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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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徐悠顯然是吃了一驚,嘴巴微微張著,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暗幽對於小孩的表現很不滿,嚷嚷道:“我說小子,這打燈籠都找不著的好事被你碰到了,你說你什麼態度。拜個師父有這麼難麼?”
烈然摸著徐悠的頭,溫和的看著他。
“啊,不是。”徐悠才從剛才那份驚訝中回過神來,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他抿了抿嘴唇,接著說:“隻是對大哥哥剛剛那些話有些吃驚而已。大哥哥真的要收我做徒弟嗎?不是開玩笑的麼?”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烈然,眼中期盼之意甚濃。
不一會兒,他迷茫著,又似恍然大悟喃喃出聲:“莫非,我這是在做夢不成?嗯,一定是夢,睡醒了就沒了……”說罷還肯定地點點頭。
烈然哭笑不得,故裝惱怒似地拍了下徐悠的腦袋,笑罵道:“你這小子,好不識趣,本公子說要收你為徒,你竟敢藐視本公子?”順便往徐悠那水嫩嫩的小臉上掐了一把,心裏暗想,這麼個徒弟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似乎被烈然掐地臉疼,徐悠疼得一對大大的桃花眼裏蓄滿了淚水,水汪汪的:“嗚……疼……”烈然立馬放手,若是一下把自己這個預備徒弟給掐沒了,以後掐誰去?烈然決定為長遠利益而舍去這暫時的利益,說道:“你到底願不願意拜我為師?隻要你拜我為師,我就可以幫你報了這不共戴天之仇。”
徐悠聽罷,也不推辭,拱手做起了拜師禮:“徒兒徐悠拜見師父。”說罷抬頭看了看烈然的神色,見烈然一副滿意的樣子,繼續說道:“不過師父,我有一事相求。”
“說。”
徐悠望著一臉得意的烈然,眼中盡是堅定之意:“師父,請別為我報仇。”
“為什麼?!”暗幽對這孩子的話感到不可思議,驚呼出聲。
烈然瞄了暗幽一眼,眼中帶有莫名的笑意,對於自己這個徒弟是愈發滿意了。“他是想自己報仇,所以無需我插手。”
徐悠點點頭。
暗幽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眼中也充滿了對少年的讚許,拍了拍徐悠的肩膀,附在耳邊悄聲說道:“我是你師父的‘朋友’,如果你對毒藥什麼的感興趣,可以來找我。”說著,不屑的瞥了一眼烈然,哼,感情我就不能搶你徒弟了?咱們走著瞧!
烈然一看暗幽一臉詭異,背後似乎有陣陣陰風刮過,趕忙轉移話題:“徒弟啊,到我馬上來,咱們要走咯,抓緊點!”說罷也不等暗幽,將徐悠抱上自己的白雪(也就是那匹白色的馬)上,馬鞭一揮,攪起路上滾滾黃塵。
暗幽不甘人後,翻身上馬,望著遠處那兩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哼,烈然,你未免太小瞧我了,想這麼打發我?早著呢!”說罷附耳對自己那匹棗紅色駿馬揚鞭一揮,“炎火,咱們可不能這樣屈居人後啊,架!”馬兒似乎聽懂了暗幽的話,立馬向遠處的白雪追去。
夜色柔美,夕陽隱隱漸去,一輪明月映然當空,說不出的空明美妙,淡淡的月光照在靜幽的鎮,此時,烈然一行三人駕著馬兒,打破了這份寧靜。
“呼,幸好趕上了村鎮,不然咱們三個隻得在這荒郊野外的地兒上將就嘍!”暗幽打著哈哈,牽著勞累了一天的馬兒,撫摸著頭頂上棕紅色鬃毛,對烈然說道:“找個地方休息吧,咱們也累了一天了,真是委屈了這些馬兒。”
烈然點點頭,抱著已經入睡的徐悠,輕輕的敲響了一家客棧緊閉的門。
“誰啊!這麼晚了,來了來了!”客棧內一掌櫃的揉著昏昏欲睡的雙眼,一邊嘟嚷著開門,說道:“客官您這是住宿呢還是用餐?”
