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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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需要你幫忙發出去。一個時辰,讓全天下都知道。”
魚天涼看著顧惜朝交待到自己的字箋,鄭重的一點頭,“好。”
名利圈有這個本事。
魚天涼放好字箋匆匆離去。
這一日。出城的人特別多。不出半會,汴京城裏能走的都走了。那樣子就像是在逃命。守門的將士不解,拉住一個百姓問,“今天什麼日子?你們怎麼都往城外跑?”
被扣下來的百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大爺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
“你回答我的問題啊!”士兵很煩躁的吼道。
“是是是是這樣的,名利圈有放出消息,明日京城新皇登基,要屠城!再將京城搬遷至別處。”
“不是大赦天下嗎?!”
士兵一聽就慌了,那還管守不守城門的,加入進百姓隊伍跑了。
等完顏亶趕到汴京,已是傍晚時分。
“這。。。。。。這——”完顏亶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先是詫異,後是氣憤,“留一座空城,好一個狠絕的顧惜朝!”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戚少商在床上轉輾反側,。
顧惜朝睜開眼,側過身來手握住戚少商的手。
“你在擔心我。”
戚少商摟過他,“我確實擔憂。既然惜朝你什麼都安排好了,明朝就不用出麵了好不好?”
顧惜朝枕在戚少商手臂上的頭抬了起來,直視著戚少商,“我們生死與共。”
皇宮。
天還是昏沉的。
下了大半夜的雨,已經停了。
“昨夜的雨,大得好像一世都不會停了。”
趙構見到眾人的第一句話,是關於昨夜的雨。
顧惜朝接話道,“王爺,這一世還長著呢。”
朝堂之中,前朝居於要位的大臣都列於左側。六扇門,四大名捕都在。
而右邊是金國的使臣,以及為了今天特意趕來汴京的完顏亶。如今他已是大金名正言順的皇太子。
鼓樓上鳴起鍾鼓聲。一聲又一聲。
張邦昌穿著紫棠色的衣服,顏色黑裏帶紅。不是黃袍。
之後巍巍而出的是那位穿著華麗的老太婦。
左側的人都畢恭畢敬的行禮,“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原來那個在一推丫鬟扶持下的老人就是孟太後。
眾人倒是不知道對張邦昌怎麼稱呼、怎麼行禮,於是大家默契的保持沉默。
“張邦昌。”完顏亶從金使團中站了出來。
“見過太子。”張邦昌點頭哈腰。
完顏亶厭惡的瞥了他一眼,“怎麼搞的?”
張邦昌趕緊往地下一跪。
金使團中出來一位金國使臣,親手端著一個紅薄盤子,盤子上放一樣東西。完顏亶示意使臣送到張邦昌麵前。
張邦昌抖著手接過。
“你們新大宋國的玉璽。”完顏亶笑得狂妄,“以後新的大宋就是我大金的附屬國,要對大金俯首稱臣!”
“那是當然。”
燙金折扇一開,趙構從左側上位起身,搖曳著步子,麵帶微笑走到張邦昌的身前,“張大人請起。”
張邦昌這才從地上起來。他的手還是抖著的,可見他內心的恐懼與掙紮。
正當大家不知所以之時,張邦昌將手中的玉璽雙手呈上。
趙構笑吟吟的接過。他轉頭對完顏亶說道:“金國太子歸還玉璽,朕定當好好謝你。”
完顏亶瞪大了眼睛,“九王爺胡說什麼?!張邦昌你——”
張邦昌從孟太後手中接過懿旨,又轉手給了趙構。
趙構念完,大家對都驚訝萬分。
張邦昌提著聲音道:“此乃奉太後懿旨!九王爺登基名正言順!”
對張邦昌來說過,沒有什麼比小命更重要。一邊是狼一邊是虎,他隻盼孟太後給自己指的路,走得通。
舉著玉璽,趙構用扇指著說道:“玉璽在手,朕就是皇帝!”
“笑話!”完顏亶吼道。
趙構折扇一合,收了笑意,眼裏盡是寒意,“你笑你的,朕恕你無罪。”
“來人。”完顏亶一個手勢打下,“捉下這些亂臣賊子!!”
“咻”的一聲,長箭破空而來。四周的人紛亂散去。箭直射向完顏亶!
