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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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時間過去。
這是三年以來他頭一次回國,一年前完美打贏方氏的官司,自己也坐穩了了父親這個的置,事務繁重,耗神得很,忙得不可開交,無暇顧及旁外的事,接下來就需要徹底在國內創造新的市場……
好巧不巧,一聽自己回國的消息就來了這個不停的邀約,甚至連那個人都在華晝,他倒要看看那姓方的還要玩什麼手段,是對著他哭還是笑。
雲層中劃過波浪的尾跡,剛下飛機,他就回到沈家舊宅。似水流年,三年前那個傲慢跋扈的少年終隨著時間漸漸沉澱於眼前的穩重內斂。
幾年時間的流逝,沈宅依舊如當年般古樸莊嚴,沈夫人姿態變化不大,仍風姿綽約,麵上的皺紋又怎能掩過骨子裏的高雅風韻。
見到自己年輕有為的孩子,萬分欣喜又熱淚盈眶,眼裏的淚水打轉,擁抱著,又給他整理了領子,抬頭看著這個身材高大的人。
好一會兒的寒暄。
男人這才打算和邱蔓說起自己。
“公司上的事,可能要待些時間。”他漸漸放鬆下來,淡淡的說著。
“嗯,要好好工作,有時間多休息,別累壞了。”
知道這個孩子忙,責任又重,她也沒打算問些什麼,泡一杯他最喜愛的大吉嶺紅茶,心裏清楚她的孩子什麼性子。
那是他不變的,從小到大的冷傲。
“您也要多注意身體……”
他緊接著說,對自己細致入微的生母他心裏一直惦記著。
抿一口芳香的茶,若有所思般凝視著古色的樓梯,心中果然能記起那個人,待在家裏的時間不多,但也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緩緩放下金邊瓷杯,口中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許…”
印象裏那一個怯怯懦懦,不驕不躁的人,瘦小又拘板,他停頓了片刻。
“許涵的事,我已經知道他在哪了,但還不確定詳細的,禮拜一我剛好會去霧城一趟。”
她歎息一聲,開口。
“您放心。”他沉穩的說。
“小軻你一定要問清楚小涵啊,他一個人跑去外麵,你看多讓人擔心,都快一年了連個音信都沒……真是……”
邱蔓感傷的說,臉上露出了些憂慮。
“我會讓他有個交代,人也不會有事。”
說罷,男人也隻是冷漠,他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隻是,方河世到底在想什麼。
邱蔓頓了頓,難得笑著說道:“這些年他學業完成的倒挺好,他如果自己一個人出去找工作其實也不難……就怕他太老實了,你說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呢?”
是啊,像那種老實呆板的人,被欺負都不知道辯解的吧。
“……”
不過又關他什麼事,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真實且殘酷,遍地荊棘,如果像他這樣的人不早點摸爬滾打,探出自己的道路,新生的去麵對這個社會,隻會是如大多數人的困苦般。
他隻是實際的行動派。
“讓他有空回來坐坐吧……”邱蔓說。
言語間男人沒回應,終止了談話,深墨的眸停留在表上,靜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先回市裏,一些事要處理。”
“什麼時候在這邊住一段時間呢?”邱蔓輕輕放下茶杯,溫柔的問。
“不確定”說完便起身利落的離開了。
他隻是現在疲倦得很,已經兩天沒有休息過,最近事就像凶猛的波浪翻湧過來,一波又一波,一波又三折。再精幹的人也吃不消,深邃的眼睛下出現淡淡的眼圈,看著竟然有些陰沉。勉強處理完了這個禮拜公司周轉的事,收拾好資料開車先回了自己的別墅。
風塵仆仆的回來,又行色匆匆的走了,邱蔓感歎,花了巨大心血的孩子,四年不見,看著他依舊出類拔萃,年輕有為,優秀精練隻增不減,作為母親哪裏會不驕傲?隻是這言語……實在太少了,讓身為母親的她感到些生分。
許涵被帶回了華晝,可並沒有被放回自己的宿舍,那人推搡著他進了電梯,直達28層。
他沒來過的地方,也是不想來的地方,當那精致厚重的木門緩緩打開的時候,令他恐懼的惡魔就在那,他正瀟灑自如的坐在沙發上,風流的五官放肆玩味的看著他一舉一動。
許涵想逃,心裏一次一次發問自己,是否該鼓起勇氣轉頭就跑,可他卻怎麼挪不動這雙發軟的腳。那個對著他暴打,侮辱折磨的人,就在前麵等著他。手中的酒杯似乎在預示他的勝利,嘴角上揚得如宣告他接下來不會有好事發生。
那張人皮之下,是許涵失色發白的嘴唇,是對他任憑玩弄的摧殘。
他顫抖,隻是一場夢醒,因昏迷逃過了三天,此刻呢?又要發生那種痛苦的事了嗎?自己的存在——為什麼一定要出現這種事。
“過來啊。”
我不要!
