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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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郝連春水與息紅淚的喜宴上。
     朝廷的人、遼國的人、江湖上的人紛紛到場。
     息紅淚為何要在杭州出嫁,最重的一個原因就是——到訪的人太多太雜。
     若把這一大幹子的人引去邊關太危險了,畢竟邊關是軍事重地,各路人馬齊聚,定生事端。
     然而,即使在杭州,這喜酒也不一定就喝得太平。
     因為已是遼國太子妃的息紅玉到來,自然也不得不帶來了一撥麻煩。方應看更是明目張膽的與遼人接了頭。因為打著的是參加遼國太子妃姐姐的喜宴的招牌,明知是個幌子,可四大名捕還是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最大的麻煩還是顧惜朝。而且,因為他與戚少商的“關係”,所以麻煩的自然還有戚少商。他們的“千裏追殺的情事”與過幾天就要“成親”的事,幾乎天下皆知,名聲都傳到大草原另一頭去了。
     毀諾城因為息紅淚的緣故,並不再追究三年前的事。雖然那些從那場顧惜朝對毀諾城屠城三日之事中死裏逃生的姐姐妹妹心裏不滿,但畢竟息城主發了話,也隻好硬咽了這口氣。
     但是霹靂門、雷家莊小雷門、神威鏢局等等門派卻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顧惜朝當年真的是殺了太多太多的人了,一點都沒愧對他那“修羅”的名號。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不代表顧惜朝會坐以待斃。
     他就在朝暮山莊,好端端地坐著等他們來殺。
     那些門派的人馬,是氣的火冒三丈。他們三年前就結成“殺顧聯盟”,這些年來一直苦苦尋找顧惜朝。現在顧惜朝就在山莊裏,可是他們卻隻能按兵不動。
     放眼望去,朝暮山莊外圍著的第一圈都是寒冰暮雪閣一流的殺手,第二圈竟然還是官府的人!這當然是因為四大名捕身上的平亂鈺,平亂鈺可調動千軍萬馬。
     這還不算,孤山上站滿著郝連家的死士,開玩笑,那可是死士!死士們手持弓箭,居高臨下。隻要下麵欲圍攻山莊的什麼“殺顧聯盟”的人有什麼輕舉妄動,下場就是——萬箭穿心!
     正在這僵持著,又是一對人馬飛馳趕到。
     來的正是楊無邪派出的金風細雨樓的三百名武士。
     這下“殺顧聯盟”的人傻了。這算個什麼事!顧惜朝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其中有他們的父母、妻兒、兄弟.......都是他們至親至愛的人啊!他們難道連仇都不能報了嗎?!天理何在!
     就因為顧惜朝馬上就要嫁給戚少商?那金風細雨樓也不能護短啊!就因為顧惜朝有鐵手保他周全的承諾?那六扇門也不能包庇啊!“這她媽算個什麼鳥事!”神威鏢局的現任局主“豹子膽”唐肯,高曉心的丈夫,也就是高雞血的女婿。此刻他真是氣得牙癢癢!
     這時,山莊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個白衣俠士抱著上古神劍龍魂而出。甚是英俊的模樣,還有兩個可愛迷人的酒窩,可是一雙大眼睛裏卻流轉的滿是滄桑痛人之情,白衣飄動,寂寞似雪。
     隨後提著逆水寒劍而出的是一個青衣書生。眉目清秀,卻透著股濃重的殺氣。清瘦淩峻,嘴唇薄如劍身,神色冷峻而蕭殺。
     “顧惜朝!”
     “戚少商!”
     人群中一片嘈雜之聲。
     “各位。”戚少商穩穩地開口,他用他深厚的內力傳聲,就連山上郝連家的死士都聽得清楚。
     “我知道你們今天是來幹什麼的。”戚少商接著說道,“但是,戚某希望大家都回去。”
     “憑什麼!戚少商你真的瘋了嗎?!他——”唐肯指著顧惜朝說道,“他可是玉麵修羅顧惜朝!我嶽父當年就是因為一心護你才死在他手裏!你現在不但與他同流合汙還阻止我們報仇,你他奶奶的安的是什麼心!”
