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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跡部還是忍不住請醫生來給不二治療。在進行心理幹預治療後,不二的病況有所好轉,隻是晚上依然噩夢連連,常常從睡夢中驚醒,白天偶爾陷入昏睡,每天隻是坐著發呆,這樣情況下不止是不二精神越發委頓,跡部也是有些支持不住。
在醫生的建議下,跡部隻得每天定時給不二服用醫生開的安眠藥。因為那次給不二服用安眠藥,不二一直喊頭疼,醫生說這是安眠藥過敏現象,所以跡部再也不敢給不二服用強效安眠藥,隻是每天睡前親自喂不二吃一片安眠藥。
所幸這安眠藥不二吃了過後,睡眠明顯有所好轉,每天夜裏最多一兩次出現半夜驚醒的狀況,白天的精神自然也有所好轉,很少出現昏睡的狀況。
隻是病情有所好轉的不二似乎對跡部非常的畏懼,他清醒之後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雖然他從來沒有拒絕過跡部的靠近,每次跡部靠近他都會讓看見他臉上露出的驚恐,這讓跡部感到有些不快。
不過,跡部很快就找到可以讓不二乖乖呆在他身邊的方法,那就是折紙飛機。
“少爺,事情就是這樣的。”小林低聲說完,垂手站在旁邊看著摟著不二折疊著飛機的跡部。原來被押送回韓國的小樸在一下飛機後就成功脫逃,剛得到消息的他是趕著來向跡部彙報的。
“我知道了,隻要隨時注意到他是否回到日本,我不想讓他靠近周助一步,一旦發現他這次就決不手軟。”跡部冷冷的說著,聲音中的冰冷讓懷中一直全神貫注的看著他折疊紙飛機的的不二的抬起頭看他。
跡部忍不住低頭輕輕吻在他的臉上,看著不二皺眉的樣子,卻是忍不住唇往下移,重重吻住他的唇。
不二驚得用力推開跡部,遠遠縮在沙發的一角,警惕的看著跡部。麵前的這個男人每次這樣親吻他之後都會脫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當成好吃的東西一樣的啃咬,然後某些部位還會很疼很疼------
“乖,過來,我這裏給你折好了飛機。”跡部微微一笑,搖晃著手上的紙飛機對不二輕聲說道,他也曾折過其他的紙工,不過不二明顯隻對他折疊的紙飛機感興趣。
不二眼睛頓時直直的看著他手上的飛機,縮在沙發一角的身體微微一動又停下。而一旁的小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是尷尬的站著。
“對了,最好查查小樸在日本期間是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想來他不會就這樣想帶走周助的。”跡部一把抱住終於被自己手上的飛機誘惑得主動撲過來的不二,示意小林退下的同時吩咐道。小林一怔,忙點頭應是退下。
“周助,來,我們來開飛機好不好?”跡部微笑著抱著伸手想要拿自己手上的飛機的不二,聲音非常的輕柔。每天帶著不二在書房處理公務的跡部總是在休息的時候會陪不二折紙飛機,折疊出一定數量之後,跡部和不二就在以前不二時常拋擲紙飛機的地方擲飛機。
雪白的紙飛機飄然墜落在已經凋謝的玫瑰花旁,跡部微笑著側頭看著視線一直跟著自己拋擲出去的紙飛機轉的不二,每天隻有陪著不二放飛紙飛機的時候,不二麵上的神情出奇的平靜專注。
“周助自己來吧。”跡部從堆放在旁邊的折疊好的紙飛機中拾起一架對不二說道,不二遲疑著接過跡部手中的飛機,卻是把玩著不放。
跡部微微一笑,再彎腰拾起一架,手持著飛機眯眼對著窗外用力擲去,雪白的紙飛機高高飛起,從來沒有飛得這樣高度的飛機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飄飄然晃蕩過高聳的圍牆。
“周助!你看!飛機飛過圍牆了!”看著這片漸漸飄遠的白色消失在灰色的圍牆外,跡部欣喜得轉身叫道,卻是見把玩著飛機的不二怔怔的看著飛機消失的圍牆處,薄薄的嘴唇微微張開,冰藍的眼睛中光彩流轉,煞是動人。
跡部心中頓時柔情頓起,忍不住摟過不二低頭吻上他的唇,預料中的掙紮並沒有多大,懷中的人很快靜下來的柔順越發讓跡部抑製不住,打橫抱起不二,快步走向這書房裏寬大的沙發。
“-----不要------疼-----”不二皺眉輕聲叫道,跡部微微一怔,隨即強行壓製欣喜若狂的心情,停下手低聲撫慰道:“周助,我讓你很難受嗎?”
