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語(隨感)  我的朋友們,想念你們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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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一些。。。
    假日。
    遙盼以久換來整日的無所事事。用睡眠來打發時間。以至到了夜裏清醒異常,腦子裏不斷浮現一些人一些事,借著無限龐大的黑暗,聽見所謂時光斷裂的聲音。我們都以迅疾的速度成長。
    與高和靜分別通了電話,聽著那頭闊別以久卻依舊熟悉的聲音,然後無不淒涼地想起今後各自要走的不同路途。殊途,終不能同歸。
    每每想起心中都無限酸澀。這群陪我成長的姐妹,各自埋葬了怎樣的夢想又怎樣被生活拽著衣領掙紮地前行。那些手牽著手為街邊新開張的飾品店興奮不已的年歲,那些彼此擁抱試圖安撫自以為遭受重創的靈魂的瞬間,那些不眠夜晚手握電話裹緊被腳任淚水灌入耳朵的脆弱,在我的身後搖搖晃晃,發出明暗不一的光亮。此去經年的記憶。十五歲的那年夏天,剛剛走入高中的我們帶有怎樣明媚的眼神與純白的夢想,彼此承諾多年以後的攜手共進。
    "斯文,答應我一個人在那邊要好好地過,你太單純我不放心。""想我的時候隨時聯係,有誰欺負你了一定要和我說我決不饒了他!"
    "實驗是個外界盛傳一級亂的地方,三年裏你千萬不要被帶壞才好。。。"
    有那麼段時日,真的每天都活在想念裏。自始至終,我都心安理得地扮演被保護者的角色,習慣了別人對我的嗬護關心,習慣了遇事總會有人替我擺平。永遠以怯懦者的姿態活著。所以未曾禁得起身邊兀地空無一人的不知所措。然而三年過去,自己終蛻變成一個對旁人心懷戒備有所保留的"好好先生",周旋於身邊一張張帶著相同麵具的偽裝麵孔,聽見思想腐爛的聲音。這便是光陰譜的曲,低沉悠遠,帶有亙古的回聲震蕩心靈。
    如此的蛻變於我們,究竟是災難,還是救贖。
    抑或誰是誰的原罪。
    誰又得以訴說得清。
    高立誌要去上海,那個繁華得令人流連的城市。她是這般堅強獨立,勢必要將天下闖出三分。這個初中時無比幻想要去香港讀大學的孩子,終將目光放在現實的跑道,妥協地計劃將來的出路。記得那時渴望香港的理由是:在那裏可以常常見到張柏芝。屬於孩子的蒼白的理由與單純的心願。而今是否隻會換得一記淡漠的笑容,我不敢去想。
    想起狄更斯,那個天才的英國作家,對自己身處的時代有如此一段描寫:
    那是最美好的時代,那是最糟糕的時代;
    那是個睿智的年月,那是個蒙昧的年月;
    那是信心百倍的時期,那是疑慮重重的時期;
    那是陽光普照的季節,那是黑暗籠罩的季節;
    那是充滿希望的春天,那是讓人絕望的冬天;
    我們麵前無所不有,我們麵前一無所有;
    我們大家都在直升天堂,我們大家都在直下地獄。
    原來此時的我們與1775年的倫敦有著如此相似的境遇。黯淡,並且無望。到處潛伏著革命的危機。隻不過英國人推翻了殘酷的雅各賓王朝,而我們若想革命,打倒的隻有自己而已。血流無人知。
    靜對我打算留在家鄉的決定詫異不已,一個勁說著反對的話。我笑。說你不懂其實我才是真正地想通了。我不想用至少10年的青春打拚一場沒有結局的戰爭,畢竟一個女人的青春一生就那麼多,我隻想安穩地度過。和那個人。很多人不理解我。他們說我荒廢了學業荒廢了青春荒廢了前途投身一場說不定結果的感情太過瘋狂。然而於我,這是最最隆重的決定。我本就是對愛瘋狂的人,做出這般所謂犧牲完全是出於死心塌地的甘願。那些天馬行空金碧輝煌的遙遠夢想遠沒有一個家來得溫暖。我不要不著邊際的空想搭建的水晶宮殿,隻要一個塌實的家,一個愛我的足夠疼我一生的男人。如此,我就可以什麼都不要了。篤定地在愛與被愛中過活。這便是我最最奢侈的夢想了。是在用一生的代價完成它。或者說是賭注。但我勢必要贏。
    身邊的人來了又去了,我們總是在相遇與告別之間穿梭,最後化作渺渺人海的兩粒砂,也許再無相會的可能。但那份曾經擦身而過的溫暖卻會留下,照亮我們單薄的記憶。正是因了心與心交流所留下的溫暖的印跡,我們的生命才不會枯萎,忘記與回憶才顯得莊重起來。因了這些生命的過客,才有了可以回憶的一些人和事。長久地感動著。
    而那些散落在天涯的嵌入生命的朋友們,注定不會因時間空間上的距離而產生隔閡。這是上天賜予我們的多麼龐大的福祉。倘若忽有一天失卻了這些溫暖,我該如何獨自一人度過冗長的黑暗,如何支撐起破碎的心靈,對這個世界重新傾注愛。
    所以,我不能失卻你們。
    高,靜,南,熊熊,以及所有愛我的我愛的朋友們。
    08。02。02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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