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可笑的悲哭 Chapter2(1)白色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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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穀是雨希與哲一起修煉的地方,在這裏,有著他們留下的血淚,哲的修煉是把噬魂匕插入石壁之中,長年累月下來,石壁中布滿了哲在上麵留下的匕痕,無論是在冰凍刺骨的冬天還是在萬物初生的暖春,哲總是在重複地刺,天地間仿佛隻剩下哲拿著噬魂匕穿刺的動作,萬物都靜止下來了。
重複是一件枯燥的事,重複一個動作更是一件會令人惡心的事,怎麼在惡心的無休止中一直執著下去,這是我所不知道的。
卡米是在影大人死後的第二年來到了雨希和哲的身邊。聽說,他是雨爾的管家,父親去世以後,管家一直奔走於大陸的各個角落。卡米說,當雨希還隻有他膝蓋的時候,他曾抱過雨希,雨希總喜歡坐在他的膝蓋上。因為雨希實在討厭月之城裏人們的眼光,於是便讓卡米就帶著我與哲在月之城旁的望月穀住下。據說,望月穀是月之城的聖地,罕有人跡,所以我們不用擔心被打擾。
爺爺,我想成為像父親一樣的人。
少爺,你會的,你會比雨爾大人更出色。
“爺爺,父親那麼的出色,而我,隻是人們眼裏的怪物,人們隻是出於對父親的尊敬才放下了對我的仇視。以前我以為,擁有了力量就可以改變一切,可是現在我卻發現,不是的,我是那麼的渴望父親大人在我頭上輕輕的撫摸,可是我不能。當然,我的弟弟,哲,我將在今後的日子裏用我的生命去守護他。你不知道,在月之城每個下雪的日子裏,是那麼的寒冷,冰凍徹骨的風把我的身體狠狠的肆虐。一切都會變得無情,大雪會覆蓋這染血的大地。”雨希顫顫地抖了抖身體,沒有說話。
雨希心想,弟弟你錯了,雪的覆蓋不是洗滌,是縱容。縱容一切的肮髒。
那個夜晚,雨希做了一個夢,夢境裏他和哲走在月之城的道路上,滿地的血跡,就像剛經曆了一場戰爭,哲對他說,哥,好冷。雨希擋在哲的前麵,替他擋住迎麵吹來的刺骨寒風。瓔珞從迷霧中走來,右手持劍行了一個禮,對著我說,少爺,我們走,去到無人能抵達的地方。他伸手想抱住瓔珞,可是她的身體卻慢慢的淡去,然後變得透明,再也找不到一絲存在過的痕跡。
第二日。雨希看著瓔珞,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問到:“你會消失麼?”瓔珞再次微笑。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表情了。“不會。”眼眸越來越黑。說不出地耐人尋味。
雨希在朦朧中看到一個人,一身白衣,墨綠色的長發顯得那麼的妖異,他優雅的對著雨希一笑,那是他的父親,他對雨希說,珍惜你弟弟,隻有愛,才能融化堅冰,以及寒冷的雪。
站在望月穀的山頂上,看著一群獅鷲飛過,那獨特的破鳴聲吸引著雨希。聽著從身體裏傳來靜謐的呼吸聲,他有點茫然,看著獅鷲捕獵的那一刻,突然明白到,這都是生存的條件。
雪花鋪滿了月亮的光芒能到達的地方,你是否看見,鋪滿了整個大地的白,宛如冰雪一如既往的眷戀。
卡米曾告訴雨希,他從很多年前就一直跟隨著雨爾,那個令人驕傲的男人。在經曆過無數的風風雨雨後,還是依然陪伴著這個墨綠色長發的男人,看著星光點綴著那修長的身影,飄逸如雲。等到這個男人逝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了,於是他來到了雨希的身邊。效忠就是一件這樣子的事,無論是效忠那個人,還是那個人的兒子。
他丟下一本破爛無比的書。“這是月瞳的修煉,不過你最好別用你的眼睛,如果你不想像你父親一般死去的話。”慈祥的卡米此刻變得無比地嚴肅。雨希知道,力量總是伴隨著危險,無可否認。
一次,卡米帶來了一個薩滿,據說他的祝福術能提升雨希的力量。
他告訴雨希,他叫月創,是迷幻大陸僅剩的3個薩滿之一,還是大陸上唯一一個預言師。雨希不可否置的一笑,木然地點了點頭。祝福開始了,月創那無比虔誠的目光望向空中的那輪皓月,吟唱起古老而神秘的文字。然後,雨希漸漸地閉上了我的雙眼,大腦一片空明。空明到隻剩下一片白。
他問月創,這是什麼?月創回答雨希,未來!