     “就是!就是!”神威鏢局的人都起聲附和。
     “但是,顧惜朝已是我金風細雨樓的人了。想必各位沒有不知道我們、呃、就是那個、要成親的事吧!原本當初顧惜朝進我連雲寨時,我就是他的擔保人,如今結為、結為連理,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今後若是誰還要殺人報仇,就是與我金風細雨樓為敵!”原本應該說得很有“氣勢”的一番話,因為內容有些怪異,導致說話者雙頰微紅.......
     顯然聽得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之前聽聞戚少商和顧惜朝的事都是通過名利圈賣出的消息,如今聽戚少商親口所說,做再足的心裏理準備,在這番話麵前都得崩潰!
     “呸!男人和男人成親?!你們還要不要臉!”反應過來的唐肯抖者手指頭罵到。
     “跟他們廢話什麼!”顧惜朝終於忍無可忍,“我可不是跟你出來求人的!”
     戚少商隻是聽著,不去看他。
     顧惜朝一把扯過他,“我告訴你我沒求你幫我!”
     “你夠了沒?夠了沒!”戚少商也火了,“是你殺他們的人在先!我們理虧的你知不知道!”
     戚少商出手就點了顧惜朝的睡穴,將人橫打抱起。再這樣下去,顧惜朝會做什麼惡化事態的事,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各位,我戚少商言盡於此,總歸一句話,誰妄想動顧惜朝就是與我金風細雨樓做對!”戚少商麵無表情地說完,抱著顧惜朝就進了朝暮山莊。
     留下一幹人大眼瞪小眼。
     山上郝連家的死士也開口喊道:“山下的人聽著,快快退離!誰妄想動顧惜朝就是與我們郝連家為敵!”
     “誰妄想動我們二閣主,我們寒冰暮雪閣絕對追殺到底!”
     “誰敢在此作亂,杭州府將以聚眾叛亂之罪抓捕並押送進京!”
     “他娘的!我們走!”唐肯大手一揮,轉身就走,再怎麼報仇心切也不得不識時務來。
     “殺顧聯盟”中的主力之一神威鏢局的人一走,聯盟中的一些小門派、小勢力也散了去。
     雷家莊小雷門的門主雷明細細想來,雖然他們帶足了火藥,但是硬碰硬吃虧的隻是小雷門。現在既然對方給出了台階下,還是走為上策。
     於是小雷門的人也走了。
     霹靂門現在的堂主是雷紫紫,與雷明是一對,小雷門的人一走,她立馬帶上霹靂堂的人跟著走了。
     這下,危機才算是真正的解除了。
     “明著是不會來了。”息紅淚皺著眉頭,“怕是以後是來暗的了。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以後......少商,你們更是要多多小心了。”
     天一黑,仙珍樓的喜宴還沒散,新郎新娘倒是不見了蹤影。
     息紅淚、郝連春水連喜服都還沒換下就趕去了朝暮山莊。
     魚未涼報的消息說多個門派結成的“殺顧聯盟”圍攻了朝暮山莊。好在他們事先早有安排,不然......真是想想都覺得後怕。
     隻有顧惜暮悠哉悠哉跟沒事人樣,半天才問一句,“咦?惜朝呢弟媳?”
     “呃,那個,姐姐,我點了他睡穴,他還在睡。”戚少商不太意思的撓了撓頭。
     “哦,也隻有你製的住他。今天,多虧你留在山莊了。”顧惜暮反倒謝起戚少商來。
     說起這個,戚少商很是愧疚地望著息紅淚,“真是對不起啊,紅淚,我連你這麼大的日子都不能......”
     “沒關係沒關係!當然是保護自家夫人重要些。”郝連春水立馬接過話。
     一個青影忽地飄進來,冷眼冷言道:“怎麼郝連,你就這麼怕戚少商與你家息城主舊情複燃?”
     一句話就冷了場。郝連春水想,算你狠!