“兩間上房,”烈然看著徐悠睡著也依舊疲憊的神情,輕道:“再來幾盤好菜。”
“好咧,客官您隨我來。”掌櫃的說著,擺出了個邀請的姿勢,示意烈然三人跟上。
走到上樓最左邊的兩間房外,掌櫃的搓著手,一副為難的樣子對烈然等人說道:“喲,客官,今兒個真不好意思,這其他的房都有人,隻剩下這兩間相對較差的沒人了,要不客官,您將就點?”
烈然點點頭,隨即轉頭對身後的暗幽說道:“暗幽,你自己一個人去那間,我和徒弟這間。”說罷便推門而入。
“憑什麼我一個人一間……真是,差別待遇啊!”暗幽嘟囔著對烈然的不滿,不過也配合的自己一個走進另外一間房。此時,烈然忽然推門而出,對掌櫃的吩咐道:“掌櫃的,再給我們備些熱水。”
掌櫃的點點頭,隨即下去準備去了。
烈然關上門,轉身卻看到原本被自己放在床上的徐悠此刻正像小貓似地揉著自己的眼睛,可愛到烈然心中一動,竟忍不住伸手去捏那粉嫩嫩的小臉龐。
“嗚,喝呼乃比捏鵝年……(師父你別捏我臉)”徐悠瞪著雙無辜的大眼睛,控訴著這所謂師父的累累罪行。
烈然悻悻然放手,心裏大呼可惜,嘴上卻說著:“徒弟你餓不餓,等會就送飯來了。”說著順便從桌上倒了一杯茶遞給徐悠。
徐悠接過杯子,突然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原來是那掌櫃:“公子,飯菜已經熱好了,水也已經準備好了。”
烈然對徐悠道:“徒兒你等著,師父給你端去。”烈然開門,接過了掌櫃的手裏的飯盤,看著這盤內的三素一葷,笑著返身:“好徒兒,看來今兒個菜色不錯。”將飯盤放在徐悠麵前,又轉身備水去了。
這三個月來徐悠在山寨裏雖說沒吃多少苦,不過也未曾有人這樣對待他,烈然的悉心照顧讓徐悠有種錯覺,仿佛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那個家,烈然就像關心自己的父親似地,對自己無微不至。想到這,望著屏風內忙碌的人影,徐悠眼中生出盈盈水光。
“師父,你何必……”徐悠囁啜著出聲,“這種小事,因該是徒兒做的啊……”
那屏風內忙碌著的身影聽罷,頓了頓身,隨即又忙綠起來:“你這小子,本公子伺候你還不要?要不是看在你人小體弱的份上,本公子才不會操這份閑心呢!”
“師父……”
“好了,水溫夠了,”烈然走出屏風,抱起了徐悠,看著他眼角邊未消失的淚痕,不免調笑道:“喲,乖徒兒,怎麼一會兒不見,就成花貓了?出去可別說你是我烈然的徒弟!”說罷將徐悠放入屏風內,徑自走了出去:“徒兒你好好洗,師父我就不看了,哈哈!”
……
“睡吧。”洗漱完畢,烈然和衣躺倒徐悠身側,隨手一掀,將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今兒個好生休息,趕明兒師父再教你武功。”說罷,吹熄了床頭的燈,房內頓時漆黑一片。
“師父……”悶悶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嗯?……”
“師父抱著我睡吧,我睡不著……”
“……”
“我怕明天一早,我一醒來,發現今天所發生的事是夢。”聲音顫顫的,像是無助的動物一般令人憐惜。
烈然歎息一聲,無奈間隻得抱住了那瘦弱的、微微顫抖的身體:“瞧你這德行……算了,睡吧,師父陪著你呢。”
想著未知的天山派,想著隔壁的暗幽……苦笑一聲,烈然閉上眼,漸漸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