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茶樓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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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聲在耳邊呼嘯,刮在臉上刀割般,還好有麵紗遮著,被風這麼刮真不是好滋味。已經能看到露城的輪廓了,夏霜兒放慢速度,不想再被風虐待。一兩裏之外,有幾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朝這邊奔來。
    不知道是敵是友,她再次加快速度,避免麻煩再次找上門。正在她打算繞開他們,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過來,讓她真真正正地鬆開放下警惕。
    “你這個女人!怎麼一點線索都不留啊!”一個嫩稚的聲音狂吼,完全沒有演示自己的憤怒。
    “你怎麼能這樣對姐姐說話!”其他聲音異口同聲地反擊。夏霜兒一聽,驚喜萬分,小叫花子們都來了。
    “你們怎麼都在?”是因禍得福嗎,已經好久沒見到他們了,現在一群人重新聚在一起,多麼讓人高興。
    “是小至叫上我們的,他說姐姐你出事了,叫我們跟他一起去幫忙。”
    “你們一定要站在這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說話麼,就不冷?”某人又使出看家本領,一盆冷水潑下來。
    大夥給他這麼一潑也清醒了,擁著夏霜兒往露城走。他們身後閃過一個身影,快速地往他們相反的方向奔去。男人臉上那不可忽視的笑容更明顯了,現在他眼睛裏都是笑意。
    又是個有趣的家夥。那個帶頭六七歲的小孩,竟然能在這麼短時間找出他們正確的去向,也不是一般人啊。日子可開始熱鬧了,真要感謝陸蕭。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邊?”夏霜兒進了城,好奇地問小至。他則一臉酷酷的表情,對她的問題冷冷地哼了一聲,拒絕回答。
    這小孩,反了哦。
    “我再問你一次,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邊。”語氣中加了些嚴肅,“而且你為什麼不叫陸府的人來幫忙,這群小孩,受傷了怎麼辦。”
    “你認為陸府的人會來麼,叫他們反而比較可靠些。”他手一指,指向那群自豪感開始泛濫,不停地說“我救了姐姐耶”“我幫了忙”之類的傻話,天真可愛。
    “話不能這麼說–”她明白小至的意思。“可是我怎麼也是那半個主人,也不會不來吧。”
    “問你自己。”他白了夏霜兒一眼,“我們一定要站在這嗎,回家?”
    “不。”
    “還去找那個算命仙?今天出門肯定是大凶,我們明天再來不行嗎?”他真是筋疲力盡了,今天為了她的事,他花了好多的精神。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隻要他很努力專心想一件事,腦子裏好象有個接受器,便可以找到那樣東西,事或人。而若有人在他周圍十裏的範圍內,他可以感應他們的行動。
    他不敢將著事情告訴任何人,甚至夏霜兒。他知道著樣的事不是人人能做的,似乎自己有異於常人的地方。不過,經過今日看夏霜兒的事,他知道她不是尋常老百姓,那些可不是道術了,更像仙術。可自己能相信她麼。
    這的確是個問題。
    “肯定要去找那個算命仙啦,不然我們的事怎麼進行。”她怏怏地踢著雪。
    “姐姐,你要去找算命仙?”一個臉髒稀稀的孩子擠上前,可能因為她不開心,問得小心翼翼。
    “是啊。怎麼了?”
    “他今天好象不在…攤子的小旗沒掛。”這個算命仙為了大家方便,在時候就掛個小旗,那麼若他不在攤子也不會離開太久。
    “這怎麼搞的,小至,都是你烏鴉嘴,說今兒是大凶之日。”她找不到發泄對象,幹脆賴到小至身上。
    “省省吧你,要不先進哪個茶樓坐下再說。”他也不惱,知道她發泄是有原因的。“順便請大家吃口茶,算表示對大家的謝意。今天如果不是你們,我還真下不定主意往哪兒去。”一語雙關,一是感謝,二是對夏霜兒的問題有個交代,將自己的秘密輕鬆帶過。
    “好啊,就到前頭那家,那小二我熟得很。”白賺了她一兩銀子,這帳還記著呢。
    茶樓因為風雪天生意冷淡,隻有少數幾個人喝著溫酒談天。夏霜兒領著一群唧唧喳喳的小叫花子,浩浩蕩蕩地進了茶樓。小叫花子一個個的興奮都寫在了臉上,對於他們,能進茶樓酒樓吃喝可是前世修來的。
    “陸夫人。”小兒見著客人,堆著笑臉迎上來叫了聲。這麼一叫讓夏霜兒覺得怪怪的,竟受那怪人的話影響,對自己現在的身份產生了奇怪的感覺,似乎這位置並不是她的。“這大冷天還出來呢,是否要上座?”
    她跟上了樓,和小二吩咐了些孩子喜歡的點心菜肴,大家就圍著一桌子坐下了。唯有小至站著,看著大家都安坐下來,便要離開。
    夏霜兒忙問:“你上哪去?”
