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夜 夢回百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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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張孝那回來後道胤似乎一直閑著沒事做,整日在家看新聞和報紙,每天下課後天佑都會急趕回來,希望能碰到非正常的事件兩人好去處理,天佑似乎對這種生活越來越有興趣,也越來越有動力,有時天佑會上網查閱各地的奇聞異事,可是道胤似乎絲毫不感興趣。
    這夜月亮很圓,天佑倚在窗台上看著月亮歎了口氣對屋子裏的道胤說道:“這麼久怎麼都沒有事情要解決的,你不是行者嗎。”道胤正看著報紙,抬起頭回答:“對,可是你不是,你是不是該想著好好學習。”這句話讓天佑噎了一下。道胤接著笑了笑,從冰箱裏拿出兩瓶啤酒走了過來,天佑一頓:“修行之人也可以喝酒嗎?”
    “哈哈哈”道胤笑起來,“沒聽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嗎,雖然我不是和尚,但是隻要心中有修行何必回避俗世萬物呢。”說完遞給天佑一瓶
    “額。。。”
    “別計較這些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道胤看著遠方輕輕說著
    四百多年前,有個叫方鈺的年輕人,是道家的俗家的弟子,整日沉迷於道學研究中,他認為千宗萬派隻有道家才是正統。
    方鈺喜愛四處遊曆以增加見識,這日他遊曆到雲南玉溪,當時似乎正值流感盛行,四處可見患病的人,方鈺不願停留,經過醫館的時候隻見眾多人圍在那裏,哭聲悲天慟地。上前一打聽才知道這些患者將患病的家屬送來醫治,,但送過來不久就都不治而亡。大夫說,患者送過來後手腳皮膚就開始起膿包,逐漸蔓延到全身,呼吸開始衰竭,肌肉開始顫抖,整個患病過程不過才四五天,大夫從來沒見過這種病也是束手無策。可是家屬們硬認為是大夫無能,把這裏圍個水泄不通要大夫給個說法。
    方鈺擠進去一看,醫館正堂還躺著一具屍體,看來剛死不久,大夫被家屬圍著無暇顧及到有人在檢查屍體,方鈺檢查了屍體各部分,沒有發現有中毒的痕跡,正在方鈺納悶的時候屍體胳膊上的膿包似乎動了動,方鈺揉了揉眼睛,膿包沒有動,剛以為自己花眼了膿包“啪”的破開了,流出了綠色的膿液,膿液四處擴散,卻不是單一的往下流。方鈺用手指蘸了點膿液想仔細看看卻趕緊甩開了,膿液一碰到手指手指就鑽心的痛,再看那屍體上的膿液已經減少了,看似被皮膚吸收實則是鑽進了皮膚裏麵。方鈺這才看清這些膿液都是些極細小的綠色蟲子,寄宿在人體裏吞噬人的身體,在皮膚上形成膿包產卵繁殖。患者都是被這些蟲子掏空身體才死的。可是這些蟲子是從哪來的,而且這麼大範圍的傳染。
    既然傳染範圍這麼大可能跟水源有關係,方鈺調查了玉溪城內的井水和河水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城裏的糧食供應也沒有問題,方鈺幾乎查遍所有可能的傳染源都沒有進展。方鈺來到玉溪城已經兩日,這兩日方鈺都是食用自己隨身帶的水和幹糧,城內患病死亡的人數越來越多,整個玉溪城有如瘟疫降臨般被烏雲籠罩,如果再找不出傳染源方鈺的幹糧就要用盡了,到時他就要被迫離開城,玉溪肯能就會變成一座空城。
