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傳 第9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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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位居高位的人,卻是在大殿的最高處俯視著眾人,一切……盡收眼底……
皇後的故作端莊,公孫霽月的好色之象,連戰的豪言狂飲,國丈的手足無措……這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慕容朔的手裏,眯眼看向前方。而在這驚鴻一瞥之間,隻見在舞群最中央的女子。水袖之間劃出了一把匕首,而其更是借著舞步,而不斷的向前掠去,在場的眾人還未回過神來,已經見其飛到了龍椅之前,而慕容朔顯然沒有動手的意思,手掌輕微一扶,隻見原本還被嚇呆在座位之上的皇後,突然衝到了龍椅之前。周圍婢女尖叫聲四起,殿上眾臣也慌了神色,手足無措。隻有幾名武將略為鎮定,紛紛站起身做好作戰準備。
隻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
刺客的刀鋒未急轉變,就這樣直直的捅進了皇後的心窩,鮮血粼粼而下,噴湧而出。連那個殺手都不由的一震,連忙的後退,卻是驚慌失措,被反映過來在下座的連戰即刻纏上:“來人,抓刺客,保護皇上。”福總管連忙喊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穿破耳膜,刺痛而煩躁。
公孫霽月依舊安然坐著,見到那個女子逐漸被擒住,才直起身來,向著皇後倒下的那個台階走去。慕容朔卻是把戲做的十足:“皇後,你……”說得聲淚俱下,催人肝腸,不過那是在別人的眼裏。
公孫霽月自然也出言安慰:“陛下,為今之計,還是快快找人救治皇後……”這時邊上的那個聲音又傳了出來:“來人,宣禦醫。”
慕容朔麵色蒼白的看向公孫霽月,麵含感激:“真是……急糊塗了,連禦醫都沒有及時傳喚。福總管……速速把所有的禦醫都傳來,緊急救治皇後。”說著又連忙把皇後抱起,往後殿走去。“實在是怠慢了殿下,還請多多見諒。”慕容朔愧疚的說道,眼眶卻是紅了。
公孫霽月卻是欠了欠身,如若自己沒有看到慕容朔眼眸深處的冰冷,也許自己也會被他騙了,可是顯然,即使是自己的皇後也不過是在需要時可有可無的棋子,難道真的非得是這錦繡河山,萬裏長川……
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又急忙的控製住自己的身體。即使早有預料,卻也未及得上親眼所見的半分,權勢……的魅力是如此之大,一個死物卻是要用無數的生命去填,去換……
當真值得嗎……一將功成萬骨枯,可是馬革裹屍,滄源白骨,當真是心甘情願嗎,不過隻是至高者權力爭奪的犧牲品,即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也不過是慕容朔手中一顆要他死就死的棋子罷了……
如此說來,隻怕剛剛他已經觸犯到慕容朔的禁忌了,因為那個手法。慕容朔抱住他皇後的時候卻是點了對方的死穴,隻怕沒有多久,必然會傳來皇後的駕薨的消息……
公孫霽月黯然的退向自己的座位,卻是連心神都開始搖晃起來,這就是自己執著的嗎……一個領導階級把玩天下蒼生的遊戲……
卻在失神的啥那,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衣擺之中穿過,一回神,一抬眼……竟然是剛剛的女刺客的匕首……
急忙的後退,卻逼近是沒有絲毫的武藝,衣擺的一角已經被其匕首劃破,而對方竟然不顧連戰在背後的攻擊,執意的攻擊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孫霽月,一退再退,卻是難免狼狽不堪……恍惚的精神,宛如在浮遊世界漂浮的柳絮,隨風飄蕩……習慣性的把手放在胸前,想要握住那隻碧玉簪,可惜物已不在,又從何可以得到寄托呢。
而在一旁的程錦和蘇齊卻是急的半死,卻謹記著少主之前在馬車之中說的話語。
