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哨所三個兵》  第二章一個哨所三個“兵”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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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要批評北鬥,你往哪裏看,開班務會唱支歌你東張西望,以前唱歌最起碼你能跟我們一個節奏,精力集中,嘴裏還能”哼哼”,晚上沒有吃飯嗎?”小深圳”你要進行反思,你是怎麼帶的兵?散會!”哨長王遠社把工作部署完,最後發火了。“小深圳”是下士魏強軍的外號,在連隊大家都知道,他是深圳來的特區兵,很受大家喜歡,時間長了大家都愛這麼叫。
    “北鬥,你給我過來!”魏強軍看著哨長王遠社放下班務會記錄本出門的背影,就把哨長坐過的小凳子收起,走到桌子前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這個時候北鬥還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挨批評了心裏不爽,腦袋也不敢亂搖晃,兩隻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一直在盯著主人,好像是犯了錯的孩子,聽見魏強軍一吼,立即起身來到他麵前。
    “站好!”魏強軍又一聲吼,北鬥心想就咱倆了還這麼凶,但還是迅速將屁股坐在地上,兩前腿直立,兩隻狗眼略帶恐懼,耳朵豎立起來,那個大舌頭露在嘴角下方。
    “嗵!”魏強軍把水杯子猛的一下放在桌子上。
    北鬥明白魏強軍的意思,瞬間站了起來,屁股再也不敢挨地了,兩後腿伸直,兩前腿自然下垂,原本伸出嘴外的舌頭也收進去了。軍犬就是不一樣,其實它心裏是懂的,總認為和主人這麼親近,坐也好,站著也罷,隻要虛心接受批評就行了,看來主人真生氣了,還是按軍姿站好吧,一般挨訓的時候都是保持這個姿態,聆聽主人的教誨。
    “最近一段時間,我對你沒有嚴格要求,是不是訓練的內容太少了?給你太寬鬆了,你不要老想著往財嘎那裏跑,財嘎勾引你也不行,改天我得給格桑拉姆說一聲,不經允許你不能去,再說了你作為一條軍犬,談戀愛是違反規定的,精力不集中,說明你在思想上有問題。”財嘎是藏族姑娘格桑拉姆的牧羊犬,是一條母狗,可能最近在發情,主動向北鬥示好,讓北鬥有點丟了魂。魏強軍始終繃著臉,北鬥站著真得不敢動,它站著的身高快趕上主人了,大概一米七的樣子,不愧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狗,竟然站的那麼穩。
    “今天,哨長對你不滿意,我也不滿意,我們三個開班務會,唱歌我都快把嗓子喊啞了,你就不會”嗷嚎”幾下?”說著魏強軍用右手食指輕輕點了一下北鬥的腦門,北鬥隻是眨了一下眼珠子。
    “解散以後,為了讓你長長記性,你去把陣地巡查一遍,記住在峽穀最裏麵的排水渠邊上,前幾天我在那裏搬石頭,放了一雙橡膠手套,給我拿回來,完不成任務,回來繼續罰站,明白沒有?”
    “汪!”北鬥叫了一聲算是答應,但是還沒敢動,魏強軍感覺差不多了,它畢竟是一條狗,讓它長長記性就行了,也怪自己沒有把狗的事情放在心上,最近財嘎老是來,有幾次都趕不走,北鬥要不是軍犬,說不定早就把財嘎辦了,以後還得管的嚴一點,不能讓北鬥有非分想法,給它一項任務算是懲罰吧,本來每晚都要例行性巡查的,再說了也不能總訓它,自己心裏還有點心疼呢。
    “不準偷懶,按時歸隊!”
