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罷休,還要廝守  番外之江蘇(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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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江蘇(上):林馳譽,你是我負擔不起的昂貴禮物(上)
    林馳譽回國的前一天,是沈日照給我發的短信。我抱著小小的手機,就像覺得它是個小型的取暖器,溫暖了我的手心。那一天,我剪了幹淨的頭發,清秀的臉在鏡子裏麵,自己都覺得麵貌一新,媽媽說,真是個可人兒。我對著鏡子笑的就像是一朵正在盛開的玫瑰花一樣。
    頭發是當時流行的齊耳短發,拉得直直的,根根如線。雖然每季的最新款衣服都會送過來目錄任我挑選,走出理發店的時候,我還是拉著媽媽的手撒嬌,要她再陪我去名店選套漂亮的衣服。媽媽當然是知道我內心的慎重和喜悅,笑著刮著我的小鼻子說:“看把我們家的小公主高興的!”
    站在機場的時候,我在VIP通道堵到了他。他一身的黑,還戴著墨鏡,比我上一次看到他完全不同。他也剪了之前的可以紮一點點小辮子的頭發,理成了現在的平頭,仿佛突然之間長大了一樣,沒有了少年陽光的氣質,整個人加倍的成熟起來。
    他看到我的時候,仍舊大吃了一驚,甚至不敢相信我會來接他的機。我站在他麵前淑女一笑,他摘下墨鏡,丹鳳眼狹長明亮:“蘇蘇?你怎麼知道我回來?”
    我笑著上前,熟悉的挽過他的手臂和他往外走,撒著嬌:“我當然有我的辦法知道!”
    “你怎麼也剪頭發了?”坐上車的時候,他問我。
    我笑著說:“嗯!好看嗎?”
    他難得的一個微笑,伸出按了一下我的頭頂,仿佛我是一個小孩子般寵溺的動作:“漂亮!”
    車子是新的雷克薩斯黑色單門跑車款,很符合他的氣質。很少有人開這樣的車子,我們這個圈子裏麵,大家開的名車幾乎是應有盡有,但是林馳譽的車,怎麼看都像是專門為了配他而造。
    他沒有回家,也沒有與別人聯係,包括曾經一起玩到大的發小。一個人住在酒店裏,有時候看看報紙,有時候會一個人走出去,散散步,喝喝茶,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的人,過著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又仿佛在逃避什麼。
    一個星期之後,他正式進入林氏企業任職,家裏辦的酒宴被他執意取消。這次他回國的時間與程瀟差不多。不過他整個人低調的我都覺得陌生了。程瀟的洗塵宴前一晚,是我和林馳譽的第一次。因為從他歸國之後,他的狀態一直不大好,我帶著家裏廚師特意煲好的湯給他打電話,他說在‘人間’。
    我去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地的酒瓶,還有一些雞尾酒的漂亮酒杯,他整個人已經在寬大的沙發上躺著睡著了。包廂裏麵濃烈的酒味讓人作嘔,迪士高的聲音大的震耳欲聾。我慢慢的朝著他走過去,一路上跨過了好幾個空酒瓶,看著上麵躺著的人,滿臉通紅。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臉上的表情更是帶著痛苦,皺著眉,咬著唇,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整個人的雙手,緊緊的按在自己的胸口。
    我拿出紙巾來,想為他擦擦額著上密集的汗珠,卻因為他突然的睜眼,嚇在跌坐在沙發沿上。他緊緊的抓著我的手,用力的程度讓我瞬間麻木,我們彼此看著彼此,彼此嚇著彼此。
    我驚魂未定,任他用力的抓著手腕,他的眼睛看著我,仿佛穿越了遙迢的時空般望過來,隻是一瞬間,他的身體已經覆蓋過來,把我壓在了身下。
    我沒有反抗,不僅僅是因為我早已習慣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還有那吻裏麵濃烈的酒精味,更是因為我愛他。而且這樣的事情,對於我們成年人來說,並不奇怪。隻是包廂裏麵的音樂一首接著一首,吼的聲音出奇的大,我們都沒有精力去聽這個。一切就是那麼的順其自然,仿佛我們在前世就如此的熟悉彼此,現在隻是重溫舊夢一般。
    林馳譽雖然狂野,卻不失溫柔。在他進入的時候,我卻看到了一旁的不遠處,小小的櫃子上還放著藍白色的保溫桶,裏麵還有我給他帶過來的湯,我的心一暖,隻覺得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不因為別的,隻因為身上的這個人是他。第一次的確和傳說中的一樣,我痛得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他卻在我的耳邊,輕聲暗啞的說:“疼就咬我!”
    這樣的疼痛,是每個女孩都要經曆的一條路,仿佛帶著祭奠。我輕輕的搖頭,林馳譽,無論怎樣的疼痛,隻要是你給的,我都心甘情願的受著。我這樣愛你,哪裏舍得咬你,讓你也痛。反應生澀的我回應著他的火熱激情,一次又一次,直到我們彼此都筋疲力盡,直到我沉沉的睡去。恍惚之中,仿佛她為我穿起了衣服,抱著我出去。迷迷糊糊中,我似乎聽到了他在對我說:“蘇蘇,對不起!”