    “下樓瞧瞧。”
    “為何?”
    “嗬,你還有些事要和他們說呢。”看著她滿頭霧水,至少又補上一句:“你還欠他們一個解釋。”
    這下她明白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你個小至,捅了漏子要她收拾。小叫花子們自然不笨,都聽出了話中的意思,等小至一下樓便齊齊地轉過頭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夏霜兒。
    “關於小至的事,複雜得很。”她歎氣。的確複雜得很,現在她都不知道他所說的“要保護自己”是什麼意思。既然如此,隻能編了。
    “記得我完婚那天,在上轎前有人喊住我。那時紅娘還不讓我回頭看,但我聽聲音好熟悉便掀開紅巾看,發現小至昏在自己院子的小街旁。既然都看到了,哪有不出手幫忙的道理,我就讓他們把他帶到陸府了。四爺見了也可憐他,就讓他留下來了。”一口氣編了這麼多,趕緊拿起茶水喝,沒喘過氣竟給嗆著。做人果然不能亂說話,報應來得好快。
    “哦……”所有孩子們臉上都有一種若有所思的神情,還有一點不甘。她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出口將他們未成型的計劃扼殺在搖籃裏。
    “他可是真的病了。你們好好的可別亂學。”然後在心裏拜了拜,希望菩薩佛祖不會介意她這小小的謊言。
    “菜來了,開動吧。不要拘束,吃多點。”大家這看看,那瞧瞧,什麼都覺得新鮮,看得夏霜兒心情也好了。直到送走這群孩子們,小至才出現,睡眼惺忪。
    “你剛剛還真好意思,把這好差事給我了。”她嗤之以鼻,看他這副模樣,也是好笑。
    “我沒吃著菜,也算是懲罰行了吧。回去咯。”他輕描淡寫,懶的爭,他現在隻想睡覺。
    “誰說我們要回陸府。”
    “回去–你說什麼?都折騰一天了,你就不累麼?”他難以置信地看的夏霜兒。她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吧,怎麼精神還這麼旺盛。
    “什麼意思啊,累當然累。但已經出來了,難道還要空手而歸。才不要。”她動作幅度好大,幾次差些打翻碗碟。“我想好一個好去處,那兒消息最多了。”
    “這地方,除了窯子還哪有消息多的–”他突然地被口水一嗆:“咳咳咳!你、你傻了啊,你可是個女的,怎麼進去?”
    “所以要拜托你。”她眼睛閃著奪人的亮光,“給我去弄一身男服,一條布和一個鬥笠要有簾子在前頭的那種。”
    “真受不了你!以前都給你的外表和舉止騙了,竟然會相信你是個賢淑溫柔的女子,你實在是…”小至發牢騷,但腳步卻往外移了。
    她偷笑,口是心非的家夥。
    喚來小二,把帳給算了。他笑嘻嘻地雙手捧著銀子下去了,不一會又匆忙地跑上來,好似不好意思地看著夏霜兒。
    “陸夫人。您少給了一兩銀子。”
    “哦?”夏霜兒裝傻,“可是今兒我隻帶了這麼多銀子,怎麼辦。我平時又少出門,現在回去了大概也出不來了…”
    “可…”小二看著她的神情,沒了主意。陸府是得罪不起的,但掌櫃的也不願少收銀子,這不是叫他這個小人物難做麼。
    “哦,對了。”她裝出一副突然想起的樣子,“上回我落了一兩銀子在你這可不是?”
    “呃…”小二避著不回答。
    “不如你給掌櫃的,這樣錢就能算清了。”
    “這…”
    夏霜兒看著他左右為難又不甘心的樣子,暗地笑得肚子都疼了。“算了,既然你沒有,那我隻能和掌櫃的說了。”說著就要下樓。
    “夏–陸姑娘且慢,我這有一兩,且先付了。”讓掌櫃的知道他私藏了銀子,而且不是賞錢,話可說不清了。
    “啊,那多不好意思。”
    “沒這回事,陸夫人安心吃。”說著一臉不甘地下去了。
    小至辦事速度也快,不一會就弄來她要的東西。她偷偷地去毛廁換了衣服,出來時整一個江湖浪客的樣子。穿這衣服也新鮮,隻是胸口被布勒著有些不舒服。
    “我們出發?”
    “唉。”小至無奈了。
    他們下了樓,小二仍然一臉痛苦心痛的樣子。
    “小至,給小二一文做賞錢。”小至聽了,拿出錢袋給了錢。那小二看著手中一文,都要將他燒出洞來。
    走出店,小至疑惑地問:“方才給了他賞錢,為何他這麼的痛苦?”
    “用一兩銀子換一文,誰會開心?”
    小至沒弄懂,她便俯下身:“你聽我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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