“無論今晚情況如何,你們二人都不可出手,尤其是蘇齊。”……可是如今的情況,卻是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連戰身後的武將也立刻停手而出,替公孫霽月擋住了即將致命的一擊。程錦和蘇齊趕緊上前虛扶公孫霽月一把。
公孫霽月站起身,甩開兩人的攙扶:“真沒用。”隨後餘光瞥見身旁的中年男子呆坐如初,隻是身下漸漸溢出一灘澄清液體。
霎時間,整個大殿異常混亂,耳語之間隻餘下刀劍之氣和嘶鳴。
一切的混亂仿佛都在一個黑衣人的闖入大殿之後終止,隻見來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連發暗器,製止了在場諸多武將的行動。還未等眾人反應,又是長鞭襲向女刺客,轉瞬之間,就轉走了兩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似乎在此時才真正體會到,生死有時隻是這刹那間的事情,失神的跌坐在地上,卻是別樣的狼狽,急忙的站起身來,掩去周身的破爛,卻是經不住要落下淚來,急忙的睜大雙眼,看向房頂……須臾之後,又是那個心思單純,外表癡傻的公孫霽月……
而此時慕容朔也回到了高位之上,看到公孫霽月的臉色不佳,又擔憂的問道:“殿下可是受驚了,可否需要休息下……”說著連忙的對著福總管使眼色。
福總管連忙上前,卻是被程錦給擋在了半路上。“多謝皇上的關心,我家主子的確有點受驚,但是已無大礙。不勞公公費心了……”
“哦,那就好。實在是朕的疏忽,好好的一場接風宴,卻變成了這般模樣,當真是……”唉的一聲哀歎,顯得惆悵百結。卻是不由的皺了眉頭,這個公孫霽月到底有何等的魅力,竟然使得好好的一場戲演化至此,看來是他命不該絕,竟然如此,那隻能就此作罷……
而此時連戰將軍也上前把剛剛的情況大體說明了下。
聽完之後,隻見慕容朔地皺著眉頭:“可派兵追殺,還有……線索和在?”
話音剛落,就聽到下麵傳來騷動。一個侍衛兵連忙跪下:“陛下,這是剛剛在和女刺客糾纏之時所落下的物件。”
東西很快被遞了上去,是塊玉佩,而上麵刻著的正是“沈”字。
“難道是北齊派人刺殺皇上和皇後……”連戰將軍雖是跪在地上,雙手卻是已經緊握成拳,顯得憤恨不已。
慕容朔卻是憤恨道:“簡直豈有此理,小小的刺客,竟然敢來西秦撒野……當真是不把朕放在眼中……”轟的一聲巨響,剛才的玉佩已經化成了齏粉。如此一來,當真是死無對證。
而在場的諸位大臣顯然也為之一愣,國丈卻迅速的答道:“竟然是北齊人,還刺殺了當今皇後和南楚皇子,實在是罪無可赦,微臣準許皇上派重兵追查此等賊人下落……”
雖是義正言辭,卻不免顯得護短。舉國上下,誰人不知此人正是皇後的爹爹。而慕容朔顯然也不能公然勃起顏麵,慰聲道:“國丈還是先進後殿照看下皇後,這件事情,朕自當會妥善處理,絕對會給公孫殿下和國丈你一個交代。”
而在此時,一旁的老丞相發言了:“皇上,老臣認為此等事件絕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也有可能是別國嫁禍,意在破壞西秦,南楚和北齊三國之間的關係。”
慕容朔不置可否,卻是但笑不語。所謂的關係,三方之人都在不遺餘力的破壞,又何談邦交而言……戰場之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當然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就比如說西秦和南楚,在去年之時,仍是互為死敵,而近日,卻是成了盟國。
再說東晉和南楚,原本秦晉之好,是多麼令人稱羨,可是樹倒猴孫散,又何來邦交之言
而至於西秦和北齊之間的帳,更是怎麼也算不清楚……
而中魏夾雜四國之間,更是備受壓迫,國主也是軟弱無能,諂媚割地,卻是不顧百姓死活,獨自享受……
抬眼掃視下方,轉而陷入了沉思,從皇子爭奪。到君臨天下,事事之間,從未如此這般,有凝神看了一眼略顯呆滯的公孫霽月……不由的緊握住坐下的龍椅……
我慕容朔對天發誓,西秦江山必在我手發揚光大,絕不會讓其被他國攻破……
萬丈豪情化為更高絕頂的霸氣,鬥誌,謀劃……似乎又回歸到了慕容朔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