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有情人終成眷屬
    “夜魄，你怎麼不說話？”
    莫小染想去喜樂那裏看看她醒來沒有，哪知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喜樂的聲音。她的聲音還帶著病態的沙啞。
    不是她故意偷聽，隻是真的想知道夜魄和喜樂到底會怎樣，所以莫小染很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前，打開了一點縫隙。從這個角度，恰巧能看見那兩人的側麵。
    “三小姐，你下次切莫那樣了。”
    喜樂微驚地張大嘴巴，夜魄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那些小把戲。“我。。。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
    夜魄卻打斷她，語氣說不出的疏離：“小姐千金之軀，為了屬下這樣，不值得。”
    喜樂見他如此，心都寒了，“你。。。還是拒絕我。。。。”
    夜魄轉身，不忍看她欲流淚的臉龐，“你是小姐，我隻是一名屬下，我們。。。不合適。”
    此時，躲在窗外的莫小染卻皺了皺眉頭，她總感覺夜魄的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是在故意抑製著什麼。
    喜樂卻搶著道：“原來你是在乎身份懸殊，可是。。。可是我不在乎這些的。我喜歡你，又不是喜歡你的身份。。。”說到最後，聲音已經低得緊了。喜樂第一次在喜歡的人麵前表白，害羞地低下了頭。
    夜魄搖搖頭，“我。。不喜歡你，隻是把你當小姐。”說完，就快步朝門口走去。
    喜樂見次，大聲喊道：“我不相信！你為什麼要顧慮那麼多？！你說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敢正麵看我？！”
    夜魄身形一頓，繼而很快消失在門口，留下房裏喜樂傷心哭泣。窗外的莫小染看著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拜托，大小姐，你吃點吧。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藥也不喝，你可別把自己的身體弄垮了。”莫小染苦口婆心地勸著坐在床上發呆的喜樂。
    “你說以前，他是礙於身份，可是。。。他昨天跟我說，他根本就不喜歡我。”說著說著喜樂就抽泣起來。
    “這。。。男人有時候也是口是心非的嘛。相信時間一長，他就會發現你的好的。”
    喜樂木木地搖頭：“我真傻，不顧矜持地向他訴說情意，到頭來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莫小染知道此時說什麼話都沒什麼作用了，索性就嚴肅說道：“不管是你傻還是他傻，現在你都必須給我吃藥，毒還沒清幹淨呢！你要是不吃藥，你大哥會罵我，你二哥知道了還會回來打我！不就是情場失意嘛，哪個人沒有過？你應該活得更好，讓那些看不見你好的人後悔死！”
    “小染。。。我。。。雖然他拒絕我了，但我還是。。放不下他。。。”說罷，喜樂便乖乖拿起藥，喝了下去。
    “傻瓜。。。”莫小染看著她這樣子有些心疼。
    接下來的三天，夜魄就跟失蹤了一樣，連段離瀟都找不著他人。每次段離瀟問莫小染關於喜樂和夜魄的情況，莫小染都是一副“這兩個人啊。。。。”的無奈表情。
    喜樂不知道是不是為情所傷留下了心病，居然在一天夜裏發了高燒。這可急死了莫小染。
    段離瀟一走進廚房就看見莫小染在煎藥，“我來幫你。”
    莫小染見他過來，露出淺笑。
    “喜樂怎麼樣了？”
    “沒有昨晚那麼燒了，但體溫還是沒降下來。”
    “嗯。”段離瀟點點頭。
    “還沒有夜魄的消息嗎？”
    “昨晚已經傳書給他了，如果沒走遠，應該能很快收到。”
    “嗯。我總覺得夜魄是喜歡喜樂的，不然他為什麼連看都不敢看喜樂一眼，還要逃跑。”