完顏亶完全沒有防備,後退無路。竟出手生生截住!
“哢嚓”
箭身斷成一長一短的兩截,掉在大殿地上。
完顏亶翻過自己的手,手心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正滲著血。
侍衛們立馬上前替完顏亶上藥包紮。
金國使臣氣急敗壞,“何人放暗箭?竟敢傷大金太子!”
“何人想死?竟敢在皇宮大殿內放肆叫囂!”
青衣黃衫,提劍入殿,仿若行在雲端之上。顧惜朝神色不驚,甚至還勾著抹不可一世的笑。
金國的使臣被顧惜朝的氣勢震到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趙構仰天一笑,扇子一開,搖扇得風生水起,“完顏亶,今日風和日麗,我們趁此一算總賬如何?這樣的好天氣,難遇呀~!”
“有何不可,現在整個皇宮皆被金兵包圍,不知九王爺還有顧公子,知不知道什麼叫甕中捉鱉?”
趙構但笑不語。
顧惜朝也笑了,那股殺氣毫不掩藏,“那在下倒要請教一下金太子了,不知太子可否清楚什麼叫關門打狗?”
趙構接話道:“也不知太子注意到了沒有,現在的汴京是一座空城。”
“哦對了。”顧惜朝冷笑幾聲,“我都不知道這被金太子圍得嚴嚴實實的皇宮自己是怎麼進來的。”
完顏亶這才猛然一驚,背脊生涼。顧惜朝不傷分毫進得來,難道——
完顏亶剛要說話,忽然聽到了殿外的聲音。是殺戮的聲音!
金兵與趙構手下的兵打起來了!
完顏亶匆匆趕出大殿。
眼見局勢萬般不妙,大殿內的人通通都往內宮跑,哪裏安全就往哪裏跑。隻有六扇門的人還在。無情的臉上更是顯露著即使泰山崩於前都不變的神情。
殿外,刀劍相擊著火花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
“怎麼可能?!”完顏亶睜大著眼睛一臉不可置信,“我大金縱橫大草原的鐵甲騎兵怎麼會這麼不堪一擊?!”
顧惜朝劍指完顏亶,挑眉斜笑著,“太子忘了?這不是你們北方的大草原,是汴京。是大宋的汴京!”
話音剛落一劍就直刺過去。
完顏亶抽出腰間的刀就反擊過去。原本的彎月雙刀,已經成了彎月單刀。其中一把刀被顧惜朝砍斷在了太原府。
想起自己半死不活的父親,完顏亶更是氣上心頭!手下的招數也是招招狠絕。但是他又想起自己口口聲聲答應碧容的事,一下子亂了神。
顧惜朝已經感覺到了完顏亶真氣的暴走,他火上澆油,邊打邊言,“太子這次又要不顧太子妃了麼?碧容多次以命保你,如今你又要忘恩負義!”
“閉嘴!”完顏亶翻身從上臨下反劈過去,“你給我閉嘴!”
“她為你做了那麼多,甚至連懷中的胎兒也被你生生打掉,她可曾負過你?完顏亶虧你還為滇西新一代的迷倫大師,她愛你的萬種心思你都看不出來嗎?還說什麼會好好愛她!”
顧惜朝見完顏亶腳下一個輕浮,稱其不備,劍刺眉心而去!
完顏亶連忙側身抬刀橫擋。哪知顧惜朝劍刺眉心是虛,出掌是實!
顧惜朝逆水寒一收,左手一掌推出。此掌無名,是他借鑒落鳳掌的長處自己編創的,其殺傷力遠大於落鳳掌。
完顏亶被一掌擊飛出去,重重落地,連連吐血。
逆水寒架在了完顏亶的脖子上,“你就要死了。”
完顏亶沒有力氣再爬起來,眼睛通紅的,眼淚忍得辛苦。
“呦~”趙構見勝負已分,站出來,半彎著腰朝完顏亶笑著說道,“堂堂大金太子竟然會在敵人麵前掉眼淚,真是。。。。。。嘖嘖!再怎麼強勢也不過是一個孩子啊~!”