“不要,疼。”不二用力抓住跡部的手再次說道。
“周助不想做我們就不做。”跡部抱住不二,笑吟吟的不斷在他的臉上和唇上親吻,心情格外愉快,已經半個多月過去了,這是不二和自己第一次對話。
“飛機-----我要看飛機。”不二喘息著躲開跡部不斷落下的吻,斷斷續續的話語再次被堵住,當跡部笑嘻嘻的放開的時候,卻還是拉著不二的手起身再次到窗戶邊繼續放飛紙飛機去了。
接下來不二的狀況越發見好轉,雖然他大多數的時候都顯得迷迷糊糊,別說對以前的事情全然不記得,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很快就已經忘記,不過他大多時候都認得人,偶爾在跡部刻意的逗引下還可以叫出跡部的名字。而每次聽見不二低聲叫自己名字的時候,跡部都會忍不住抱著他非常溫柔的親吻著他。
晚上不二睡覺也有所改善,雖然他依然每天要吃片安眠藥,可從噩夢中驚醒的次數也逐漸減少,幾乎是每天一次而已。隻是唯一不同的是,每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不二很難入睡,常常是躁動難安,許久才能在跡部的勸慰下再次入睡。
在不二的病情穩定之後,許久沒有到公司的跡部也開始回到公司上班,一來是老爺子早就再三要他不要為私事把公司的事丟在一邊,二來公司現在也麵臨這麼多年來的一大挑戰。
跡部集團自近百年前由跡部的曾祖父從英國一個小型百貨公司發展到現在如此規模,經曆無數次勝衰,特別是在老爺子手下得到從所未有的擴大發展,成為世界經濟上屈指可數的各種行業均涉足大財團。
隻是在近二十年來,不知道是不是老爺子年紀大,觀念有所改變,經營的各個行業都帶著守成管理方式,在這個信息瞬息萬變的經濟社會中,這樣抱著守成方式經營的企業幾乎都是被別的企業吞並或萎縮倒閉。
不過老爺子總歸還是老爺子,雖然在拓展行業空間沒有花費多大的精力,可守成也做得幾乎是滴水不漏,隻要是他涉足的行業,跡部集團的利益還沒有被任何人奪取,盡管虎視眈眈的人眾多。
讓老爺子最滿意的是八年前跡部正式進入集團高層,跡部有著老爺子所需要的開拓市場的勇氣和霸氣,他特有的敏銳的眼光和快捷的行動力總是讓他很快掌控一切,目標一旦下達,就絕對不會放棄的堅持更是讓老爺子欣賞,毫無疑問,在跡部的身上,老爺子非常欣慰可以看見年輕時的自己又在跡部身上重現。
唯一可惜的是跡部在私事上過於糾結,這是老爺子在想起跡部的時候都會感到的唯一的失望,每每這個時候,老爺子都是暗自問自己,究竟把不二和自己的孫子聯係到一起的那個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最近以來,也就是在跡部為不二的事情心煩意亂的時候,跡部財團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摩根士丹利投資銀行拒絕繼續為跡部集團在白俄羅斯的全麵收購石油公司,全麵掌控白俄羅斯石油的收購計劃提供資金。
而這個時候,一直和跡部財團競爭的美國尼克財團卻伸出橄欖枝,約見跡部的時候自然也把他們的意圖表得明明白白,很簡單,餘下的資金投入全部由尼克集團來出,而白俄羅斯石油這塊大蛋糕則是兩個集團均分。(白俄羅斯石油是否出石油我不知道,這商業上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不過是我的編造,大家就笑看罷~~~)
這簡直是趁火打劫!明明隻出不到百分之四十的資金,卻想要均分自己辛苦打下來的這個白俄羅斯石油大蛋糕!跡部忿忿的想道,也不知道摩根士丹利投資銀行現在的負責人有多愚蠢!在中東局勢不穩定的現在,有個穩定的石油倉儲是絕對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憤恨歸憤恨,跡部目前所做的事情隻有盡量說服摩根士丹利投資銀行讓它收回停止資金投入的決定,因為從最近約見的其他投資銀行的反映來看,這些總是在你需要的時候收回幫助的投資銀行全然接成了聯盟。
跡部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畢竟以跡部集團的地位來說,怎麼也是各大投資銀行爭相討好的對象,而這次的收購怎麼也是絕對有豐厚回報的投資,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和錢財過不去,隻有和人過不去的。
難道真的隻有和尼克財團財團結盟?跡部頭疼的按著太陽穴,從和其他有意和自己合作的集團來看,這尼克的要求還不算過分的,雖然絕對是強盜行徑,不過更有其他的人開出了什麼4/6、3/7分的!