    “汪!”北鬥幹脆地叫了一聲,終於可以把舌頭伸出來了。
    “出發!”魏強軍用手指了一下門外。
    “汪!”這個時候北鬥才把兩隻前爪放在地上,可能有點累了,抖了一下身上的毛,“唰”地一下,迅速地出了門,消失在夜色之中。
    葫蘆峽哨所是祁連山腹地名不見經傳的風水寶地,整個峽穀像一個大葫蘆,大致是東西方向走勢,穀底有一條小河,在山穀裏被一些灌木遮掩,出了峽穀河床變寬,整個河道就暴露出來,流向遠處的尕爾曲河,要是從空中看下來,如同一個平躺的巨大葫蘆,正在往外倒水。
    葫蘆口指向西南,尤其是小河裏的水,由於這裏地勢的原因從東往西流,河水一般都是從西往東由高處向低處流,大家都說除了海南洲共和縣的倒淌河,這是第二條倒淌河。葫蘆峽穀北側的山上,沒有多少高大的樹木,因為是石頭山不易生長,倒是有些叫不上名的灌木長在石頭縫隙裏,峽穀的南側長了不少的鬆柏和白楊,鬆柏常年都是綠油油的,這個地方夏天山清水秀,秋天遍山紅黃綠,風景煞是迷人,到了冬天隻有白茫茫的大雪覆蓋著整個山穀。
    在葫蘆峽入口處,是以前駐守的官兵用鐵絲網和木棍製作的簡易門,門兩邊拉起了鐵絲圍欄,一直延伸到峽穀兩邊的山坡上,主要是阻攔牧民的牲畜進入軍事禁區。進入大門前方左側大約五米處,有一個木製的崗亭,那時候還有哨兵站崗,但是現在崗亭有點破舊,原來軍綠色的油漆被風吹日曬後,多數脫落,頂部的鐵皮也被雨水衝穿了好多窟窿,崗亭背後的一棵大楊樹,依然茁壯生長,碗口粗的枝杈伸過崗亭頂部,稠密的葉子像是給崗亭打上了太陽傘。
    再往裏走,順著小河的左側是一條四米多寬的土石路,被一些高大的楊樹和灌木遮擋了不少,走在路上也隻能看到兩米多寬的天,小河是曲折的,路也是彎彎的。走到葫蘆峽的最窄處,那裏還有一個檢查站,也就是陣地的第二道崗哨,以前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就是首長來檢查也要出示通行證,現在這個地方除了有道鐵門外,正對著門的一根電線杆上,安裝有兩個攝像頭,其中一個是紅外的用於夜間,圖像傳送到哨所值班室的同時,另一路傳到了兩百公裏外的機關指揮所,部隊所有陣地實行信息化管理,每個陣地的情況,都被機關實時掌控,通過網絡平台,可以實行遠程控製,但是那根安裝攝像頭的電線杆,你不仔細去觀察是看不出來的,說是一根電線杆看上去更像一棵樹,攝像頭偽裝的像個鳥窩。
    自從這個地方由A級降為C級以後,上級來檢查的也少了,而且汽車可以直接開到這裏,下車以後,走上二百米左右就是哨所的營房,建設初期由於駐守的官兵多,工兵在這裏修了十幾間房子,還有一個取暖用的小鍋爐房,旁邊還蓋有三大間的食堂,官兵在這裏生活基本得到了滿足。在第二道崗哨右上方約兩點鍾方向的山坡上,修有一個碉堡,是機槍手或狙擊手值班用的,進入陣地的任何目標,乃至整個葫蘆峽內都在這裏一覽無餘。
    葫蘆峽底部東西長約一千七百米,南北長約一千米,周圍山坡較陡,五十米以上又逐漸變緩,牛羊也隻能在半山腰以上啃食青草和樹葉,如果掉下來,基本上就是半個殘廢,在上麵下來難,在下麵上去更難,要麼在半山腰轉一圈,隻有在檢查站附近,南北山坡上各有一條上山的路,官兵要是上山巡邏,也隻能沿著那條路,大山是天然的圍欄,非常適合導彈部隊在這裏隱蔽待機,也不知道哪位首長這麼有眼光,選擇了這個地方打了坑道,把國家重器藏在這裏。
    在葫蘆峽最裏麵有一片比較平整的地方,約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這裏就是我們的導彈發射場坪,右邊是山上積雪溶化流下來形成的小河,河水就是陣地生活用水的水源,南麵山坡上是一片高大的楊樹和鬆柏,水源充沛,植物相對茂密,長得非常旺盛。
