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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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爺
“好餓……”櫻歌的眼睛又開始發暈。明明靈魂不會餓的啊,為什麼自己老是會感覺到餓呢。櫻歌想不明白,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但她卻在來到屍魂界的兩個月內堅定了一個信念,就是一定要當上死神。像當初救下自己的那個死神一樣。這樣想著,櫻歌又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靜靈庭。自己要當上死神,還不知要有多久呢……無奈了,繼續低頭幹活吧,不然又得沒飯吃了。
歎了口氣,櫻歌低頭又撿起了豆子。她雖然也曾經被分配到一個家庭,但是那裏的父親是草鹿地區的混混,對家人也很不好,母親似乎已經近乎頹廢,不再理會,其他哥哥姐姐也已經放棄了其他逃離或交涉的可能性。隻有櫻歌,大戶出身的她實在接受不了,最終逃了出來。逃離後,吃飯成了個大問題,偏偏她老是會肚子餓。幸好這裏的老板娘看她機靈,留了她在酒樓裏打打雜。雖說報酬不多,但隻要她努力做,還是足夠自己一個人吃飽的。
冬獅郎鬱悶地走在流魂街上,那個可惡的隊長,居然讓自己到這裏的酒樓來給他買酒……難道靜靈庭的酒還不夠他喝的麼?借口什麼今天京樂隊長要來,一定要準備上好的酒,就興衝衝地把自己派到這裏來了。看了眼手中那張寫了酒店地址還外加一個大大笑臉的紙條,眉又一次擰起來了。
“櫻歌啊,快過來幫忙!”老板娘的聲音從前台傳來。
“哦,來了!”連忙答應了一聲,櫻歌放下手中的活,急急忙忙跑去了前台。
冬獅郎鬱悶地站在櫃台前麵等著,遠遠地跑過來一個黑色長發的小女孩:“久等了,您的酒……”話說到一半愣了一下,黑色的和服,死神?!
但也隻是一下,櫻歌很快恢複的滿臉微笑,雙手遞上了酒瓶。
冬獅郎再次習慣性地擰了擰眉,沒有錯,這個女孩子身上有靈壓,而且是很強的靈壓。
張口正準備詢問什麼,後院又傳來了人手不夠的聲音,櫻歌回頭看了看,對著眼前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死神鞠躬行了一個禮:“那麼,我先去了。”
冬獅郎也不說什麼,看了看手中的酒瓶,轉身回去找那個可惡的隊長複命。
認認真真地工作了好幾個小時,櫻歌從老板娘這裏領了今天的食物,行了個禮後離開酒樓,準備回自己安身的廢棄屋。
已經接近森林的荒涼地帶了,高興地在路上走著的櫻歌突然聽到了有人交談的聲音。好奇心起,她偷偷靠近著聽了一下。“今天又沒偷到東西啊,怎麼那麼倒黴!”是一個男子惱火地聲音。“小偷!”櫻歌捂住了嘴,差點高聲叫出來。快跑!跌跌撞撞地在林子裏跑起來的櫻歌被老樹根拌了一跤,狠狠摔在了地上,疼得叫出聲來。
聽到聲響的小偷立刻跑了出來,一把扯住櫻歌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看到了櫻歌手裏的布口袋,小偷馬上取走了。“我的包!還給我!”櫻歌不顧手臂的傷痛,大叫起來。小偷翻了翻口袋:“小丫頭不錯嘛,居然還有些錢。”說著就準備和遲到的同伴一起離開。
“那是我的東西!”雖然知道和小偷講道理未免可笑,但是不甘一個多月打工成果被別人搶走的櫻歌還是掙紮著追了上去。“臭小鬼!”小偷罵了一句,一腳踹了過來,踢到櫻歌的腹部。伴隨一陣令人暈眩的劇痛,慘叫一聲的女孩摔在地上昏死了過去。小偷則是大搖大擺地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櫻歌才蘇醒過來,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在一間看上去還不錯的屋子裏。正當她左環右顧地打量著屋裏的擺設時,門被打開了。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爺爺。“你終於醒了啊。昏迷了整整一天了,一定餓了吧。來,先吃點東西。”老爺爺把托盤放在了櫻歌麵前,是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急忙道過謝,餓壞了的丫頭有點狼吞虎咽的傾向。
休憩了片刻後,櫻歌才有力氣把事情本身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救醒她的深爺爺。“既然如此,丫頭你不如留下來吧。老頭子沒什麼親人,還是需要有人照顧的。”在聽說她的遭遇後,深爺爺挽留了她。櫻歌最終以孫女的身份留在了這個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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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後,櫻歌用爺爺做的木劍在院子裏練起了劍術,雖然技術貌似是相當地差。看不下去的爺爺出手指導了一番。“爺爺,你好棒哦。這個都會!”櫻歌吃驚地瞪大了眼。深爺爺傲然:“我以前可還是這條街上最厲害的人呢,到現在還有年輕人知道我的名字。”
“那麼,爺爺你教我劍術吧!”櫻歌都快崇拜得五體投地了。“劍術?”爺爺顯然有些吃驚,“女孩子學劍術做什麼?”櫻歌的小臉蛋上浮現一種向往的神色:“我想當死神哦,我以前差點被虛吃掉,使死神救了我呢。所以我也想當死神!”斬釘截鐵的回答,讓爺爺的神色不由得嚴肅:“當死神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雖然你有很強的靈力。但是年齡太小,你能承受訓練嗎?你有這個決心?”