“沒聽到嗎?”
我不要啊……!
許涵一動不動。
“把他拉過來!”
方河世見他不動,觸怒,命令道。
他就這樣僵硬的被人拉到那個惡魔麵前。不到一米的距離,他能聽到方河世呼吸的聲音,許涵顫抖,那本就發苦的嘴裏此刻幹渴。
隨後對方放下手中的酒杯,開口問:“阿涵,好些了嗎?”
“好……好很多了。”
他低頭避免對視,仍能看到那雙翹著二郎腿的下半身,恐懼加劇,並隨著虛弱的心跳。
“嗯……?別害怕,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方河世起身,向前伸手去觸碰他的臉。許涵感知到那雙手的溫度,他迅速閃躲開,仍然不敢抬頭去看那人一眼。
“別怕啊,我又不吃你……”
“……”
“來……坐下。”
說著方河世拉起許涵冰涼濕潤的手,帶他坐在沙發上。
“你知道沈氏吧……?”
許涵隻是低著頭順應,可聽到這句話,他有些波瀾,身體一愣,方河世卻看出來了什麼般,眼神淩厲,接著問:“你之前住沈家是嗎?”
他不應,心裏卻被看穿了什麼般,自己越是沉默,那人好像越是知道了什麼。
“沒事,不想說也沒事,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的。”
他依舊低頭,不願回應任何,他寧願當個啞巴,隨人說去,祈求快放他離開。
沈家嗎……?已經快過去一年了,不知道阿姨是怎麼想他的,一定認為自己是白眼狼吧,吃裏扒外,就這麼一句不說的離開了。許涵聽到沈家兩個字隻覺得心裏發苦,那虧欠感又湧上心頭,可沒有辦法,他不能一直欠下去。
這個人居然知道沈家,知道自己曾住那裏,也一定知道自己就是個孤兒而已,想必隻會更無情的折磨自己罷了……
心想至此,他已經不想再提什麼了,更不想對著這個惡魔說一句話。
可沉默給許涵帶來的不是結束,是不斷讓他承受折磨的開端。
“放心,我不會讓你留在這裏太久的,隻是短暫的。嗯?”
“……”
還是一言不發,動也不動。
“死了嗎……?!”
“不會說話是不是?”
他拽過瘦弱的人的衣領。
“為什麼不說話?!”
方河世終於忍不住這個人的沉默,怒色大起,吼著這個閉眼不肯看他的人。許涵就那麼無情的被拎起,他緊閉雙眼,那人的呼吸吐氣在自己麵前,他害怕得很,越害怕越不敢睜眼麵對。
“行啊……!裝聾作啞選擇不看是吧?”
他對著許涵凶狠的吼,將他用力丟回在沙發上,回頭看了眼門口的助理,吩咐道:“出去,關門!”
領子扯下的聲音,扣子一粒一粒被解開,接著真皮腰帶扣開的金屬聲,拉鏈聲……深重的喘息聲,分不清那是怒氣還是欲望,身上的疼痛分毫未減。
迎來的是變本加厲的痛,許涵無力掙紮著,對方反手就是一記耳光,臉上刺痛灼燒,頭暈目眩中任衣裳被褪下,嘴裏沒有水分的幹渴,隻覺得自己重回痛苦。
強忍那粗暴的動作,分開的撕裂感。許涵想這一切隻是場噩夢,不過短短幾天,這個男人將他所有的堅強摧毀踐踏,自己的命運,在這一刻沉入穀底,對他來說,被羞辱不分性別年齡,隻是不相信自己也會經曆同性的折磨。
就這樣一場煎熬結束,許涵空洞的癱在柔軟純白的床上,如同陷入沼澤,一夜過去,自己卻不能踏出這塊汙濁不堪的絕境。
那個瘋子,將他鎖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