    近些年來,由於部隊任務的轉換,這裏除了大型軍事演練,已經不再使用,重要的是那條坑道和周圍的一些軍事設施,還需要人員維護和看管,上級在這裏部署了極少的兵力。首長們還說,這裏地理位置極佳,隱蔽性好,將來根據任務的需要,還要重新啟用,一定要好好維護和管理。有導彈放在這裏的時候,駐守了一個連,沒有了導彈就減少到一個排,後來縮減成一個班,老兵退伍後,人員更少了,就變成了一個哨所,隻有哨長王遠社、哨兵魏強軍和軍犬北鬥三個“兵”。
    哨長王遠社就是從最早連隊的新兵保留到現在,成長為上士,已經是第十年的老兵了。王遠社是一名山東來的小夥,工作認真,幹活踏實,責任心強,上級選擇把他放在這裏,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王遠社夢想當一名導彈操作號手,最好是能夠按動發射按鈕的那個號位,有機會發射一枚導彈,那才是值得驕傲和自豪的,但是他的夢想一直沒有實現。
    當新兵那會兒不多麼懂,守導彈也好,操作導彈也好,都是為了導彈事業,後來老兵們拿他開玩笑,王遠社要是搞發射,不怕我們的導彈打不遠了,那可真得成了“往遠射”,再後來,大家一見他就喊“往哪射”,時間長了,王遠社也就習慣了,知道大家都跟自己開玩笑,也不再當回事。
    其實在大山深處,生活條件艱苦,娛樂方式單一,大家就是靠著相互取個外號,開個玩笑度過難熬的光景。連隊在這裏駐守時,王遠社就擔任代理排長職務了,所以連隊撤了以後,自己又帶領一個排留下來,當上級又說隻保留一個班時,自己又帶領八九個兵組成一個班,現在倒好縮減成一個哨所,算上軍犬才三個兵,三個兵的班務會也得照常開,還要正規開。
    今天的班務會,王遠社為什麼發火,因為軍犬也是一個兵,不能拿它當隻狗,要把它當戰士。他也明白,北鬥在巡邏工作上表現不錯,自從來到這裏一年來,能夠頂替以往五個戰士巡邏任務,有時是魏強軍帶著它,有時是自己帶著它,有時北鬥能夠按照要求,單獨完成邊界每天兩次的巡邏,作為哨長心裏是有數的,但是最近幾天,北鬥有時不知去了哪裏,哨所隻有三個喘氣的,誰在幹什麼大家都能看的到,前幾天王遠社還發現財嘎,經常在檢查站附近轉悠,北鬥也在營房外心不在焉地溜達,因為財嘎是母狗,北鬥是公狗,王遠社擔心北鬥沒有了定力,就把這個情況給魏強軍說過一次,可魏強軍說軍犬是自己訓練出來的,不會出現那種情況,通過這幾天的繼續觀察,他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斷,認為魏強軍有點偏袒北鬥,班務會上批評了北鬥,更重要的是提醒魏強軍。
    王遠社開完班務會,出門撒了一泡尿,又在外麵抽了根煙,當他回到屋裏時,看到魏強軍端著水杯喝水,又跟他聊了起來。
    “北鬥又到哪裏去了?”王遠社也端起水杯喝水。
    “是不是又出去找相好的去了?”他沒有看魏強軍。
    “班長,我讓北鬥巡邏去了,剛才訓了它一會兒,這個家夥思想上是有點不集中,這幾天我再加強訓練,多讓它練練戰術,你還記得那天我倆修水渠的那個地方,我在那裏放了一副手套,讓它給我叼回來,找不著回來我再收拾它。”魏強軍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得意。
    “可得好好抓一抓,你沒有發現最近北鬥心不在焉嗎?這段時間,財嘎經常在檢查站外麵轉悠,北鬥有些立場不堅定啊,你可不能給它們當紅娘。”王遠社又加滿了一杯水。
    “紅娘?怎麼可能,軍犬是不配種的,我倒是看到過財嘎,總認為格桑拉姆在附近放牧,把它帶來的呢,不過最近沒有看到格桑拉姆,我們有空去一趟她家吧?”格桑拉姆的家距離哨所五公裏左右,是藏族大叔德吉次仁的姑娘,今年十三四歲的年紀,由於小時候得了疾病,雙耳有些失聰,雖然家裏犛牛和山羊不少,但是母親身體也不好,一家的收入全部用在就醫吃藥上。
