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懷念,最初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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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在想他們到底是錯過,還是根本沒有相交過。
突然很想念他,想念他們的過往。感動的,生氣的。對於她這樣記性不好的人來說竟然如此清晰。想他的時候總是感覺有感情堵在心口,是難過,是遺憾,是追往,是思念。
年少的時候她是那麼任性,不知道她到底在他心裏占什麼樣的位置。所以總是找他認證,而年少時的他亦不懂的包容。對於她的無理取鬧總是沒有足夠的耐性。於是他們大多數的日子是吵架。
忘了是怎樣的一個開始,他們開始頻繁的爭吵。為了很小的事,彼此互不相讓。說著傷人的話,卻馬上忍不住找對方講話,如同孩子一樣。慢慢卻變成冷戰,而且時間越來越長。她其實不是沒有後悔的,隻是那時候的她怎麼好意思去找他道歉。往往是過幾天彼此忘了生氣,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她想想那些吵架的日子就覺得幼稚。然後就是滿滿的感動。快樂的日子是那麼的清晰,讓她現在都如此懷念,再找不到的單純。
她總記得那一次他們在吵架,爭吵的正激烈的時候便下晚自習了。夏天的雨卻總是來的太急。她甩開他站在走廊望了遠處的路燈和傾盆大雨發呆。他卻是有傘的,他和他的兄弟撐開傘在她旁邊的雨裏。她卻一籌莫展,卻做出不在意的樣子。而他撐開了傘塞到她手上就往他兄弟傘裏躲。她露出甜蜜的笑,她篤定他會把傘給她,果然沒有失望。她舉著傘如同驕傲的公主,目不斜視的直接走了,最後看見的畫麵是他的兄弟側過身不讓他躲進去,一邊還說:真沒骨氣!
夏天學校的梔子花洋洋灑灑的開了,濃鬱的花香讓她陶醉。她特別愛那有著濃香卻潔白如雪的花。可是那些花朵是學校老師私人的。總記得那次他不知怎麼惹她生氣了,她幾天不理他。一次看他拿著東西在玩,她一時好奇忘記了在生氣就問他要。他呆了下,有點傻的樣子,她不耐煩說不給算了,他卻馬上遞過來,一麵笑的特別開心,那麼單純的開心。她玩一會就厭了,突然想起他家在這裏有棵梔子花樹,便讓他去折些花過來。等了半天他過來,她卻張大了嘴,又好笑又好氣的樣子,他估計把附近的花都折來了,滿滿的抱了一懷的花,有些抱不住還在往下掉。他把花全放在她麵前,立刻一股異香填滿了整個教室。她張大嘴問他怎麼折這麼多。他卻很奇怪的說:不是你讓我折的嗎?我怕你說少,所以就……突然她抱這懷抱裏的花問到了幸福的味道。
記得他用單車載她從學校的路上一路滑下來,大聲嚷嚷:借過借過。她的裙擺隨風吹的樣子。
那時候的快樂是那麼張揚,容易忽視。
她是為他哭過的。最後一次吵架,也是最後的遇見。她撕了他送給她的照片,撕了他給她的信以及一切他的東西。而他把她最愛的《呼嘯山莊》撕毀了。那時候是那麼決絕,她趴在桌上哭了,她也看見他眼角的亮光。
然後他們都離開了學校。彼此沒有聯係。他們很久以前的他三年給她一封信,她四年回他一封信的承諾也不複存在。
當時的他們總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夠他們揮霍。她總覺得每天來上學就能看見他,其實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分開的吧!隻是最後那一場負氣的爭吵讓他們之間連彼此的紀念都沒有留下。
她現在是那麼後悔撕掉他的照片,雖然記憶中的他很清晰,可是她害怕哪天在異地碰見他卻認不出他。
她的朋友有些不解,問她為什麼他們才認識了一年,何必念念不忘的記得心疼呢?她隻是笑笑。有些人看了一輩子依舊陌生得記不起他的臉,有些人卻隻是驚鴻一瞥就能記一輩子,況且他們在一起的一年是那麼溫暖。不管當初他們是否有愛情,曾經一起那麼單純的快樂過是真的,那麼溫暖讓人感動的細節怎麼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