害。”
    “說笑了,黑鷹的劍又細又長又堅硬又鋒利,所形成的傷處自然也與普通刀劍不一樣,我也隻是看得多了,況且你是在芒山遇襲的,黑鷹也自稟家門,我自然也就知道了,哪裏是什麼厲害。”
    “我聽說影堂七十二星個個都是頂尖高手,武功卓絕,除了銀龍之外,怎麼我在山莊都見不到其他人。”
    “其實影堂七十二星除了銀龍、黑鷹、青墨和玄武之外,其他人都在邊支分舵執掌事務,即使回來也很少會在山莊露麵,你自然是見不到的,況且嶺南龍門亦正亦邪,非黑非白,影堂和暗堂所做的都不是正道生意,這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影堂七十二星多數都是一直處於暗處的,甚至有些人連我都不熟悉,尤其是隸屬於暗堂旗下的,有些人來往出入都是戴著麵具的,麵具之下的真相究竟如何,知道的人恐怕也隻有四叔一個人了,況且就算親眼看見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蕭烈點了點頭,兩人繞過影堂向風影閣對麵的院閣走去,緩步走至一處古樸幽雅的院閣之外,蕭烈抬頭看著上方匾額之上的題字,竟然是一筆飄逸張揚的狂草,看似與這裏的精致很不符合,卻絲毫沒有讓人感到格格不入,反而配合得十分怡然。
    “龍昊欽……”蕭烈仔細看了一眼左下角的落款。
    “龍昊欽是我三叔,他是龍悠的父親,這裏是清悠閣,龍悠的名字也是因此而得名的。”龍傲適時地解釋言道,“從這邊的這條岔路向對麵的方向走過去是昊淩閣,那裏住的是龍鋒,再過去便是秋芳閣了。”
    “原來你們不是親兄弟……那天我見龍悠和你那麼親近……我還以為……”蕭烈有些驚訝地言道。
    “我爹是龍昊悅,也是上一任門主,大哥龍翔、四弟龍鋒以及五妹龍晴的父親是我的伯父龍昊靈,其他兄弟姐妹都是三叔的孩子,我和他們是堂兄弟。”龍傲淡淡地笑了笑,“其實我們之間與親生的兄弟姐妹根本沒有差別,甚至很多親兄弟之間也不見得像我們這般親近,不過親近歸親近,也總是有疏密之分的。”
    “你這話說得有理,想來權勢家族,親兄弟之間為了世襲爵位常常互相猜忌,甚至不擇手段,陰謀陷害,自相殘殺,生於那樣的環境別說親近了,能夠置身事外,保住自己不被波及就已經是萬幸了。”蕭烈回憶起往事,頗有感觸,不禁有些黯然傷感,身在皇族,多年以來這樣的事情他已經見過很多了,也親身經曆過,那種被至親傷害的感覺既痛苦萬分卻也十分無奈,讓人無法去恨,不願去想。
    看見蕭烈眼中閃過的一絲傷感,龍傲知道自己的話勾起了讓他傷心的往事,也明白幾分他心裏的傷感來源於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於是兩人再次沉默了下來,氣氛也隨之凝重了起來。
    “哇!好棒哦!”
    “師兄好厲害哦!”
    “師兄好棒!”
    一群孩子嬉笑驚歎之聲突然從院閣之內傳了出來,先前凝重的氣氛頓時消失無形,蕭烈與龍傲不約而同地走了過去一探究竟。
    兩人進了院子,順著笑聲而去,隻見一道黑色的身影翻上躍下,時而轉身,時而跳躍,衣袍翻飛,身姿矯健靈巧,一隻毽子在他的雙腳之間上下跳動,圍著那道身影來來去去,周圍一群孩子連聲叫好,拍手助興,一片歡聲笑語,那人看見周圍的孩子全都興高采烈,也笑得十分燦爛愉快,院子裏充滿了歡快愉悅之氣。
    蕭烈一下子被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幕震住了,龍傲一見,情不自禁地開懷笑了起來,這時那人正巧身子一個回轉,正對上蕭烈和龍傲,身形一頓,腳下一不留神順勢無心地用力一踢,那隻毽子便飛向了龍傲。
    龍傲輕輕一笑,一個轉身,抬起腳淩空輕輕橫掃一下,那隻毽子便被踢回到對方腳下。蕭烈看著龍傲愉快地淺笑,竟然也莫名地笑了起來,轉眼看向龍傲對麵,隻見對麵那人抬腳輕輕一點,隨即將毽子收到手中,周圍的一群孩子們也立即安靜了下來,互相看了看,再轉頭抬眼看了看身邊的“師兄”,隨後都很有默契地陸續離開出了院子,最後一個孩子臨走之時拉了一下那人的衣袍,那人輕輕地笑了一下,將毽子遞到那個孩子的手中,那個孩子便笑逐顏開地跑了出去。
    等孩子們都走了,那人卻突然收斂了笑意,緩步走到龍傲身前,微微躬身,拱手行禮,轉眼看了看蕭烈,想了片刻才出聲招呼,聲音十分清冷:“門主!蕭公子!”