“他媽的,當我跡部景吾是軟柿子嗎?”跡部恨恨的暗自咒罵著,惱怒的解開襯衣的領扣,這時前麵坐著的保鏢突然叫道:“少爺,是小林先生給你打的電話,他說有警察要進屋搜查失蹤人員!”
“什麼警察?”跡部眉頭緊皺,劈手奪過保鏢遞過來的手機。
“少爺,我已經安排好了--------”手機裏麵傳出來小林壓低的聲音,跡部微微點頭,接著聽見喧嘩聲從手機裏傳出來,小林輕咳兩聲,不在說話,卻也沒有掛電話。
跡部自然是意會現在的小林光一是不方便和自己交談,沉聲說道:“小林叔叔,你先拖著,我一會就到。”說完,前麵一直傾聽著的司機瞬即踩下油門,這車的速度快速提升,飛馳在公路上。
搜查失蹤人員,並且指明是尋找不二的下落,這應該是失蹤人員的家屬才能向警方提出的要求,不二在這裏的事隻有自己的人知道,難道是小樸告訴不二家人的?小樸雖然知道,可他怎麼能以一個外人的身份說服不二的家人,讓他們相信不二被自己囚禁在這裏?
雖然最近忙與不二的病情和公司的事,而疏忽了和不二家人的聯係;不過以自己和不二的關係,不二的家人怎麼也要先詢問自己,才有可能采取這樣激進的措施。
手腕上LONGINES特製烏金手表的表側突然閃出熒藍光亮,跡部輕輕按住表側,彈出一根細如頭發絲的天線,手表貼近耳朵的時候,清晰的聽見中性悅耳的聲音傳來:“我們這是要到什麼地方去?”
濃長的眉毛微微上挑,眉頭糾結在一起又分開,跡部一拍坐椅沉聲叫道:“不去前麵的公路,轉到後麵去。”司機點頭應是,剛駛進所住街區的車打個轉,從正公路上駛入支路。
“少爺!你看!”剛進入支路不過兩三分鍾,就聽見前麵的司機和保鏢大聲叫到。跡部立馬傾身探頭一看,頓時麵色一變。
驚險的好萊塢飛車鏡頭!一輛轎車拐七扭八的在這路上行使,路線全然是大S形,而駕駛室半開的窗戶上掉著一個人,頭和手在車裏,身體攀爬著掉在外麵,腳費力的跟著車子的速度飛奔著,正大聲呼喊著:“停車!快停下!”
這人跡部自然是認得的,是自己眾多保鏢之一,不過他看的不是這個表演吊車特技的保鏢,隻是沉著臉盯著開車的人,濃長的眉毛越發擰在一起,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微笑。
驀地,跡部俯身驅前,伸手把住方向盤,正預備退開讓開對麵這失控車的司機驚懼的看著跡部打轉方向盤,整個車直朝失控車的車頭撞去!
“砰”的一聲巨響,兩輛車頓時撞在了一起,那小轎車頓時被撞得側上人行道,刺耳的刹車聲和輪胎擦在地麵上的聲音混合;驚呼聲中,那個吊在車窗外的男子翻身滾落在路上,隨即狼狽的爬起來,驚諤的看著撞過來的車打開的車門。
隻見跡部沉著臉跨下車,大步走到被撞的轎車的駕駛室旁邊,冷冷的說道:“下來,周助!”
不二麵色蒼白,適才重重的撞擊雖然有氣囊衝減大部分的力道,可巨大的衝擊力帶來胸口非常難受,他隻是用力握著方向盤也不看站在旁邊跡部。
“你還真是會表演啊,周助。”跡部微微一笑,趴在車窗上凝視著不二低聲說道。不二就好象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依然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胸前膨脹的氣囊正慢慢的消減下去。
車裏車外的僵持就這樣繼續著,直到跡部長身探入車內,伸手按下開車門的開關的同時,他用力抓住想要從副駕駛座邊車門下車的不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