趙構以扇掩了半麵,直起身子遙著頭,“不如你求朕好了。求朕,朕可以考慮放過你。”
顧惜朝投給趙構一個冰冷的眼神,趙構識趣,不再多言。
地下的完顏亶,吐著黑血,“顧惜朝,我不是怕死!我是。。。。。。我求你。”
完顏亶的聲音低了下來,“我求你不要因我連累碧容。。。。。。”
逆水寒抵在完顏亶脖子的大血脈上,顧惜朝語氣森然,“我要你的一個毒誓。。。。。。”
“發誓你金國永不南下,永不攻宋。”
“我發誓。。。。。。我發誓。。。。。。。我發誓我們大金國。。。。。。永不——”
完顏亶原本就斷斷續續的話被打斷了。他是在拖時間。
金國的暗影死衛到了!
顧惜朝隻覺身後怪異,猛然回頭,死衛們正用輕功逼近!
在顧惜朝回頭的瞬間,完顏亶被另一邊湧上來的金兵救起。
顧惜朝一把扯住趙構,把他往大殿裏麵推。
無情對鐵手說道:“快帶新皇帝走。你們三人都走。”
“那你怎麼辦?”追命急忙問他。
無情不回答,催促著鐵手,“快走。”
鐵手一手扶過趙構。一把拉過追命,“追命聽大師兄的。”
“我不!”追命的脾氣擰了上來。
冷血一把將追命往鐵手那推。
追命氣急,“小冷!“
冷血眸子也不抬,“有我。”
這兩個字說得堅定有力!
追命咬牙,看了看殿外與暗影死衛激鬥的顧惜朝,又看了看坐著麵無表情的無情,狠狠的說道,“好。我與二師兄先護皇帝走。大師兄、小冷,你們——”
什麼保重類的話哽在喉間說不出口,追命掉頭與鐵手、趙構從另一側門出去。
冷血聽到無情似乎歎了口氣,又似乎沒歎,就又聽到無情說道,“四師弟護我近身,勿讓死衛殺進大殿。”
“是!”
在戚少商還沒有到來之前,無情一直在大殿裏幫助顧惜朝殺殿外一撥又一撥的暗影死衛。
直到戚少商的出現!
那男人立在宮殿之上,長發低束,白衣勝雪,背上背著上古神劍龍魂,手持神弓門的鎮門之寶——絕世弓。
那弓全是青銅維護,嵌金填銀,絕世弓的弦是千年妖蠶吐的寶絲,經過神弓門人秘製煉成,致軟致硬,射箭之力強於普通之弓萬萬倍。
戚少商之所以現在才趕到,就是去借神弓門的絕世弓與搬神弓門的神箭手們。
顧惜朝一劍削去一個死衛的腦袋,抬首望向宮殿之上,看著戚少商揚起微笑。距離太遠,可是戚少商卻能感覺到那個安然的微笑。
他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先撤。顧惜朝手起劍落,又殺了幾個,確保自己全身而退。
“快把大殿門關上!快!”顧惜朝衝進大殿,朝冷血叫道。
他們兩人一人左邊一人右邊邊殺人邊關門。無情一拍輪椅上的扶手,百個精鋼白骨追魂釘齊發,欲從中門進的死衛被逼了出去。立馬飛出的就是鐵蒺藜,殿外的暗影死衛流血漂浮。
全部的門都強行關上,隻聽殿外箭雨聲呼嘯著。
“戚少商借到神弓門的絕世弓了?”
“嗯。”顧惜朝平息著氣息,“還借到了神弓門的神箭手。”
無情呼了一口氣,淡笑道:“完顏亶輕敵,此次進京將一半的軍隊都帶進了宮。今日一役,必大削金國勢力,大滅其士氣。”
顧惜朝心念著殿外的戚少商,一直蹙著眉頭,“城外還有一半的金兵,不知道僅靠習家莊的人、郝連家軍與金風細雨樓的弟子,擋不擋得住。”
“你下了步險棋。”無情道。
殿外,隨著戚少商手落間,絕世弓拉開,一支藍羽箭劃破長空!神弓門的神箭手們紛紛拉弓射出箭雨割空!
一輪輪箭雨從各大宮殿頂上射下——無論是揮著武器的、手擋鐵盾的還是埋伏在暗處的金兵通通被穿空而來的藍羽箭射穿!
激殺!整個皇宮頓時成了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