    蕭烈聞言有些疑惑,不明白那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於是便仔細打量起那人來。那人靜靜地站定著,清冷俊秀的外表,一身黑色緊袖勁裝長衫,高豎翻領,領上和袖上都鑲嵌了金絲花紋,右肩套了黑色的護肩,以皮帶斜向左腰與腰間連接固定,身形挺拔修長,膚色白皙如雪,墨黑的長發也沒有束起,隨意地垂至腰間,兩側的頭發落在肩上,修剪得層次分明。仔細再看了看,蕭烈不禁有些驚訝,自己和龍傲身長一般高,身長其實也算是很高了,眼前這個人比龍傲還要高出一寸多,除了十一皇叔吳王蕭逸風和昭文侯楚淩昊之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身長高出自己這麼明顯的人。
    回想起來到嶺南龍門之後所接觸過的幾個人,轉眼望了望站在自己身邊的龍傲,蕭烈暗自思量,嶺南龍門的人莫非個個都是如此俊朗清秀,英姿不凡,氣質獨特而出塵,而且他們似乎都喜歡留那麼長的頭發,不過蕭烈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一點,其實他自己的頭發也留得很長,隻不過因為束起了一部分,看上去沒有龍傲他們那麼明顯而已。
    “休息好了?”龍傲微笑了對那人關切言道,那人沒有說話,隻是輕點了一下頭以作回答,龍傲聞言似乎是放心一般笑了笑,“怎麼這會兒陪孩子們玩耍?是不是他們又吵著纏了你教他們腳法之術?”
    “沒有……”那人急忙解釋,似乎生怕龍傲追究此事,卻立即掩飾了自己的情緒,聲音冷靜清冽,“是我清早醒來無事,於是就在院子裏練練腳法,誰知道偏巧他們過來,我看他們看得高興便一時玩興大起,就戲耍了幾下,也沒有什麼特別,請門主不要責怪他們,小孩子就是這樣的。”
    “我就知道,你跟著銀龍久了也和他一般無二,盡袒護那群孩子,放心吧,我了解。”龍傲微笑著無奈言道,隨後想到什麼似的笑了一聲,“你入門七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笑得那麼愉快,剛才哄得那群孩子那麼開心,以後應該多展笑顏才是,怎麼這會兒卻不笑了,冷靜得那麼快。”
    隻見那人神色突然一怔,顯得有些茫然無措,白皙的臉頰頓時浮上了淡淡的紅暈,似乎很不好意思,不過他卻在轉瞬之間恢複了冷靜,微微欠身言道:“不打擾門主了!影堂還有任務!我要過去了!”
    那人行禮之後便匆忙離去,龍傲也沒有說什麼,依然淡淡地微笑著,蕭烈卻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龍傲見蕭烈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樣子,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半開玩笑地言道:“兩日前你上山之時不是見過他了,你們還交過手的,怎麼這會兒就忘記了。”
    “他是……”蕭烈突然想起當日在竹林刺傷自己的那個身形頎長的殺手之首,那雙寒光閃耀的眼眸,猛然之間恍然大悟,驚訝得聲音突然高了起來,“他是黑鷹!”
