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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下班晚高峰，車子隻能走走停停，龜速前進。要回家了，小紀開始有些認真地在思考自己和肖紫峰的問題——程度不輕的問題。
    自打節後小肖長在小紀這裏了，天天下班就回到這裏來，而且還要盆天碗地地做飯，態度正確而積極，小紀都不好打擊他。
    肖紫峰沒敢再同紀艾筠提柯碣，天天小心翼翼地看小紀的臉色，嘴上的話也少了。
    飯後兩人各自看書，肖紫峰也沒敢打擾紀艾筠。
    第二天小紀上班並沒有問柯碣昨晚在哪兒住的，隻問他吃了早飯沒有。柯碣還是一副瀟瀟灑灑的樣子，看上去並不沮喪。
    “我早上出去跑步了，買的煎餅果子就豆漿，都吃了。”柯碣說著強打精神，“人說跑步帶給人的快樂感僅次於戀愛，真沒錯，我真感覺到了……”柯碣沒說完就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雙手遮著嘴，“就是快樂過後乏呀……回頭我得補一覺。”
    浴室裏有早晨柯碣跑步衝澡後換下來的泡在一個大盆裏的貼身衣物。趁著柯碣去一樓跟管後勤的人發飆的空兒，紀艾筠便留在浴室，蹲著，用手搓洗著——都很薄，也並無汙漬，所以很好洗的。
    還沒洗完柯碣就回來了，見人沒了，就在室裏叫，“紀艾筠！哪兒去了！屋裏著火了！”
    小紀就在浴室裏應了聲，轉眼柯碣就過來了。隻見一根現搭的不鏽鋼管上，一套保暖內衣，一件淺灰色的背心，一條深藍色的平角內褲，已經晾成了一排，小紀蹲在地上，正洗著最後一雙黑色帶白點兒的棉襪子。
    柯碣被踩了尾巴似地一聲叫，“你在幹什麼！”
    小紀仍細細地在清水裏投著襪子，也沒看柯碣，“沒看見呀？”
    “啊！！！”柯碣越發大叫起來。
    “你叫什麼呀，正常情況下私人助理是要做這些事情的；如果你不願意，這是我最後一回給你洗這些東西。”
    於是柯碣使著連嗔再怪的眼神，降低了聲音對小紀叫，“這是我的個人隱私！我都懂的東西你個年輕人怎麼不懂！”
    小紀擰幹襪子，起身，甩了甩，搭到管子上，“柯先生，這些東西泡在這裏是很不雅觀的，這是辦公室，不是家，你再愛公司如愛家也不能這麼明晃晃地把這些東西堆在這裏，回頭保潔大姐看見了下午就得傳得滿公司都是。”
    “那你這樣搭著保潔不是更看得見了嗎！”
    “回頭我把這屋鎖上，告訴保潔大姐今天這裏不用打掃了。”小紀說著把盆放起來，拿幹抹布抹幹地上的水漬。
    “那以後我洗衣服要怎麼辦？”柯碣看著幹活輕手輕腳，靈活利落的小紀。
    “買個烘幹機，晚上洗衣服，白天就全不相幹了。”小紀說著投幹淨抹布，掛好。
    “你真是生活小能手。”柯碣看著從麵前走過，徑直出了浴室的小紀，笑道。
    小紀站在門口等柯碣出來，然後帶上門，“多謝表揚，我份內的事而已。”
    兩人各歸各位，沒一會兒市場推廣的人進來，和柯碣談論著現在大型商場經營之難。全省也就排名前幾的大城市還行，那些中小城市發展前景越發暗淡了。
    小紀煮了幾杯咖啡，拿個大托盤端上來，各人麵前放了一杯。然後便退了下去。外頭打了電話來，說有柯碣的快遞，小紀隻得坐了電梯下來到了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