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素白衣裳的女子欠身行了禮，柔柔的笑：“回稟皇上的話，小女是工部蔚侍郎的二女兒。”
     “會彈琴麼？”
     “會琵琶。”
     未等錦雲開口，寒紹已笑道：“琵琶好啊！臣的家鄉有一句話，‘猶抱琵琶半遮麵’。不如讓本王飽飽耳福。”
     “寒紹喜歡？你彈便是。”謝錦雲笑，“若能得晉王賞識，那將是少有的事。”這是實話，說到能讓寒紹賞識的，世間也就是幾個人：第一術師風玥、武學第一歐陽明玉、左相莫文賢、當今皇帝謝錦雲。
     很快就有人拿了琴來。其實，蔚雨裳的琴彈得很不怎樣。但，她是工部侍郎的女兒，選妃又不是選樂師，在寒紹看來是個聰明人就好。
     謝錦雲當然明白寒紹的意思，‘金口’一開：“那就留下吧！看你清雅，如出水之荷，倒讓朕想起一個人來。罷！便封你為雅妃。”
     “陛下。”惠妃冷冷的掃了那女子一眼，“本來臣妾是不該說些什麼的。但，雅妃是四大貴妃之一。這樣就封了，不覺得草率了麼？不問一下太後娘娘的意見？”
     “惠妃。雅妃在四妃之一，還是在你的封號之下，不是皇後。你緊張什麼。”錦雲‘寬慰’的牽著她的手，“朕是皇上，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要母後勞心，朕這皇帝也別做了，你說，是麼？”
     惠妃咬著唇，沒有回答。
     “那惠妃是同意了。”錦雲鬆了那雙冰涼的手，“朕就知道，朕的惠妃最是寬容大度了。雅妃，你可要學著。”
     那女子溫婉的點頭，行禮：“臣妾謝主隆恩，也謝過姐姐了，日後定會虛心向姐姐學習的。”
     寒紹微微搖頭，這三人，這番談話幾句是真。
     依舊看向窗外的眼神卻收回，敏感如她，總覺察得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是錦雲，不是惠妃。是眾秀女的一個，發現寒紹看向她，就急忙將眼神收回。那樣的眼神寒紹不陌生，是一種崇拜，很單純。但敢在這種場合偷偷看她的人不多。
     “雅妃，那一個是你姐姐吧！”謝錦雲一下就點中方才的女子。
     “是臣妾的親姐姐。”
     “聽說是京城出名的才女。”
     那女子立刻就紅了臉，低下頭：“皇上廖賞了。”
     “寒紹，你覺得呢？”錦雲側身，“不如一齊封了吧！”
     寒紹歎了口氣，知道謝錦雲並非因喜歡她而封她，不過也是覺察到她的目光罷了。這個帝王，總還是有小孩子的任性。
     “隨皇上高興了。”
     “那就典夫人了。”
    
     “長安，選妃結束了麼？”
     “回太後的話。結束了，皇上定下兩個。是刑部蔚侍郎的女兒。太後現在過去麼？”
     “沒必要。兩個小妮子還能鬧出什麼風浪來？是什麼封號。”
     “妹妹是雅妃。姐姐是典夫人。雅妃的位分是不是太高了。”
     “皇上正是鬧騰！不過，若哀家現在去了，就是直接和蔚大人對臉，工部很重要，至今搖擺不定。查了麼？大多是哪邊的人？”
     “回太後的話。咱們這邊的不多，似乎是晉王的人手。”
     “晉王？又是他？看他不是很久不管事了麼？”
     “太後。晉王性子冷，什麼事都不說，但未必什麼都不做。”
     “哀家也明白，像晉王者樣的人一個一時興起也夠受的。長安，你派人去蔚侍郎家道喜，婉情這事恐怕是做的不太漂亮。另外，下月初，哀家的壽辰要加緊辦。你親自去晉王府，告訴晉王，壽宴上哀家一定要見上官小姐。請晉王不要哀家失望。你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讓哀家見到這個人。”
     “太後，上官家小姐絲毫不遜色晉王，恐怕是比晉王還難。”
     “女人和女人總會好說話些。哀家總要試試。”
     “長安明白。”
    
    
    
     晉王府
     “王爺，太後她老人家很想見見小姐。”
     “本王妹妹不在京城，太後的好意心領了。”
    長安料得到晉王的回答：“晉王，若見不到小姐，太後一個不高興，奴才這些做下人可就有的是罪受的了。”
     寒紹笑：“本王的妹妹不高興，本王也有的是罪受。”
     長安白了白臉：“王爺，不要為難屬下。”
     “罷！太後要見，本望也沒有藏著的道理。”
     長安聞言一愣，他怎麼也想不到晉王怎麼快就送了口，他可是準備了一大堆的計劃。
     “你先回太後的話。”
    
     “王爺？”離夜從暗處出來，長安的武功雖高，但暗衛本就是最擅長隱藏自己的氣息的，“小姐在哪裏？要屬下去接麼？”
     “不必了。就在京城之中，之前不過是騙人的而已。”寒紹淡淡的笑，“你也不用緊張。太後又不會吃了我妹妹。”
     “王爺說得是。”離夜行禮退下。在寒紹看來，暗衛的一大優點就是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消失。
    壽辰麼？還是送得送一份大禮。寒紹支著頭考慮片刻。笑起來，舞雩，這個身份多久沒出現了。她還要在這個朝廷中呆多久？
    轉身便進了書房，掀開最上麵蓋著的幾本閑書，下頭就是滿滿的兵書，和各地送來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