    “是該去她家看看,我們再選時間吧,現在是北鬥的事情,不能當兒戲,隻要北鬥精力集中,專心履職,我們是比較輕鬆的,它要是這個狀態,我們必須每天跟著它一塊上山。”王遠社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北鬥如果沒了定力,巡邏也不會盡心盡責,這是不符合軍犬要求的。
    “好的哨長,等北鬥回來後,我再好好教育它,從明天開始,巡邏的時候我就跟在它後麵。”魏強軍也認識到問題嚴重性,自己是軍犬訓導員,亂性是軍犬的一大忌。
    後來,倆人又聊起了家常,王遠社講起了兒子王小樣,說是虧欠孩子太多,兒子天天要爸爸,現在長到四歲了,陪他的日子總共還不到半年,等到明年天氣暖和了,就把媳婦和兒子接來住一段時間。
    倆人聊天不知道聊了多久,沒有注意門口的北鬥,什麼時候它已經回來了,嘴裏叼著魏強軍的那副髒兮兮的橡膠手套,聽著哨長和主人的談話不敢進門,隻是蹲坐在那,兩隻眼睛盯著他們,一會兒看看哨長,一會兒看看主人。
    “北鬥,你在門外幹什麼,進來!”魏強軍看到北鬥還是很高興的,尤其是它把自己的手套叼回來了,算是完成了交給它的任務,是想向哨長證明北鬥是聽話的。
    北鬥走到魏強軍的跟前,魏強軍從它的嘴上接過手套放在門後的鞋櫃上,拍了一下它的腦袋,北鬥臉上露出了微笑的表情,又伸出它那舌頭來回吐嚕了兩下。
    “北鬥,剛才表現不錯,休息一會兒,坐到這裏聽我說,你最近是不是總去見財嘎?是財嘎在勾引你嗎?”魏強軍的口氣是溫和的,北鬥還是兩眼盯著主人,不時地眨巴幾下。
    “財嘎再漂亮也不行,你要記住,你是一條軍犬,是一條服現役的軍犬,是絕對不允許談戀愛的,如果你跟財嘎恩愛了,我就會打斷你的腿,明白嗎?”魏強軍說著做出一個要打它的動作。
    北鬥聽著主人的口氣,看著主人的動作,還是有些害怕,嚇得它低下頭來,眼睛也不敢直視魏強軍,它明白從班務會到剛才進門,哨長和主人都是說關於它的問題,北鬥有點記恨哨長王遠社了,是他最先批評的。
    “北鬥,你如果再去找財嘎,我們肯定要采取措施,實在不行就把你拴起來,不會再讓你這麼自由自在,以後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你要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哨長王遠社平時不管北鬥,但有時吼它幾句也管事,以前開班務會,北鬥確實很乖巧,大家唱歌它就跟著“嗷嚎”,你講話它就目不轉睛地盯著你,王遠社甚至很喜歡它,最近看著有點不順眼。
    洗漱的時候,王遠社和魏強軍換上了拖鞋,端著臉盆進了洗漱間,北鬥認為今天沒有做好,應該為他倆做點什麼,它就分別叼起他們的作戰靴,放到門外的走廊裏,而且擺放的還很整齊,門左邊是哨長王遠社的,門右邊是魏強軍的,他們的鞋子本來也好區分,王遠社的腳有點大,穿鞋子都是四十三碼的,魏強軍雖然個子有一米七多,但是具有南方人的特點,他的腳就有點小巧,才穿四十一碼的,北鬥能夠區分的主要原因,就是王遠社的腳實在太臭,他是一個大汗腳,要是兩天不洗,就能把人熏死,剛才用嘴叼著差點吐了,現在還好是八月份,天氣不多麼冷,所以王遠社每天都洗腳,到了冬天即使有熱水那也不一定洗了。
