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雷鳴  第二十三章 陳求富之死(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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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鸞少虹跟隨蕭寒澈來到武林大會會場,蕭寒澈卻沒有像前幾天那樣直接走到看台上方武林盟主正坐上,他正納悶時,眼前出現的一個人,讓他渾身都開始冰涼起來。
    陳求富!!
    南方一賈富商的陳求富,此刻正和年輕美麗的簫夫人坐在一起,談笑自若地看著看台上的比武。
    雖然蕭寒澈嘴上並不把他這個老嶽父放在眼底,然而怎麼說也是當年一把把他扶持起來的人,心裏多少還是要存一些敬畏的吧?明明陳求富來到他嘯風山莊上連個聲都不吱,他卻要主動過來跟他打招呼。
    蕭寒澈麵帶微笑地走至陳求富麵前,拱起手來。[不知嶽父大人大駕光臨,小婿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陳求富懶洋洋地把目光移到蕭寒澈身上:[唔,原來是簫大盟主。我還以為簫大盟主坐這盟主之位已經樂不思蜀了,忘了我這個老嶽父了呢。]
    蕭寒澈也不怒,反而更加謙卑地微微彎了腰:[嶽父大人這句話豈不是折煞了小婿麼?]
    [哎呀,我年事已高,什麼事兒呢都愛胡思亂想。賢婿可別見怪。我把我這畢生最疼愛的寶貝女兒嫁給你,就是要把你當成自家人看待了,自家人,就別暗地裏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影響感情,賢婿說對不對?]陳求富眯了眼睛,幾乎看不到眼睛的一條小縫兒斜睨著蕭寒澈。
    蕭寒澈不失風度地點頭,唇角含笑,然而笑容卻著不到眼底。
    陳求富動了下目光,這才注意到跟在蕭寒澈身後的鸞少虹,他遲疑地問了聲:[這位是……]
    [在下鸞少虹,久昂陳老板的大名了。]鸞少虹忙拱手作揖。
    [啊啊,原來是鸞教主啊?]陳求富帶了些興奮地吃驚叫道。[一直聽聞鸞教主的英雄事跡,卻遺憾與從未相見。今日真是陳某的幸日,得見鸞教主一麵啊。]
    鸞少虹謙虛地笑道:[哪裏哪裏,都是些江湖小道傳聞罷了。]
    陳求富似乎相較於他的[賢婿],更加喜歡鸞少虹,甚至把身邊的位置主動讓給了鸞少虹來坐,而把那個武林盟主大人給冷落到了一邊兒。蕭寒澈似乎對於這樣倒也不在乎的樣子,麵上一直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沉默地看著陳求富異常熱情地和鸞少虹談天說地。
    鸞少虹麵上的微笑是不減一分的自然,然而那隱藏在袖子裏的手,已經撰得泛出了血絲。眼前這個男人,在三年前那一晚對他做過的任何事他都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裏,就算想用三年的時間來刻意遺忘,但遺留在身體最深處的戰栗卻不是那麼輕易能遺忘得掉的。
    本來他們下山來第一個要解決的對象就是他的,誰知他卻沒有來,不過老天還算有眼,在最後關頭還是讓這個禽獸不如的老東西落在了他的手心裏。
    鸞少虹一麵和陳求富泰然自若地侃侃而談,心裏,已經在計劃著晚上要怎麼解決他了。
    自從鸞少虹坐在了陳求富的旁邊,陳求富的眼睛就再也沒往台子上瞟過,反正他也不在乎誰贏誰輸,到最後他的好女婿能繼續把武林盟主地位坐穩了就好。就算他坐不穩,他也能有得是法子保住自己的地位,比方說,靠眼前這位已經不是教主但是在南方卻依舊存在很高威信的鸞大教主。
    鸞少虹差不多也是不怎麼稀罕這武林大會的,但是從台子上傳來的一聲報幕讓他眼睛不得不轉了過去。
    [下麵要進行比武的兩人是:丐幫幫主念霜與嚴月汐。]
    嚴月汐?他不記得有命令嚴月汐來參加比武大會的啊?而且為什麼會偏偏和念霜在一起?鸞少虹還記得前幾天嚴月汐是怎麼義憤填膺地想要要了念霜性命的事。
    台子上的兩人倒顯得異常平靜。嚴月汐麵色沉穩,一頭烏黑長發在風中像絲絹一樣飄蕩,青色的長衫也發出獵獵的聲音。他本身就長得清秀文雅,站在這樣一個充滿武力血腥的地方,倒襯出些不是人間煙火來。
    那一頭的念霜倒顛覆從前的嘻嘻哈哈樣子,像是個神聖不可侵犯的英雄一樣,挺胸抬頭,大義凜然。手裏的打狗棒很是那麼帥氣地揮了幾下,馬步一紮,便朝著嚴月汐挑釁地勾勾手指。
    嚴月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哼了聲:[你也不怕把棒子揮過頭了,砸了自己腦袋。]
    念霜立刻破功了似地,苦笑著站直身板,怨憤地朝嚴月汐喊:[那誰叫你非要和我比武了啊?我不就在你床上多賴了那麼一天嗎?摸沒摸到,親也沒親到,幹嘛非要把人家弄到這台子上來啊?]
