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被沈清秋逼到這種地步，商大屠真沒想到，他會做到如此地步。
    商大屠之所以如此篤定沈清秋是知情人，是因為從一開始沈清秋敢從黑小二手裏收下他就很可疑。
    他渾身衣物皆出自宮中繡娘，精致程度與外頭那些繡房裏出的品相完全不同。
    別說他身上的荷包，就算扯下來一塊衣角，便能知他的身份必定貴重。
    然而即便如此，冷清秋還在跟他演戲，故意拿著荷包出去，並且一鎖就鎖了他好幾天，他當然懷疑沈清秋的用心。
    ……
    自這次對話之後，沈清秋及院子裏的其他人，對待他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這不，就連審問那個大漢，沈清秋都是勤謹地讓人送大漢到商大屠的屋子裏，還貼心地準備了許多看著就很恐怖的刑具。
    當著沈清秋的麵，商大屠不得不對這大漢下死手。
    這不，大漢一上來，他就讓人扒了大漢的衣服，還讓沈清秋親自拿著火烙給大漢上刑。
    大漢慘叫了大半天，很快就沒了知覺。
    他渾身已沒有一塊好皮，連用刑的沈清秋都不忍心再抬起被碳火燒得通紅的鐵烙。
    商大屠看在眼裏，他雖然有一瞬間也產生過放過大漢的念頭，但還是假裝悠哉悠哉地往窗戶口坐，側身往外頭瞧，冷冷地問了一聲：“讓你停了麼？”
    “是，公子。”
    聞言，冷清秋隻好繼續，這一火烙按在大漢的腰側，大漢再次清醒，尖叫了一聲。
    他欲哭無淚，一心求死，望向冷清秋的眼神都是那般的無助而可憐，然而冷清秋必須留下他一命。
    商大屠原本還想讓沈清秋再送大漢幾鐵烙，不過在他注意到小月躲在牆角，捂著嘴巴聽牆角時，他還是讓冷清秋住手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選擇將窗戶開大了一些，才走到大漢麵前說：“你傷我在先，我讓沈老板罰你在後，你覺得本公子做得過不過分？”
    大漢攤在地上，猶如一灘爛泥，他搖搖頭。
    商大屠卻不樂意他不出聲，立刻冷漠地開口，“說話！”
    大漢煎熬了許久，終於擠出幾個字，“草民有眼無珠，誤傷了月華公子，月華公子合該殺了草民泄憤。”
    聽到他這麼說，商大屠倒是冷靜不少，對沈清秋說：“放了他，找大夫好好給他治傷，我要他活著。”
    “……”
    沈清秋不由疑惑，但他不敢多問，隻能聽商大屠吩咐，將大漢抬出了商大屠的房間，好好醫治。
    安置好受了刑的打手，又去小月的屋子幫小月掖好被子，他立刻去繁華的夜市見自己真正的主子。
    燈火闌珊處，主子依舊戴著那種普通的玉麵麵具，靜悄悄地坐在亭子裏。
    沈清秋急忙走到主子身邊，將今日月華公子所有的言行都一一稟報。
    然而，主子聽了這些話，隻問：“他身上的傷呢，都好了麼？”
    “外傷不大要緊，隻是看著嚴重，不過這內傷，且要將養一陣。”
    聽到沈清秋這麼回答，主子似乎不大高興，沈清秋趕忙又追加一句，“但主公放心，小人日日在他飯菜裏摻些解藥，應該不會留什麼後遺症。”
    聞言，主子這才開口：“他想查就讓他查，但有一點，你得記住，我與北延、與你的關係，不能讓他察覺一絲一毫。不然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都會白費。”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