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首卷薔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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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琛和林木衝進來時,於多正彎著腰在地上的背包裏尋找著什麼。任遠反應迅速的配合井琛給於多拷上了手銬。
“人已經拷住了,來兩個人上來把他帶回局裏。”
“收到。”
井琛關掉對講機,轉頭就看見林木對著桌子上的一張相框微微出神。幹淨的相框仿佛與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看得出主人很愛惜它,每天都細心地擦拭著。對於於多來說,這是身處黑暗中的他唯一的一點光了。
“演的不錯。”林木收回思緒對任遠笑了笑。
任遠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也算是本色出演。可還不等他開口說話,林木突然瞳孔一縮。
滾燙的血液噴湧出來,於多倒在了血泊之中,林木趴在井琛身上不可思議的看著身旁那副瘦弱的身體。剛剛那個紅點出現在井琛眉心時,林木的呼吸都停滯了。他來不及思考就向井琛撲了過去,卻忘了那群人真正的目標應該是身邊的於多。
“還有氣,趕緊送醫院。”
等到他們的人到達對麵高樓的頂層時,那個人已經不見了,留下的隻有一枚空彈殼和一枝潔白無瑕的薔薇花。
臨走時,林木帶上了那個相框和那隻嗚嗚叫的小狗。他和井琛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手指摩擦著手裏的相框似乎想用這一點光亮喚醒那個現在正躺在手術室裏的那個人。突然他摸到一處凸起,他翻過相框,在相框背後那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人拿刀刻了一句話。
“我希望我的薑萊有將來。”
薑萊是那束光的名字。
慌亂的腳步聲傳來,林木抬頭望去,於多啊,是你的光來了。
“放心吧,手術進行的很成功,子彈已經取出來了,調養一段時間就能康複了。”醫生看著病房裏那瘦弱的一團:“還好子彈射偏了,不然我們也救不回來了。”
薑萊抹了抹眼角早已哭幹的淚水。她這兩天和朵朵一直在母親家生活,今晚接到電話,她慌慌張張的就跑了出來。
“謝謝你,醫生。”薑萊緊緊握著麵前醫生的手,這雙手救活了她的愛人。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嗚嗚嗚…”那個小狗蹭了蹭薑萊的腳踝,像是想要安慰她。
“這是於多養的狗。”林木解釋道。
“謝謝你們。”薑萊彎下身把小狗抱在了懷裏。小家夥乖順的趴在她懷裏,像它主人一樣可憐。
林木把事情的經過大概給她講了一下。薑萊呆呆的坐在凳子上,手指輕輕地摩擦著照片上的人。
“我知道了。”我會陪著他的。
林木看著病床上的人,月光灑在他的臉上,那裏荒草遍地,沒有一絲生機。但林木知道麵前這個人本應該是一個活潑開朗,生機勃勃的正常人,他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和他很愛很愛的人生活在一起,而不是命懸一線的躺在這裏。而造就這一切悲劇的源頭就是那讓人憎恨的毒品。
井琛輕輕關上房門,隻留下薑萊靜靜的守在床邊。
“井隊,剛才那名狙擊手所在的地方隻留下了這兩樣東西。”
林木拿起那枝白色的薔薇花,花枝被修剪的很好,花瓣上也沒有一絲雜質,宛如一隻孤獨的白色幽靈一般遊蕩人間。
“薔薇花,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林木攥著花的手緊了緊:“是那個狙擊手的代號。”
“薔薇”,那個人身邊最得力的手下也是最出色的殺手。
“這個殺手在他所到之處都會留下一枝白色薔薇花,用於標記獵物。”
“他們恐怕是想殺人滅口。你倆守在這,裏麵的人一旦醒了馬上通知我。”
“知道了。”
既然這個“薔薇”失手了,那必定會再來,他們必須保護好於多,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的線索了。
“不。”林木打斷了他:“你放消息出去,就說於多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他們會信嗎?”