     “說什麼呢......”戚少商想了想,還是自己來“救場”。
     “你閉嘴!”顧惜朝出手就飛出一柄神哭小斧。
     一陣刺耳地鬼哭神嚎。
     隻見原本戚少商坐著的椅子硬生生地被劈成兩半。
     而戚少商呢?他不知何時已站到了顧惜暮身後,學著顧惜暮的樣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
     開玩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顧惜朝,他飛小斧,他就不會躲小斧啊!他可沒那麼傻坐著不動讓顧大公子劈。
     “......好!好你個戚少商!”顧惜朝陰狠一笑,“我總有一天會跟你算總帳!”
     又是這一句!戚少商反倒覺得聽著很舒暢。特別是看到顧惜朝說這話時,手還習慣性摸了摸脖子上他留下的牙印。戚少商更是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還在生我白天的氣?”戚少商用一種賠罪的口氣。
     “哼。”顧惜朝直徑坐下,懶得出聲了。
     “可以了,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顧惜暮出當和事佬。
     “對了!”穆鳩平一拍腦袋怪叫了一聲。
     “怎麼了?”魚未涼激動的趕緊問,反應太大,差點把正端著的茶水跌落。幸好追命眼疾腿快,伸腿就把茶杯接在腳背上,然後往上一用力,茶杯隨著往上一飛,穩穩地又落入魚未涼手中。
     不隻是魚未涼激動,其他人也都暗暗興奮著。最近穆鳩平說得話一向都“驚世駭俗”,他們當然都喜歡“洗耳恭聽”。
     “大當家、嫂子,你們那個的時候誰上誰下?”穆鳩平果然沒辜負大家的期望!
     一向穩重的鐵手大人都紅了臉。
     現在顧惜朝要是拿小斧劈老八,我絕不幫忙!戚少商咬牙切齒的在心裏想。為什麼總以為他和顧惜朝真的有過肌膚之親啊?我們是清白的!我什麼也沒對他做過啊......
     顧惜朝正伸向布袋中的手忽然又停住了。他倒要聽明白該死的穆鳩平倒底還要說什麼。
     見沒人說話,穆鳩平又“自作聰明”地“驚世駭俗”地說了下去,他說:“我怎麼忘了,當初是大當家強上了嫂子,應該大當家是上麵那個,嫂子是下麵那個。”
     顧惜朝“和藹可親”的一笑,問“然後呢?”
     “然後過幾天你們成親,就應該你是新娘,大當家是新郎,你嫁,大當家娶。”
     “哦,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你是在幫戚少商討我的‘嫁妝’咯?”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穆鳩平說著還摸了摸他那“舉世無雙”的小辮子,全然不覺大禍臨頭的接著說到:“你們冰雪閣財大氣粗,嫁妝肯定是多的。畢竟惜暮姐就你這麼個弟弟嘛。不過嫂子你放心,我大當家是金風細雨樓的樓主,聘禮那絕對是豐厚的!”
     “說完了?”
     “嗯。說完了!”穆鳩平睜著不知所雲的大眼,沒事人樣看著顧惜朝。
     修羅微微一笑。
     鬼哭神嚎!
     顧惜朝利落地接過飛了一圈回來的神哭小斧,飄走。
     半天回過神來的穆鳩平隻覺得頭皮一麻,緊接著又涼涼的。
     他轉了轉頭,發現眾人都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的頭,奇怪的問:“怎麼了?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唉!可憐的小辮子!”顧惜暮說完也自顧自地走了。
     好心的追命指了指穆鳩平的頭,示意他自己摸摸看。
     於是穆鳩平摸了摸頭......
     朝暮山莊傳了出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我的娘咧!我舉世無雙的辮子啊!啊!啊!啊!”
     所以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郝連春水牽著江湖第一美人息紅淚的手想,大概美人的脾氣都嚇人些吧,以後在紅淚麵前,一定要多多注意了。
     魚未涼高興的想,又有驚爆的消息賣了。
     鐵手歎了口氣,覺得現在這日子過得真是混亂。最近就連大師兄都那麼奇怪。
     追命還在繼續好心,他安慰著哇哇大嚎的穆鳩平,“穆大哥,你想想,至少朝朝沒拿你當戚大哥坐過的椅子劈。”
     想到那張已經被顧惜朝劈成兩半的椅子,穆鳩平嚎哭的聲音明顯小了下去。開玩笑,命重要還是頭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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