    方鈺憂心忡忡地湖邊漫步著,月亮被烏雲遮掩隻能稍微灑出些銀色。湖裏嘈雜的蛙鳴讓他更加心煩。走著走著方鈺腳下一滑,借著月光可以看出那是塊蛙皮,因為隻有娃的形狀卻隻是薄紙一張。繼續往前走方鈺才注意到整個湖邊到處散布著蛙皮,銀色的月光襯托下讓人毛骨悚然。仔細聽聽四周的蛙鳴,那是一種猶如掙紮般的嘶鳴。一隻青蛙跳到方鈺腳邊,還想往前跳躍卻突然翻開肚子躺下,白色的肚皮上分散著大小不一的水泡,一個個破開,整個青蛙就在方鈺眼前慢慢變成一張蛙皮。方鈺覺得湖裏肯定有問題,隻是當下還是晚上,隻有等天亮到湖底探查一番才知道。
    天剛亮方鈺就來到湖邊,湖裏中心的荷花剛剛盛開,荷葉翠綠欲滴。方鈺在腿上綁上刀子縱身跳進湖裏。清晨的湖水很冷,方鈺打了個哆嗦忙用真氣護體,一直朝湖中心荷花叢遊去。湖裏的魚蝦不時輕啄著方鈺的身子,忽然手背一陣刺痛,停下來抬起手一看手背上有幾粒綠色的點,方鈺一個猛子紮下去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魚抓住其中一隻,魚背上光滑的鱗片已經脫落無幾,僅剩的鱗片隻見突起著一個個的膿包,其中一個有了蠕動的跡象,方鈺一陣惡心急忙把魚扔掉。模糊的水裏前方似乎有個人影遊過,方鈺拔出刀慢慢向前遊去,靠近了才看清是個人在荷花叢中踩著水,背對著自己。那個人似乎也感到背後有人一下子沉進水裏,然後突然出現方鈺背後,方鈺一個急轉身刀子刺向那個人,那人身子一閃躲過刀子嘴裏急呼住手,方鈺見那人沒有回擊,手下也停了下來。對麵冒在水麵的是一張白皙俊俏的臉龐,看年齡估計隻有二十三四,再看他的眼神似乎沒有惡意。原來這個年輕人也是來此調查的,名叫方鈺。方鈺把吳真引到荷花叢中央指著唯一沒有盛開的荷花對他說:“你看看那是什麼。”吳真疑惑著遊了過去,那不是荷花是什麼。漸漸靠近荷花,沒有風荷葉輕擺動起來。吳真猶如觸電般急速後退,那哪裏無風自動的“荷葉”,不計其數的綠色蠕蟲像蛆蟲一樣湧動了,個頭比從膿包裏出來的大的多,讓人作嘔,再看那荷葉之上是一顆人的心髒,顏色鮮紅遠看猶如一顆未開放的荷花,雖然研究道學多年,知道人間多有詭異之事,但是看到這種景象還是讓吳真難以接受。“這也是我剛剛發現的,我覺得水底會有意外的收獲。”方鈺遊到身邊說道,吳真扭頭看了方鈺一下,兩人會意地點了點頭縱身潛了下去。
    湖水並不是很深,加上陽光的穿透,兩人模糊地可以看見湖底,知道周圍的魚蝦都會帶有那種蟲子,兩人都小心翼翼不去接觸它們。沿著荷花的莖到達湖底,湖底的景象兩人終身都會難忘,荷花的莖並沒有插進河泥裏,卻是從一隻眼睛裏出來的,不錯,是一隻眼睛,那是一個長大了嘴巴的人的眼睛,兩眼空洞,一隻眼睛裏的荷花莖一隻眼神到上麵,身體已經腐爛見骨,而且是綠色的骨頭,內髒隨著水流擺動,左胸心髒的位置空著一個大洞,這麼說來上麵那朵“荷花”就是他的了。兩人決定上岸在決定怎麼解決這件事,河底憋著氣是在難以思考。就在兩人快要浮上水麵的時候吳真感到腳踝一緊,被一隻手牢牢抓住,那隻手抓住他使勁往下拖,調頭一看那沒有心髒的怪物正瞪著空洞的眼睛掛在自己的腳踝上,眼中的荷花莖不知什麼時候斷掉了,吳真一刀砍在那家夥的手上卻絲毫不起作用,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在水裏又施展不開手腳,吳真隻能心裏默念:“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火生於木,火必克水,禍發必克。。。”整個身體真氣在一瞬間放開,猶如彈簧般將那怪物的手彈開然後急速向水麵遊去。先浮出水麵的方鈺感到不對勁回頭看看吳真怎麼回事正好碰到竄出的吳真,被吳真一把拽住就往河岸遊去。方鈺對吳真這麼著急有點摸不著頭腦,往後一看,在河底的怪物竟然浮上來緊緊跟在後麵,吳真正抓著自己往人多的河岸遊去,方鈺一把掙開了自己的胳膊對吳真叫道:“快往那個沒人的河灘遊,不能讓那個家夥被人看見。”,吳真隻知道要把那個怪物引到岸上再想辦法卻沒顧慮到怪物被路人看見會引起多大騷亂,經方鈺這一提醒一個急轉往偏僻的河灘遊去,背後那個東西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窮追不舍,這也正合吳真兩人的心意。