    我很想醒來對他說,不用對不起,我心甘情願的,而且,我們將來會結婚在一起,隻是這件事情提前了而己。可是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身邊的那個人,已經沒有了蹤影,房間柔軟的大床上,原本該是他睡在一旁的位置上,我伸過手去,冰冷的溫度證明,他已經離開很久,很久了。久到,仿佛不曾有過一般。
    慢慢的,再度滑到床上,躺上,側過身子,對著身旁空空的另一半位置。內心的情緒交織著成為了一兩個半圓,中間的裂縫傳遞著無聲的,不可抑製的不甘與疼痛。林馳譽,是否我願意承受疼痛,所以,你就把疼痛這樣理所當然的留給我?而我是否還要在疼痛中感激,感激自己的愛有了回應,終於成了你的女人,我們終於前進了一步,不再是我一個人永遠沒有期限的追在你的屁股後麵,捧上自己脆弱的心,任性的,一味的隻想交付於,根本不稀罕的你?
    林馳譽,我可以去承受疼痛,可是為什麼,你總是這樣,沒有顧忌的就轉給我。卻從來不知道,有時候我也渴望得到關心和安慰,我的承受也是有空間範圍的,總有一天會因為太才疼痛而負擔不起。
    淚水滑落下來,順著臉頰,滑到了雪白的枕巾上,越來越多,直到那裏的印跡,越變越大,還是無聲的繼續哭著……
    也許林馳譽在那個時候,也是有感覺的。他那一段時間,心情莫明其妙的低落,剛回國的時候,幾個兄弟打電話說出來聚,都說等幾天,紀典優還取笑他:“哥,你不是那啥女人每個月的親戚來了吧!”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就是覺得疲憊,卻又睡不著的累。那天在‘人間’裏麵,借著酒精喝多了,睡著之後卻做起了惡夢,夢見了一張淚流滿麵的臉,他來不及細想就醒了。卻看到了江蘇坐在自己麵前,隻是一瞬間,仿若電光火石他們就做了。
    半夜的時候離開,跑車一路飆速度自己都有些打飄,在進酒店的時候,卻看到兩個人走在前麵,手牽著手。雖然是晚上,但是路燈的光很亮,折射出來兩個人的影子也是手牽著手,緊緊的挨在一起,那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很長。
    看著他們的背影,林馳譽卻突然覺得有些憂傷,空空的兩手裏麵,沒有可以牽起的手。他甩了甩頭,頭痛不己的進了電梯上樓。
    我不知道為什麼連續劇裏麵的丈夫出軌,最後知道的偏偏是自己的妻子。但是,林馳譽的反常,我卻是最先一個知道的。女人很多時候,直覺是很準的,隻有兩次,在歡愛的時候,林馳譽表現出來的瘋狂讓我都害怕,這樣不顧一切的做著愛,有些暴風雨襲擊的感覺。
    我終於還是按賴不住自己,試探他。他也是如此的誠懇,對我說,他好像,真的喜歡上一個並沒有說過話的女人。那一刻,我癱在沙發上,隻覺得天地之間,瞬間變色,愛情這個詞從來就是這樣,令世人捉摸不透,沒有人可以拿出一個標準來衡量它。
    我總是看著他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眼前遼闊的景色,獨自一個人吸著煙。光是看著那個背影,即使隔著這麼近的距離,我卻覺得他是那樣的遙遠。我終於知道,他不再是我的林馳譽,他隻是我的一個曾經讓我傾心的人。
    我從身後摟著他的腰,哽咽著問他:“你既然確定自己喜歡她,為什麼不去站在她的麵前呢?”可是他卻回答我:“蘇蘇,我不能保證自己可以給她想要的生活。我長這麼大以來,幾乎認定了自己這一生都不會有什麼愛情,也不會這樣去牽掛一個女人。可是,她有著她自己的生活,很好,很安定,很幸福的生活。”
    然後,他對我說:“蘇蘇,原諒我的坦白!我知道我不能對你說這個,”他轉過身來,麵對著我,臉上,眼睛裏麵全是肯定:“可是蘇蘇,如果我不告訴你我的心裏怎樣想,我就是欺騙你!我不能這樣對你,現在我對你坦白出來,也算是一種責任。你可以選擇離開我,有什麼要求你都可以提出來,我會盡力滿足你!”
    我的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湧,摟著他的手臂用盡全身的力氣:“林哥哥,你是要趕我走嗎?”
    他的手摟過我的背:“不是,”語氣憂傷:“可是蘇蘇,我怕我做不到,做不到你希望的樣子。我把你當作自己的妹妹一樣疼愛,我不希望你將來後悔,不幸福!”