    這話在如此大庭廣眾之地說出,無疑就像在爆料一樣,台子下已經有人開始議論紛紛了。
    嚴月汐麵子薄,幾下便開始惱羞成怒,抽出扇子便直衝衝朝著念霜飛去,直想立刻撕了這不要臉的嘴。
    念霜笑嘻嘻地輕鬆躲過,末了還不找痕跡地摸了把嚴月汐的白嫩嫩小手。
    [哎喲,你這麼急著要我命啊?我可是會傷心的哎,難道你忘了我們這幾晚在床上——]
    [你給我閉嘴!!]嚴月汐臉紅得快著火了,拚了命似地緊追著念霜。
    台子下的鸞少虹微微皺起眉來,看樣子有些事情,並不是他都掌握在手心裏的。
    念霜一邊躲嚴月汐的攻擊,一邊出言挑逗,樣子像在和一個炸了毛的貓一起玩耍一樣。他的動作遊刃有餘,盡管嚴月汐已經窮追猛打地氣息不勻了,然而他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跳來跳去,淨挑時機來吃大豆腐。
    嚴月汐的武功深度其實也不過能用於防身而已,他天生沒有學武的天分。能讓他成為思雪宮四大護法之一的資本是他的易容術,之前他把念霜打得豬頭一般,那實在是念霜在讓著他的。所以當念霜真正發揮了真實本領,嚴月汐就會像現在一樣,完全被他玩弄於的鼓掌之中。
    [你看你都累成這樣了,咱們先休息一下好不好?等你氣兒喘勻了,我再陪你玩兒,行不行?]看到他動作都開始遲鈍了,念霜很體貼地建議到。
    結果,得到的卻是嚴月汐更加憤怒地嘶吼:[你閉嘴!]
    [好好!玩兒就玩兒唄,幹嘛生氣呢?你看你一生氣臉就開始紅,你說你一臉紅就又可愛了幾分,你一可愛我就想親你了。]
    嚴月汐已經沒氣兒再跟這登徒子鬥嘴了,他現在隻想一把扇子捅緊著家夥的嘴巴裏,拿最毒的針一針針刺死他,然後把腦袋切下來,做成麵皮,貼在狗的臉上!
    台上兩人與其說是比武,倒更像是在打情罵俏。鸞少虹如果不是現下正戴著麵皮的關係,就可以看到他臉上的黑色有多濃重了。
    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鸞少虹本想繼續和陳求富談事情,從他那裏多得一些情報的,然而他一轉頭,就看到陳求富那透著精光的色迷迷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在台子上。
    那種目光他太熟悉了,三年前他在病榻上初次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那毫不加掩飾的貪婪目光,已經讓他厭惡到印象深刻了。
    鸞少虹猶豫了下,他調回頭,不動聲色地拽了拽蕭寒澈的衣服。
    蕭寒澈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來,鸞少虹便露出一張為難的表情來,眼神示意他去注意陳求富。
    就算不用去特意確認,誰都會明白此刻陳求富正看著的人是誰,對比與渾身邋遢不堪的叫花子幫主來說,一身幹淨清雅的嚴月汐,肯定更吸引人的眼球。從陳求富這赤裸裸的貪婪目光上來看,他並不知道嚴月汐其實是鸞少虹的手下的,否則也不會把這麼明顯的意圖顯露給鸞少虹來看。
    蕭寒澈在看到陳求富那個德行的時候,也同樣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但是他很快就用溫和的微笑安撫了鸞少虹,並且輕輕地握了握他的手。
    [沒關係的,我會保護你,也同樣會保護你的人。]
    這樣讓人安心的微笑,這樣溫暖的手掌,這樣讓人忍不住想依靠的誓言……。鸞少虹在一霎那的悸動之後,湧出深深的無力感。
    他知道,這一切隻不過都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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