爺爺的問題讓櫻歌愣了一下,自己確實沒想那麼多,但是,要成為死神的決心是毋庸置疑的。“決心的話。”櫻歌的視線在身邊環顧了一下,最終落到了爺爺削木劍的匕首上,“這樣就行了吧!”
來不及阻止,櫻歌已將匕首搶至手中,原本長至腰際的發,齊齊斷開,隻到肩下。“斷發明誌嗎?”爺爺不由得苦笑,但神色中不由得多了份敬佩,這個小丫頭,注定不會簡單的。“那好,我教你劍術。不過在那之前……”爺爺停頓了一下,笑了,“頭發得修一下,剪得太難看了吧。”櫻歌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當初也沒想到自己情急之下會做出這個決定,雖可惜了從小留的長發,但也算值的,終於讓爺爺答應教自己劍術了。
“哎,爺爺,幹脆再剪斷一點,短到肩膀這裏好了。”櫻歌不安分地又開始指手畫腳。“好了好了,我會看著辦的,總比你弄的好看。你別亂動,不然又該剪壞了。”一邊輕聲責怪著櫻歌,爺爺一邊小心地修剪著櫻歌的頭發。
“啊,還是這樣好看,爺爺你真厲害。什麼都會!”看到新發型,櫻歌貌似很高興的樣子。爺爺則開始一臉深沉的模樣:“櫻歌,你的年齡畢竟還小,就算你的能力再強,也不能爭強好勝,要懂得謙讓和容忍,不然爺爺是無法教你傷人的東西的。”“放心吧爺爺,我明白的。”櫻歌嚴肅起來的神色仿佛在宣告著她的覺悟。
“還有,在劍術修習的同時,你還要學會壓製自己的靈壓。雖然那是高級死神才能做到的,但是我還是要你好好學。槍打出頭鳥,我不希望你還沒能展示自己的能力就被人打壓。”爺爺的語氣此時不由得語重心長。櫻歌低下了頭:“我明白的爺爺,我會好好做的。我不會再……”她沒有說完那句話:我不會再因此送命。
她是知道的,自己為什麼會死。是太張揚了吧,因為自己是家裏最小的孩子,又甚得父親寵愛。家族的繼承權,是由當家者所決定的。自己和二哥是正配夫人的孩子,但大哥,卻是父親侍妾所生。
父親其實很愛母親,侍妾也是奶奶當初見母親沒有誕下子嗣而私自為父親找的。自從二娘懷上大哥後,父親就再也沒去過二娘那兒了。兩年後,二哥誕生,第三年,自己又出生。父親對母親的寵愛更加明顯。
自己其實是知道的,大哥並不特別喜歡自己。但她未曾想到,大哥竟如此恨自己。繼承權是由父親決定的。原本因為對二娘和大哥愧疚,在繼承權方麵,大哥二哥本應勢均力敵。但是,身為最小子嗣並且最受疼愛的自己與二哥一母同胞,和二哥的關係又特別好。父親的決定難免會被左右。出於對此的懼怕,大哥在那天出遊時,把在河旁邊喂魚的她推落河中。殘忍地看著她沉入水底才去喊大人。她看得到,已死去的她的靈魂從軀體中脫離,完完整整地看到了大哥虛偽地假哭著跑去找父親,看到母親聽聞後立即暈了過去。看到父親跌坐入椅子裏,看到一貫堅強的二哥愣愣地流下了眼淚。“對不起,哥哥。不要再哭了。”幽靈狀態的她走過去輕輕擁抱了一下哭泣的二哥。盡管他看不見她,他們都看不見她。
她未曾想到,繼承權對二娘和大哥來說竟是如此重要,未曾想到在他們心中,失去繼承權意味著失去一切。
所以,她為自己的受寵,為自己的張揚付出了代價,生命的代價。那麼沉重的代價,讓即使年幼的她也明白謙虛與低調的重要性。
充分認識這一點的櫻歌在深爺爺的調教下開始進行各項劍術,空手搏擊,控製靈壓的練習。
練習,出錯,受罰。再練習,再出錯,再受罰。一遍又一遍,爺爺從未放過水,按照曾經提出過的要求嚴格執行著。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努力,櫻歌的才能漸漸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