    我狠狠的紮進他的懷裏大哭,猛烈的搖頭:“不!林哥哥,你不能這樣,你答應過你爸爸媽媽和我爸爸媽媽,以後會好好照顧我的!你不能離開我,也不能趕我走!”
    林馳譽沒有再說話,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這一聲歎息之後,我仍然緊緊的摟著他,而他的手卻輕輕的拍著我的背,這樣的寧靜讓我的心漸漸的沉下來,仿佛,似乎,也許,有可能地老天荒一般。
    時間悄然的滑過,我推開‘人間’的門,經理看到門口的我,一臉的感激涕零說:“江小姐您終於來了,林少爺就拜托您了!有什麼事您叫一聲,我們都在外候著!”
    林馳譽還是喝,不管不顧。我上前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酒杯,磺在了電腦上,然後把音響的線全部都扯掉,瞬間就恢複了裏麵的寧靜。看過去的時候,他卻突然笑了,哈哈大笑了幾聲,整個人躺在沙發上,眼睛迷糊著,一臉的悲傷:“蘇蘇,你也怪我是吧?!你怪我吧,怪我我心裏舒服一點!”
    我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味,眼神混亂,頭發擋在臉上,昏黃的燈光下,麵孔不見血色。按住了他的手,林馳譽已經醉了,醉的沒有力氣。我湊上前去,將他抱在懷裏,眼淚滑下來:“為什麼你愛的人不是我,我這樣好,你還是不愛,為什麼林哥哥…”
    和苡默在一起的時候,我問她,真正愛一個人,應該怎麼辦?苡默喝了一口奶茶,看著窗外,太陽的光透過了透明的玻璃窗,直直的射進來,這個午後的諡靜而孤寂。苡默說:“喜歡就要去爭取,爭取不到就忘記。”
    苡默那天走後,我一個人坐在那裏沒有離開。我似乎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不定。苡默是個灑脫隨性的優雅女子,我羨慕著她從來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一步步的朝前走,去嚐試,嚐試過了得不到,她就可以瀟灑的放手。
    傭人把我的咖啡續了一杯又一杯,卡朋特那首經典的《昨日重現》也在客廳裏麵,重複了一次又一次。晚上的時候,媽媽終於回來。我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抱著那個可愛的聖誕老人,獨自發呆。
    媽媽親親我:“怎麼了,小公主,傭人說你沒有吃晚飯?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媽媽叫醫生來家裏檢查?”
    我嘟著嘴,搖了搖頭,把頭抵在聖誕老人的頭上,用力的抱在懷裏,不讓眼淚落下來。
    媽媽笑的溫柔又祥和:“怎麼了,這麼不開心?我們的小公主嘟著嘴巴可不好看了哦!”
    我抱起媽媽,眼淚落下來,哽咽:“媽媽……”
    媽媽拍我的背,哄道:“說吧,是不是又為了你的林哥哥?”
    我點頭如蒜:“媽媽,我不想失去林哥哥,可以嗎?”
    媽媽的手雙捧著我的臉,看到我一臉的淚痕,她沒有了之前哄我的玩笑語,眼睛直直的看著我,一本正經的說:“蘇蘇,媽媽一直把你當孩子哄,是因為媽媽這一代人像你這樣大的時候,吃過不少的苦,你們才有現在這樣優越的生活。所以,媽媽跟爸爸說,能夠給你們的,我們都會盡量給,不讓你們吃苦。可是蘇蘇,愛一個人,是一項重大的工程。雖然你和小馳這孩子我們都覺得挺不錯的,但是如果有一方覺得灰心,或者傷心難過,就肯定是出現了問題。”
    媽媽說:“蘇蘇,媽媽看著你和小馳這些年來的感情。如果不是因為你喜歡,我根本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小馳這孩子太優秀,根本不是你難駕馭的。當然,我不是說你的能力問題,而是,你們不適合。做為母親,尤其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幸福,如果你想問媽媽意見,媽媽很無可奈何,我一半是希望你能選擇愛你的,不是你愛的,因為被愛要比去愛多了那麼一點幸福;而另一半,是希望你愛的,也能愛你。”
    媽媽繼續說:“那麼蘇蘇,你告訴媽媽,你等了這麼多年,小馳愛上你了嗎?”
    我大哭起來,紮進了媽媽的懷裏:“沒有!媽媽,林哥哥有自己喜歡的人了,他永遠不會愛上我的了!”
    媽媽仍舊拍著我的背:“這樣豈不是更好,你現在看到這樣的結果時,你還這樣的年輕,還可以回頭。”媽媽把我的手,握在她的手裏。輕輕的把我的手合起來,握著拳:“把手握緊,裏麵什麼也沒有。”把手又攤平:“把手放開,也許你會得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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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番外是要留在後麵上的,不過為了感謝苡默童鞋的支持,因此提前出場,特別奉獻~!~
    謝謝大家對《繁花滿地》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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