林木微微一笑:“會的,既然那人已經放下了一朵薔薇花,那就說明他很有把握於多會死。”畢竟憑借林木對他的了解,那人對自己的槍法可是很有信心的。
“秦語,這次要是失敗了就先回來吧。”那人平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秦語看著實驗室裏還在運作的機器,眼中的情緒意味不明:“好,等我把我的事情了結了就回來。”
“你怎麼在這裏?”於多剛睜眼就看見薑萊握著自己的手趴在床邊。
“你醒了,我去叫醫生。”薑萊的眼角還掛著淚痕。於多想抬手幫她擦一擦,可抬到半空時他就失去了力氣,他垂眸看著落回原地的手,無措的別開了頭。
“記得吃塊糖,不然又要低血糖了。”於多無措的捏了捏被子的邊緣,他身上已經沒有糖了。
“醒了就沒事了,身體沒力氣應該是麻藥的勁還沒過去。休息一會就好了。”薑萊溫柔的衝他笑了笑,安撫著眼前人的情緒。
“好的,謝謝醫生。”
林木推開門時,映入眼簾的就是於多低頭含著笑看著薑萊,後者正一口一口的喂病人吃著粥。
“看樣子恢複的不錯。”
病床上的人抬頭看向兩人,他認出了井琛,在意識模糊之前,於多記得就是這個警察昨天救了自己的命。
“謝謝。”他聲音略帶嘶啞的開口。
井琛向他點了點頭表示不客氣,昨天林木朝自己撲過來時,他就察覺出事情的不對了,於是他伸手推了身邊的於多一把,這才使那顆瞄準心髒的子彈偏離了原來的目的地。
“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井琛拿出秦語的照片。
於多仔細看了一會,才確定照片上的人就是那個他隻匆匆見過一麵的人。
“從照片上看,應該是她,不過我隻見過她一麵,她好像是上麵的人,很少過來。”自己之所以記得這人,也是因為這人突然過來說那一批藥是失敗品,他們的實驗也因此推後了。
“那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人要被做實驗嗎?”井琛一臉嚴肅地問道。
“還有幾個孩子,穿著高中生的校服。不過我們沒在一起。他們鬧著要出去,就被別人帶到別的地方去了。”
“帶到哪裏去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於多攤了攤手,自從那幫孩子被帶走後,他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
“那這個人你見過嗎?”井琛又拿出了連陽的照片。
於多看了一會後搖了搖頭,他可以確定那幫孩子裏絕對沒有這個人的臉。
林木摸了摸下巴,按照時間線來說,於多過去的時候應該是見過連陽的,可他卻沒見過。就說明那段時間連陽不在那裏。林木不禁感到疑惑,那連陽那幾天到底在哪,又在幹什麼呢。
“那這個人呢?”井琛又指了指資料上的邱玫的照片。
“我認識他,就是他負責每天看著我們,他也是那家暮色酒吧的老板。”因為於多之前就去過那家酒吧,自然認識那裏的老板。也正因為熟絡,邱玫在聽說他的遭遇後才好心的給他出了這個去做活體實驗的點子。
大概是認為於多求生的欲望並不強烈,邱玫也就對他看管的鬆了一些,讓他能自在的在自己的酒吧裏來回走動,可她沒想到的是於多能偷了失敗的試驗品在自己的眼底下倒賣,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
“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井琛他們已經去過一趟邱玫的家裏了,可終究是人去樓空。
“不知道,我們不常見麵,她隻是會偶爾去酒吧看一下生意。”
井琛微微皺了皺眉,現在他們救出於多,肯定已經驚動了那邊的人,以後邱玫應該就不會再輕易現身了。
“他們沒有囚禁你們嗎?”林木繼續問道。
於多搖了搖頭:“隻要他們能確定你是聽話的,他們就不會怎麼管你。隻是會定時給我們送來吃的喝的和用的。運輸物資的就是曾經拉我走的那輛銀色麵包車。”
井琛和林木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那群孩子在什麼地方了。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在你傷好之前會有人看著你的,剩下的就看法律怎麼說了。”井琛和上筆錄本,一本正經的說道。
窗外的陽光闖進房間,林木站在明暗交雜處,他看著床上的人淡淡的開口:“好好配合,把毒癮戒掉,重新回到陽光下,回到你愛的人身邊。”
就像你希望的那樣,你的將來會有薑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