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宮主的第一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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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我應該爬起來才對,天都亮了!
掀開被子,偷偷轉過去看下庸,還沒醒,還好,我一躍起來,穿好衣服,稍微整理一下,行~了!
嗬,這樣他就不知道了吧!
接著,我輕搖他:“宮主,宮主,起來了,天都亮了,起來吧!”
嗯?沒反應。
我再搖:“宮主,起來了!”
我加大力度。
有點奇怪,照理說練武之人對聲響都是很敏感的,往往有一點什麼動靜都能立馬發現,不應該呀!還有,庸一般都比我醒的要早才對。
還有,這手上異於常人的溫度怎麼回事?
我伸手探他額頭。
完了,發燒了。我回想,
昨天因天氣炎熱就允許他洗了個涼水澡,在水裏泡的時間稍微長了點。後來又下起了暴雨,刮起了冷風,天氣驟降。然後夜裏從洞口吹進的冷風又對著他。
就這樣,宮主大人華麗麗地感冒了,發燒了!
我扶起他,靠在我身上,從包裏拿出退燒藥,塞進他嘴裏,再喂口水,一抬他的下巴,讓他吞下。
希望清雅的退燒藥能像感冒藥一樣有效!
不過,光是這樣還不夠,我得趕緊收拾一下到下一個鎮去,找間客棧住下,至少讓他能夠休息下,再找人看看。
收拾完畢,兩匹馬馱著行李,馬韁繩捆在我腰上,庸我撐著。我沒辦法將他放到馬上,馬太高了,他又太重,而且讓馬馱著不得給他顛出胃裏的酸水來,我不忍。
剛開始是半邊扶著他的,可是不一會兒,那半邊有點受不了,酸的幾乎動不了了。
我換一邊。
沒走多久,這半邊又酸了,這樣換來換去不是辦法。幹脆,用背的。
我一咬牙,愣是背上他。果然很重,不愧是看起來重實際上真的很重,瞧瞧我的薄薄的身子板,差點吐血。站起來,走出幾步,還有些顛,有點不穩。
不過,沒事,再走幾步就熟悉了,隻要咬緊牙,眼睛朝前看,一步一步往前邁,就能到達。
“庸,堅持下,我們一會兒就到。”
“庸,是我不好,我什麼都做不對。”
“庸,千萬不要有事。”
“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裏,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我不要和你分開,我不要一個人,不要你離開我。”
“我不要,絕對不要讓你再像他們一樣!”
不時有汗水滴下來,掉到地上。
還好這裏都是沙質土壤,不是泥土,否則經過昨天那一夜雨的洗禮,非得變成泥路不成。
身上的人好像越來越重,腳卻好像灌了鉛一樣抬不起來,眼睛也有些模糊了,還有多遠?
我咬緊牙根。感覺腰上好像有股力拉著我,往前又顛出幾步。
小白!小花!
兩匹馬趕在我前麵,用繩子拽著我。
果然好馬!
想一想,這樣還是可行的,在我幾乎沒力氣的時候。
我苦笑:謝啦!小白小花,總算沒枉費我疼你們。
隻是,等下不要摔個狗吃屎就好。
能見到不遠處模模糊糊的幾棟房子的輪廓了,快到了,再加把勁兒。現在幾乎變成半拖著庸了,他的兩隻腳在地上劃出痕跡,對不起,實在沒力氣了。
咚!
我把庸往床板上一放,碰出這麼大聲響。我抬手擦擦臉上的汗。
把他的腳抬上去。用毛巾沾冷水冰敷他的額頭。解開他的衣衫查看傷口。
傷口處淨是黃黃的膿水,夾雜著幾絲鮮紅,有點不敢看。果然化了膿,昨天那麼悶著它。替他擦幹淨,現在就等大夫了。
“還好,傷口雖然惡化,但不是很嚴重,以後小心一點,盡量不要讓傷口浸到水。還有,最好在傷還沒好的這幾天休息一下,別急著趕路,對他的傷沒好處。燒也退了,不過,藥還是得吃,飯食記得清淡點,多喝些粥有益無害。”
“就這樣吧,好好照顧他!”
實在是感激涕零,我一直把老大夫送到門口,心裏想到:我遇到的大夫都這麼好,實在太好了!
就這樣,等喂完今天的藥,服侍他睡好,一天又過去了。
累死了,活動活動筋骨,甩甩酸了一天的胳膊,扭扭僵硬的脖子,能夠聽到‘哢哢’的聲音。
想起今天的事真是萬幸,幸好我早發現庸的情況惡化,幸好我還能夠把庸背到這兒,幸好這店家是好人,馬上幫我請了大夫,幸好大夫也是好人,一切的幸好才能讓庸現在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裏,睡的安穩。感謝這一切!
看了看床上躺著的庸,庸,晚安,有個好夢!
······
我瞪大眼睛,看著庸從長如蝶翼的睫毛一眨一眨,到狹長的雙眼慢慢張開一小縫兒,最後完全張開至炯炯閃動,覺得這一刻是那麼神聖,那麼美好,那麼感動,淚就掛在眼角處,然後慢慢滑落,滴在手上,滾燙滾燙的。
庸從被窩裏伸出手,替我揩掉臉頰的淚。他沒有笑,還是那樣淡定,靜靜地,給人一種沒有什麼事的感覺。看著他,我覺得我現在能回答他上次醒來時問我的問題了。
他說:“為什麼哭?”
我會回答:“是因為高興,因為庸醒來了,因為高興而流淚。”
剛剛才醒過來的庸起身,掀掉棉被,下床,拿起外衫,
我先是一愣,想到他要幹什麼後,伸手,一把抓過他手裏的外衫,抱得死緊,大聲叫道:“不準走,我們還要在這裏休息幾天,這幾天直到你的傷好,就是不準走,誰來了也不準走!!乖乖留在這裏養傷!!”
太過用勁了,有點氣喘,我想起庸上次也這樣,一醒來就要走,我聽從了他。為此,我現在很後悔,所以,這次,我絕不妥協!
我定定的看著他。
然後,他嘴角的弧度一點一點擴大,最後
笑了!
庸笑了,如春風拂麵般柔和,如陽春白雪般燦爛,如小橋流水般溫暖。沒想到能夠看到他笑,這是他第一次笑,第一次在我麵前這樣笑,笑的這麼純粹,沒有雜念,毫無掩飾的地笑。仿佛全身籠罩著柔和的金色光芒,那是種讓人陶醉,讓人幸福的光芒。
我,看呆了,不自覺,眉角彎了,眼角彎了,嘴角彎了,笑將起來。
突然,
他收起笑顏,不笑了,深邃的如同要把人吸進去一般的雙眼望著我。
他不動,我也不敢動,就這樣站在原地,像被什麼吸引住一般。
“小豹子!”他說了一句。
“什麼?”我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他從我手裏拿過外衫,徑直從我麵前走過。
“我說,小豹子。”仿佛清風在耳邊呢喃,但,就是聽不清。
“什麼,你說什麼東西?報紙?”我是不是耳朵不好,怎麼還是沒聽清楚。
他走過去,留下兩個字:“如廁!”
轉頭回眸:“怎麼,你也想來?”
我撇過身去,低低著腦袋,臉有些發燙。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我也是男的,臉紅個什麼,有什麼好臉紅的。還有,
他知道廁所在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