未來?
是的。
為什麼我的未來是一片白的?
我不知道,我隻是把應該出現的東西重複映在你眼裏。
如果我不希望那個場景出現呢?
不可能。不過我隻看過一個同樣的場景。你父親。
月創薩滿,你可以離開麼?哲邪異地微笑,用著不可質疑的語氣,因為我突然難過了起來。
雨希問卡米:“我有未來嗎?”
卡米沉默下來,緩緩地開口到:“少爺,請允許我保留沉默的權利,我不能告訴你。”
“少爺,我會用我的生命來守護你,為了老爺的恩情,我是看著你長大的管家,你是知道的。”卡米一直在躲避雨希的目光。
然後卡米轉身離開,嘴裏吟唱著古老而繁瑣的祭文。那天晚上,月創死了,因為印象中該死的人全部都會死去,雨希有些恐懼,害怕一切未知,人類的一切扼殺的行為都是因為不能壓抑未知。
月創死後,雨希與哲的日子又回複到了以前的那種日子,每天一成不變的生活著,修煉,修煉,修煉。
未來?父親死了然後到兒子去死,這就是未來?
月創的後人找到了雨希,抿著嘴唇,沒有說話。手指扣在星祭之杖的凹洞裏,杖頭的獸首瞬間吞噬掉周邊的光,形成一個向內陷的漩渦。你居然殺掉預言師,這一切等星星老人來定奪吧,隨後他猙獰地笑了笑。眼睛裏隱隱有些瘋狂與陰謀的味道。
雨希從寒風中走來,風在他的身上印上青色的線條,目光如炬,熾熱地看著月創的後人。問道:“難道預言師一族都沒為自己占卜過嗎?難道非要一族全滅在我手裏?”月創輕蔑地笑了笑,說:“預言不能在自己身上作用。”如果說在迷幻大陸上最不能得罪的人,一定非占星者莫屬,也不是說不可觸犯,除了一輩子都隻窩在一個城裏的弱者。
一個老者蹣跚著走進了望月穀,整個人顯得死氣沉沉的,但眼中的精芒讓人不能忽視。“你是雨爾的兒子?”占星者問道。雨希回過身來,他並不後悔,他討厭別人否定他的一切。
占星者並沒有為難雨希,他對所有人的仿佛那麼和藹,特別那個還是故人之子。而月創的後人見到這一切,尖銳而刺耳的聲音響起,他指著雨希,大喊:“他殺了月創,預言師在迷幻大陸上的地位僅僅次於你,你難道不懲罰這個褻瀆了預言師的罪人麼?”
“你認為沒有我的幫助你這個預言師能離開月之城?什麼時候輪到你對我指手畫腳了?”回眸。
“我知道預言師的地位,但他的父親,雨爾,殘留下來的勢力你認為你一個預言師能如何?”轉身。
“所以,放棄吧。我相信月創早知道自己有這一劫,別把自己也賠進去了。”勢起。
“回到你來的地方吧,別再卷入這場爭執了。”威壓。
雨希顯得有些難過,自己總是以弱者的地位徘徊在強者如林的世界,什麼時候,才能掌握自己的力量,能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他望著自己的雙手,久久說不出話來。瓔珞在一旁拉著雨希的手,她知道,這個男人隻是沒有成長起來。她有預感,她可能看不到這個男人成長起來那一刻,很莫名的感覺。瓔珞眼中有些不安。她緊緊握住那隻手,用力地,舍不得放開。在別人麵前冷血的她,隻會在這個男人麵前露出溫柔地一麵。
占星者走向雨希,瓔珞突然有些不安,她知道這個看似無害的老人在迷幻大陸上的地位。占星者遞過來一塊玉,此名月墜,是雨爾死前托占星者交托給雨希的一塊力量證明。並說,若雨希想去到月之城以外的地方,這就是信物。迷幻大陸的占星者都認得這塊玉。
雨希把玉收了起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也沒有在意。月創的後人用充滿恨意的雙眼掃視了一下雨希,便離開了。占星者也回到了月之城。
大荒無界,月下傾城。月之城外,雨希坐在瓔珞的身旁,一同看著天上的繁星。他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有瓔珞在身旁的感覺,雨希看向瓔珞,眼中含有渴望,卻沒有說話。他渴望有一個他不用說話便能看到他內心深處的人。瓔珞看著這個雨希未熟之果,掩著嘴笑了起來。純真啊,受點磨難就成堅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