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朝堂,君與誰共?(決擇篇) 第八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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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映雪淚汪汪地看著眼前酈君玉,泣不成聲。把一張較以往更精致清秀的臉上的妝容都哭花了去。
她以為,這位從小與自己相依相伴的人早已不在人世,也為絕自己心中的對她那位公子的念想,所以她才決定將自己的終身交給一個紅繡球來決定,因為此生不管她的那位突然間由小姐變至成少爺的公子是否喜歡她,反正她是將自己的一顆芳心早就許給了他。
酈君玉不自禁地將哭成淚人兒似的蘇映雪攬入懷中,以讓這個曾經為了他而不惜犧牲自己性命的女子在他的懷中得到一絲安慰。
另一麵,酈君玉的眼淚也在不斷地往外湧,此時的蘇映雪之於他來說就尤如一個失而複得的至寶一般。
他以為她死了,可是她現在卻真真正正地在自己的懷中。
過了良久,直至蘇映雪慢慢冷靜下來,酈君玉才將其慢慢推開自己的懷中,為她擦拭去眼角的淚痕,為她撫平緊緊蹙於一起的眉頭。
“我以為那一日後,你我已成了永別,卻原來你我都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蘇映雪說著,一張淚痕未盡的小臉上露出幾絲欣喜笑容,一對汪汪的水眼中亦綻放開愉悅光茫。
“是啊,我方才以為做夢了。”酈君玉亦笑。能在此處看到蘇映雪,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嗯,上天憐見,讓當年的我遇上了回鄉省親的太師夫人,若不是那日他們從冰涼的河水中將我救起,我想我也早不在人世了。”一說起此事,蘇映雪方才漾於臉上的笑容便增加了幾許苦澀。轉眼看到眼前酈君玉臉上傷痛的神情,便馬上漾開幾許笑意,裝做一副輕鬆模樣:“可是都過去了,一切都好了,我本以為公子你也不是世上了,卻原來我此生竟然還能見到你。”許是太過高興,那眼中的淚水便再次湧上眼眸。
“既是如此,你怎麼還哭?”酈君玉伸手幫蘇映雪抹去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其實此時的他亦是心潮翻湧,難以自製,隻是怕蘇映雪再掉眼淚,便硬做堅硬止下眼中的淚水,反過來安慰眼前的蘇映雪。
“我隻是高興。”邊說著,蘇映雪眼中的淚水便掉得更凶,隻是臉上的笑容卻一直不曾消失過。
“你們女子就是如此,傷心也哭,開心也哭。”盡管眼睛酸澀得想流淚,但酈君玉硬是忍下了。對著蘇映雪便如他們以往一樣地調侃開了。
看到酈君玉仍一如往常地對她說起一些調侃的話,蘇映雪亦如以往那般回以一個無奈的小白眼,那模樣竟比以往更俏皮亦更有風情了。
待兩人都慢慢從這種重逢的激動中走出後,便各自將各自那次護城河畔以後的遭遇跟對方訴說了一遍。
原來梁太師一家膝下原有一女,隻是年輕時命薄,得病而亡。那一年,梁太師陪其夫人至夫人娘家之地昆明省親,一行途經郊外的護城河邊時,看到至上遊往下漂的蘇映雪,便救起了她。
雖說救起時尚有氣息,但身子卻相當虛弱,據後來梁夫人所說,蘇映雪竟整整昏迷了半月有餘,從鬼門關艱難挺過。
醒來後映雪亦曾想過回去原先的孟家,可是不料,孟家在孟麗君無緣無故慘遭殺害後,竟也家遇變故,舉家已遷往他鄉。
梁太師晚年喪女,膝下冷清,見映雪相貌清秀,生性乖巧,便收其為女,視為已出,改名梁映雪。
“梁太師及太師夫人既然有如此深明大意,為何要用拋繡球來決定你的終身,孰不知那閣樓下三教九流眾多,若是不小心讓一個粗丕下作之徒接去了繡球,那你該怎麼辦?”在得知這個拋繡球的太師千金竟是蘇映雪後,酈君玉不免覺得有些憤慨。
“你錯怪爹爹了,他原是反對拋繡球一事的,隻是他拗不過我的堅持,才無奈答應的。”蘇映雪忙解釋道。
“這是你自己的決定?”酈君玉有點詫異,他無法相信蘇映雪會對自己的終身大事如此草率。
蘇映雪點點頭,臉上的神情有些黯然。
“為何?”酈君玉追問。
麵對酈君玉的追問,蘇映雪沉默良久不曾言語,隻是一張小臉上一下粉一下紅,一下嬌一下羞,一對清亮的眼睛蕩漾開一層汪汪的秋水,再不敢正麵看著酈君玉,竟悄悄地低下頭去,一雙小手也不知所措地揉捏起那被她自己掀下紅蓋頭,整一副嬌俏的小女兒家模樣。
“怎麼了?”不解其意的酈君玉不曾了解蘇映雪的心思,再次關切地問道。
“公子可還曾記得你我小時候的事嗎?”良久蘇映雪抬起一張紅撲撲的小臉問酈君玉道。
酈君玉一頭霧水,不知道蘇映雪所問何意,也隻有點了點。
“那時的公子還是做女兒般打扮,映雪也不曾知曉原來小姐便是公子。”說著話的蘇映雪滿臉堆笑,眼神向往,那神情恰似在回憶以往那些最美好,最無憂的時光。
“是啊!”一想起那些以往的日子,酈君玉皆是一臉無奈的笑意。
“那麼公子可還曾記得公子當年對映雪說過的話?”突一轉,蘇映雪從那回憶過往的情思轉回,以一本正經之色怔怔地看著酈君玉,一張小臉上方才還揚溢的笑意也在那一刻暫時凝住,那神情恰似在問酈君玉什麼嚴肅且慎重的事情一般。
“什麼話?”麵對蘇映雪突然變至嚴肅的神情,酈君玉甚是不解。
“當公子還是小姐的時候曾說過,若你身為男人之身,你便要娶我為妻,公子可還曾記得?”蘇映雪一對汪汪的水眼此刻倒變得甚是大膽,愣是直直地盯著眼前的酈君玉,那臉上的神情也不再嬌羞,仍是一本嚴肅,一本認真。
被如此看著,如此問著的酈君玉,心兒一陣狂亂,他也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蘇映雪,不知所措。他是知道蘇映雪對他的感情的,隻是他時常裝做不知道而已。以上原是他小時不甘於做假意的女子,及一時無法麵對自己那變異了的感情,而對著蘇映雪所說的負氣的話。
他以為映雪不會當真,卻不想她還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