    北鬥以前也這樣幹過,那是高興,那是主人訓練它,把它當成一名新兵,它不會打掃衛生,隻會看著魏強軍幹活,魏強軍有時也嘮叨,要是北鬥能替他幹活就好了,掃地擦桌子就有幫手,自己也是老兵了還得樣樣幹,北鬥對這些話不明白,隻是盯著他看,歪著腦袋。有時候,魏強軍的話被王遠社聽到了,王遠社就批評他,你也算老兵啊,你去連隊看一看,那些上士和四級軍士長不一樣都在幹活嗎?況且我也在幹啊,哪些活我沒有落下,好好幹吧,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其實魏強軍的牢騷也可以理解,他在家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小到大真的沒有幹過什麼活,掃地擦桌子的活,就是他想幹也輪不上,家庭條件好,家裏有保姆,成天過著像少爺一樣的生活,自從來到部隊後,他才逐漸地學會了這些,現在還學會了炒菜做飯,也許這就是成長進步,反正魏強軍來到部隊後長了不少本事,可是這些他從來不給家人講,每次打電話他都說如何訓練北鬥,軍犬如何聽話如何好玩等等。
    “喂,張參謀你好,我是8616-3,一切正常!”王遠社和魏強軍洗漱完畢,王遠社拔通了機關值班室的電話,這是每天最後的工作,雖然上級能夠通過信息化指揮平台了解這裏的一切,但是還要通過電話進行彙報,8616-3就是這裏陣地的代號,對外稱葫蘆峽,內部或者在地圖上標記都是使用8616-3代號。
    北鬥還沒有走,它看著哨長放下電話,用眼睛在王遠社和魏強軍之間來回轉悠,你們休息也該讓我走了,北鬥就等他們的命令了。
    “準備熄燈,北鬥回去休息,注意警戒!”魏強軍已經脫完了衣服,穿著體能訓練服,準備玩會啞鈴,做上一百個俯臥撐,然後再睡覺。
    北鬥搖了一下尾巴,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身向門口走去。為了方便北鬥開門和關門,魏強軍帶著它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在經常出入的門上,裏外都釘上了一個帆布環,北鬥即可以用嘴也可以用前爪開關門,所以即使他們把門關上了,隻要不上鎖,北鬥出門,魏強軍也不管它,時間長了,王遠社和魏強軍在陣地上幹活,讓它回來取個東西,北鬥還真的辦得到。
    北鬥離開營房,一路小跑,它先是找到靠山根的地方撒了泡尿,就回到自己的狗舍,上床睡覺了,說是睡覺,但是它的雙耳直立,始終保持著警惕。
    北鬥的狗舍在坑道口,距離營院也就是一百多米遠,是原來的一個值班室,分為裏外兩間,在裏麵放有兩張床,其中一張床就是北鬥的,上麵放著一個平整的床板,床板上麵鋪著原來老兵留下的一床舊棉絮,算是北鬥的鋪蓋,平時北鬥不在屋裏拉尿,除了散落的一些狗毛,倒也顯得幹淨,隔三差五,魏強軍都會將這裏清理消毒。
    坑道口的上方是非常陡峭的懸崖,突兀的石頭看著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以前領導來檢查還多次叮囑,要經常觀察那些石頭,防止出現意外,但是工兵部隊的來看過,說是那些石頭十分牢固,如果沒有大的地震是不會掉下來的,所以看著險惡,其實很安全。坑道的大門基本不開,在外麵早已封堵,加上人工偽裝,不仔細尋找是看不出來的,隻在旁邊留了一個小門,方便官兵進出坑道,定期維護一下設備,從這裏往上徑直走就到了發射場坪。
    每年六七八三個月,是葫蘆峽最愜意的時候,峽穀裏隻有那涼爽的山風,穿行在叢林和山石上,帶動著蒼翠的枝條,在深夜裏漫舞,雖然沒有觀眾的欣賞,但是自己是快樂的,在這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好日子不會太久,一切有生命的萬物,都在抓緊時間盡情地享受著快樂時光。

    作者閑話:

    各位讀友,真心道歉,由於最近在大山裏忙碌,沒能及時更新,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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