    “夜魄的性子就是這樣，一個人孤身慣了。像他這樣的人遇到這種事情，不知所措也是在所難免。一旦他想通了，就會產生很強的責任感，不會再逃避。我想，這兩天，他也在思考著吧。”
    “夜魄？”莫小染端著藥走到木屋門口就看見一個身影。夜魄直直站在門口，盯著那一扇緊閉的窗，沒有進去。
    “太好了太好了。終於找到人了。大師兄還在廚房切菜呢，我得趕緊去準備晚飯，幸好你回來了，照顧病人的任務就交給你啦。”說完，莫小染就一溜煙跑不見了。
    夜魄拿著藥碗輕輕地踏入房間。才三天不見，床上的人兒就這般憔悴，自己傷她該是很深吧，為什麼要違背自己的心意，那麼赤裸裸地否決她呢？
    走到床邊，夜魄小心地撫上她的臉。
    原來她是那麼活潑，那麼耀眼。還記得在百花樓見著她的時候，她老是假裝不經意從自己身邊跑過。後來，她請景嫣教她女紅，弄得滿手都是針眼還笑得心甘情願。再後來，她硬要和他一起上路。在沈園，她害羞地將荷包贈予自己，卻帶著失落而歸，自己那時覺得就應該這麼斷了吧。結果，偏偏自己被樓主喊來了這個人跡罕至的離人穀。當聽見她受傷了的時候，自己的心不由得緊了一下，是在乎吧？看著她已經被蛇咬了昏迷在那裏，自己更是心痛。飛快來到她麵前，檢查一看，才發現她好像食用了某種麻痹自己的草藥，是為了要自己來救她嗎？可是她怎麼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想著想著，心裏就覺得生氣，更多的是愧疚。她醒了，說她喜歡自己，當時心裏是開心的，真正的開心。不同於和樓主、落瀟之間的兄弟之情，而是一種曆來被人道不清說不明的感情，是愛。。。可是自己卻隻能將她推開，因為未來有太多未知，自己身為影魂樓的頂級探子，與兵衣門的人有太多過節。護法、使者還有那麼多殺手，自己一個人就夠了，她應該更加快活地生活。可是。。。樓主那晚的一張紙條打破了這種平靜，自己又變得失措，因為那上麵寫著：喜樂高燒，甚重。是因為自己拒絕她了，所以她就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嗎？
    夜魄坐在床邊，回想著以前的點點滴滴，記得樓主跟他說過：“夜魄，不要顧慮太多，很多時候隻要問問你的真心就好了。”喜樂也說：“你為什麼要顧慮那麼多？！”是啊，顧慮太多了，看不見自己的真心。所以這次，他憑著自己的心回來了。
    床上的喜樂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緩緩睜開眼就看見夜魄坐在她麵前。一時間屋裏氣氛甚是尷尬。
    “喝藥吧。”夜魄忽然想起什麼，將藥碗拿了起來，打破了一室平靜。
    喜樂一口口地喝著藥，一邊小心地打量著夜魄，最後含混地問：“你。。怎麼來了？”看他目前的樣子，像是沒休息好。
    隔了好一會兒，喜樂以為夜魄不會回答她了，又端起藥碗喝藥。
    “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夜魄的聲音裏有一絲小緊張。
    喜樂聽了心靈樂開了花，夜魄何時主動關心過自己？可是想到他那天那一句“我不喜歡你”，心裏不免覺得苦澀。
    夜魄見她喝完了，接過碗，正準備起身，卻被一隻手拉住。
    “就算。。。就算你不喜歡我。。。我還是喜歡你。”喜樂沙啞地扁著嘴說道。
    夜魄微笑，又坐在了床邊，歎氣道：“喜樂，以後要是生氣、發火就衝著我來吧，千萬別傷了自己的身子。”
    喜樂從沒見夜魄笑過，不由得看呆了，他笑起來真好看！還有。。。他叫自己。。。喜樂，不是三小姐。。。
    傍晚時候，莫小染吆喝道：“晚飯啦晚飯啦！”聲音剛停下就見兩個身影出現在她麵前。那女子笑得甜美，雖然仍顯病態，但卻是滿臉幸福。而那男子一貫沉默寡言，此刻也是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往下看去，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莫小染還注意到那男子腰間多了個熟悉的東西。
    “嗬嗬，嗬嗬，嗬嗬~”莫小染見他們這般笑開了顏。早已坐在飯桌前的段離瀟也祝福地向他們點頭。三月了，春天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