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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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炎律已經是近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過了大半個月的逍遙日子後,上官憐心完全忘了有炎律這個人,連該有的戒心都丟掉了。所以在太後寢宮突然看到炎律時,她幾乎是當場石化。
出了太後的寢宮,她立馬加快腳步想要離開。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陪朕四處走走。”低沉的嗓音不緊不慢的想起,她立地而僵。
“怎麼,難道朕連這個榮幸都沒有?”略帶嘲諷的語氣讓上官憐心憤憤的轉頭瞪他。
這個男人怎麼老是愛找她的麻煩,連說個話都帶刺,真討厭!!
“憐心不敢,承蒙皇上不棄,憐心豈敢拒絕。”
炎律輕哼了聲,慢慢的往前走去,上官憐心則小步的跟在他身後,保持一定的距離。
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語的在回廊上走著,本來跟在兩人身後的宮人也在福公公的示意下悄然退下。
不知不覺兩人竟走到了馬廄處,上官憐心上前輕輕撫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馬,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
“在想什麼?”他立在她身邊,低頭看她。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金陵王朝會有如今的強盛,是自先祖開始就南征北戰而漸漸打下了基礎,鞏固了國家。隻是,那些守衛邊疆,為國為民流血犧牲的將士們又該如何?那些站在朝堂上的將軍們,不也是踩著成千上萬具屍體一步一步爬上的去嗎?就像眼前這個男人,天子的寶座永遠都是用屍體堆積而成的。
炎律微微一愣,心思也被勾到近來紛紛上奏的奏章,一本本都是關於離國的異動,主戰的人占了絕大多數。隻是,他並不是生性好戰之人,若離國沒有過分的舉動他還不會動用兵力。
“會騎馬嗎?”他低聲問道,有著連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溫柔。
上官憐心搖搖頭,她雖然喜歡馬,但還真是沒有騎過馬。
炎律將一匹黑馬從馬廄中拉出來,翻身上了馬,將手遞到她麵前:“來,拉著朕的手上來。”
她略一猶豫,咬著下唇,將手放入炎律手中,他手下一用力,在她的輕呼聲中將她拉上馬,安置在自己身前。
“駕!”炎律用力一揮馬鞭,黑馬就飛快的往前跑去,四周的景物迅速後退。
風吹的她的臉生疼,她不由的轉頭將臉埋進炎律的懷中,纖手緊緊在他身後交扣,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感覺到馬速漸漸慢了下來,才抬頭睜眼看眼前的景色。
因為已經是十二月份了,氣溫降得很快,邵陽行宮外邊已經連著下了幾天的雪,積起了厚厚的一層,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以前父皇還在世的時候,朕每年都隨父皇、母後來這邵陽行宮,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和清揚,阿靖一起騎著馬來外邊看著雪景。一晃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可這景致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也許是這景致變了,皇上你沒有察覺到吧。”今天的炎律讓她覺得沒有那麼的可怕,而且也少了那股攝人的氣勢。
雪不知何時又緩緩飄落下來,上官憐心伸手接住一朵朵飄零的雪花,冰涼的觸感讓她唇畔微勾。這樣的情況是自小生長在南方的她無法遇到的,所以每年的冬天她總是盼望著能夠下雪,卻又一年一年的失望。
“這麼大的人還玩雪,仔細著別著涼了!”一晃神,炎律的披風已經落在她肩上。
她抬頭看他,深眉微鎖,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眼底有著隱隱的不悅。修長的手指輕抬起她下巴,指尖穿梭在係帶之間,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我……這樣怎麼可能著涼?”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她似嗔非怒的瞪了他一眼,習慣性的跺了跺腳。
“那上次為何回到清水宮就受涼了?還病了好幾天。”他說完,突的一頓,手也從披風上收了回來。
上官憐心知道他是想起那天在慈安宮的情況,自然也是感到尷尬,隻能乖乖的不開口。
“心兒……”他的聲音從一邊傳來,有著一絲無力的歎息,“你終還是不願嗎?”
她一愣,低聲道:“我要真是不願,皇上可是會放手!”
“不可能!”出口的話毫不猶豫的斷掉上官憐心僅有的希望。
“嗬嗬……那皇上為何還要問?”
“因為,朕希望你能心甘情願……隻是這樣而已。”
心甘情願?隻是這樣而已嘛?她忡愣的看著腳下的雪地,出神。
“罷了,回去吧!”他轉身飛身上馬,將手伸向她。
她的手剛搭上他的手,一股淩冽的殺氣從身後襲來,天生的敏感讓她迅速側身躲過這一擊。
一抹火紅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麵前,看那身段該是名年輕女子,隻是被紅紗巾遮住了麵容。見上官憐心躲過一劍,反身回來想要再次攻擊她。
炎律翻身下馬,抱住上官憐心險險的躲過一擊,厲聲道:“你是何人,竟敢闖進邵陽行宮範圍之內?”
“廢話少說,把你身後的女人交出來!”
你認識她?炎律以眼神詢問上官憐心。
她連連搖頭,她來這邊雖說有半年多了,可是也沒空得罪什麼人啊。
“姑娘,她說她不認識你,姑娘你是不是找錯人了?”炎律護住上官憐心,手邊沒有任何的武器,隻能一個勁的躲閃。
“我認識她就好了!”紅衣女子冷聲答道,手中的攻勢更加淩厲。
“小心!”見劍朝炎律胸口刺去,上官憐心沒有多想就擋在了他前邊。誰知炎律一個旋身,任由那把劍刺入他肩頭。
“唔!”他悶哼一聲,抱著她狼狽的滾到雪地上。
“皇上!”她的手觸到一股溫熱的液體,一看才發現手上已經沾染了炎律的血,大驚失色的看著他。
“朕沒事,快走!”他伸手想要把她推開,卻被她使勁拉起來。
“不行,要走一起走!”她勉力扶住他,對上紅衣女子,“姑娘,我真的不認識你,你何苦這般相逼!”
“告訴我,他在哪裏?”紅衣女子的劍直指兩人,冷冷的問道。
“他?他是誰?”
“你少裝蒜!我追查了好幾個月才查到一點線索,是你把他藏起來的!”
“姑娘,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殘月!”
“殘月?”她猛的瞪大雙眼,驚訝的看著紅衣女子,“你是誰?”
“把殘月的下落告訴我!”
“他不會想見你的!”她毫不猶豫的拒絕,因為她清楚的知道殘月已經不想和以前的人和事有什麼牽連了,否則他也不會一直隱藏在暗處。
“他想不想見我與你無關,你隻要把他的下落告訴我就可以了。”
“不可能!”
“敬酒不喝喝罰酒!”紅衣女子冷笑一聲,手中的劍再次朝兩人刺去。
炎律一把將她推上馬,自己翻身上馬,揮動馬鞭朝行宮奔去。
“你們以為你們逃的了嗎?”紅衣女子足下一點,飛身跟上。
“皇上,你先回去吧,你的傷……”她一邊掏出手絹捂住炎律的傷口,一邊想要勸服他先走。
“閉嘴!”他低喝一聲,“朕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肩膀上的不斷傳來的痛楚讓他皺緊了眉頭,臉色也蒼白了許多。
“可是……啊!”在她的尖叫聲中,兩人雙雙摔下馬。
恰好摔倒的地方是個陡坡,兩人竟滾了下去。紅衣女子站在坡上往下看了幾眼,悻悻然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