    上岸後吳真一邊用河灘的石頭依九宮八卦擺好,一邊叫方鈺遠離九宮八卦陣,就等那個怪物入甕。就在吳真匆忙擺好陣之時那個怪物也上岸了,擺動兩條腐爛發綠的腿搖搖晃晃地往吳真這麼走來,吳真就站在八卦陣的後麵看著它走入陣內,隻見陣內忽然黑煙四起,陰氣森森,此八卦陣內以陰森之氣為主,入陣者陽氣漸衰,五官混亂找不出出路而困死陣中。正當吳真信心滿滿地等著霧氣散去,一道黑影撲了出來,吳真來不及閃躲正被那東西撲個正著,身上立刻錐心的刺痛,就以瞬間怪物身上的綠蟲爬滿了他的胳膊,吳真一心隻能護住身體不受蠕蟲的侵襲無法根本無力對付身上這個怪物,那隻抓過自己腳踝的現在正卡在自己喉嚨上,心裏止不住的懊惱,這個怪物一身的陰氣,已不是陽氣之物,八卦陣的陰氣對其根本不起作用,再說這麼個死物哪還有五感。現在隻能等死了。吳真閉上眼睛等死的時候身心如升入三十三重天,佛音耳邊環繞:“嗡、沙爾娃、打他架打,烏尼卡,施達打巴遮,吽呸,吽媽媽,吽呢,梭哈。”閉上的眼睛也意識到眼前一亮,身上的壓力頓失,睜開眼睛四周一片金光籠罩,那個怪物全身被金光包圍住跌落在地不能動彈,不遠處坐著一尊釋迦,定睛一瞧竟然是方鈺。金光漸散,方鈺已在眼前,伸手拉起吳真,這個吳真看著不起眼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修為,再想剛才的金光,方鈺應該是佛家弟子。那個怪物,應該說隻是骷髏了,身上的綠色腐肉已經全部化去露出森森白骨。“找些柴火火化了吧。”方鈺說道,“怨念太重,即使隻剩下骨頭也可能作亂。”
    跟吳真回到旅館兩人都快虛脫了,喝著吳真帶的僅剩的水方鈺說開了,方鈺果真是佛家的弟子,此次是應祖師的教導雲遊四方,在吳真來前兩天到達這裏的,當時病情還沒有如此流行隻有少數住戶得了此病,並未引起當地人注意。但是第一戶感染此病的住戶就是方鈺寄宿的人家,那是當地的一戶財主,家財殷實,老員外一心向佛樂善好施,很受當地人尊敬。就在方鈺住進的第二天老員外開始染病,剛開始是發燒感冒症狀,可是僅兩天的時間老員外就去世了,看了老員外的死狀後方鈺就開始調查,結果得知兩年前老員外家的家仆阿炳被冤枉與員外的小妾偷情被老員外失手打死了,當地人因尊敬老員外而沒有告發他甚至幫他將屍體沉入湖底。隨著家屬與病人的接觸城裏病疫的越來越嚴重,方鈺隱約覺得這與死去的阿炳有關,於是就就到湖裏勘查,也就遇到了吳真。阿炳的怨念聚集了湖中的毒物毒蟲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怨念控製它們,阿炳的屍體能夠行動都是因為毒蟲控製了肌肉和關節,加上阿炳對城中人的仇恨,所以城中所有人在他看來都要死。
    聽完方鈺的一席話吳真頓生感慨,以往沉迷道學希望從道中領悟做人的真諦,寄希望於道能消災解難,沒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亂物,自己所用八卦陣也不能對付,還要靠佛學相救。隻靠道學之所學並不能幫人世消除這些災難。一念至此,告別方鈺後吳真便四方遊曆,求學各家之學問,而成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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