    蕭烈真的難以相信,他完全無法將剛才那個在一群孩子中間玩耍並且笑得猶如陽光一般溫和清俊的男子與那個在竹林對他招招狠下殺手的那雙猶如寒冰一般冷冽的眼神聯係融合到一起,那樣和煦的微笑與那樣清冷的聲音竟然會出自同一個人,並且這個人竟然還是影堂的第一殺手,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他是黑鷹……怎麼會……他是殺手……怎麼殺手也會那麼……”轉眼望向龍傲溫和的微笑,蕭烈一時之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嶺南龍門之中究竟都是一些什麼人。
    “你怎麼了?”龍傲見蕭烈如此震驚,也明白了幾分,一邊走一邊淡淡地言道,“我不是說過嗎,有些事情就算是親眼看見的也未必就是真相,黑鷹是影堂的殺手不錯,可是有誰規定殺手必須無情,殺手非要冷酷,殺手不能笑,不能將自己的情緒展露出來,隻能暗藏於心,況且殺手隻有在執行任務之時才是一個殺手,之於平時還不是與普通人一樣。世人皆知殺手無情,卻從來不曾想過,殺手不過隻是受人差遣,讓人擺布,替人受過,試問有多少殺手可以不用聽命行事而自己去選擇屬於自己的人生,真正無情的人應該是幕後操縱陰謀詭計之人,如果沒有笑裏藏刀的虛偽何須殺手暗中行事。”
    蕭烈一時無語,隻是笑了笑,眼睛看著前方,慢慢地跨著步子。
    “其實剛才黑鷹看似玩耍,實際上卻是在練習腿上功夫,孩子們覺得有趣好玩,一直纏著他想學,不過武功是不能隨便亂教的,他也是為了讓那群孩子開心才與他們玩耍,順勢將腳法暗中不動聲色地教給他們。”龍傲收斂了情緒,及時轉換了語氣,輕笑了一聲繼續說下去,以免氣氛再度陷入尷尬,“沒有想到原來他笑起來真可謂是一鳴驚人,要是讓門中其他人看見了,估計他們全都會震驚得瞠目結舌。”
    “他從來都不曾笑過嗎?”蕭烈順言而問,心中不由地驚訝不已,一個七年都不曾笑過的人究竟過得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今天之前我從來都沒有看見黑鷹笑過,也許他曾經也經常很開心地展露笑顏,或許他隻會在很特別的人麵前或者是在情不自禁之時才會笑,也或許他生性就是一個不喜歡隨意而笑之人,總之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笑的這麼開懷,這麼真切。”龍傲微笑著淡然言道。
    “你是不是對嶺南龍門的每一個人都這麼關心?”蕭烈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問得龍傲頓時愣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我剛才那麼說並不是想辯解什麼,畢竟黑白分明,正邪不兩立,大是大非當前,無論是什麼原因,殺手總是不容於世,嶺南龍門雖然從不過問江湖恩怨,卻繼承影門,與黑道也多有交往,並非名門正派,我隻是見多了江湖是非,不過是有感而言。”龍傲淡淡地言道,眼中閃閃爍爍,回避了蕭烈的問題。
    蕭烈突然想起銀龍昨日說過的一席話,對龍傲之言也了解幾分,心中對龍傲更是越加地在意了,身為一門之主的他,不知道背後究竟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辛苦和重任。蕭烈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也會有主動想去探尋和深刻了解的人,他真的很想了解,在龍傲溫和平淡的背後究竟是不是還有另外的側麵,真實的龍傲究竟會是什麼樣子的。蕭烈深信真正的龍傲一定不會是自己現在看到的樣子,他一定還有他自己與眾不同的非凡之處,否則怎麼能夠讓整個嶺南龍門的人對他絕對信任。
    “你似乎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呢,怎麼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蕭烈笑了笑,停下腳步望向龍傲,眼眸深邃而悠遠。
    龍傲也隨之停下腳步,卻沒有轉過來,隻是看向遠處,這一次他沒有微笑,隻是冷靜而淡然地言道,言語聲音之中透著微微的寒意:“盛世明君垂青關愛朝中賢臣,引為知己,禦賜封賞,信任無間。賢臣感激帝之情誼,打消引退之念,殫精竭慮,鞠躬盡瘁,為帝排除萬難,此後卻因手掌大權而遭忌彈劾,不得善終,後世者皆引以為戒。”
    “龍傲……”蕭烈突然臉色煞白,猛然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向龍傲。
    龍傲慢慢地轉過頭,正視著蕭烈,輕輕一笑:“關心也罷……利用也罷……都一樣……我身為一門之主……考慮的也無非是嶺南龍門的利益……”
    “嗬嗬……”蕭烈突然輕笑了兩聲,隨即輕鬆地笑著言道,“這麼看來嶺南龍門之人果然與眾不同,明知被人利用還願意親自涉險,這等豪氣和膽識真是非同等閑。”
    龍傲猛地一怔,愣了片刻,微微一笑:“你說的人是誰?”
    “你說的人又是誰?”蕭烈微笑地反問了一句。
    兩人相視一笑,都沒有說什麼,正準備繼續前行,隻見一名身穿紫衣勁裝的冷豔女子急匆匆地走了過來,遠遠地看見龍傲便立即快步上前行禮,冷冷言道:“海瀾參見門主!”
    “何事如此驚慌?”龍傲淡定地問道。
    海瀾抬眼望了一下龍傲身邊的蕭烈,一時之間遲疑了,蕭烈見狀,於是微笑了對龍傲言道:“既然你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必陪我了,我自己隨意走走就回去。”
    “如此隻好請你見諒了……我改日再陪你遊覽以補償今日之失……”龍傲抱歉地言道。
    蕭烈拱手輕笑,隨即向靜怡閣的方向去了,龍傲與海瀾則轉身向影堂的方向走去,路上一邊走著一邊聽著海瀾彙報情況,神情也隨之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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