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初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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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隻孽真的得逞了,這毫無疑問會成為怪談……心情複雜啊。何旭楷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首次任務會是什麼樣,可青年萬萬沒有想到,它居然來的這麼……意外。
以目前的處境來看,花園和公交首末站,也就後者有可以匿藏的地點。不,不能排除躲在植物裏伏擊的可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試圖緩解頭暈的感覺,卻無意間看到自己,正在發抖的手。
嗬,我果然……還沒做好準備啊……後知後覺的何旭楷自嘲的笑了笑,雖然想是這麼想,但青年的眼神,無比堅定。他回想起之前,曾問過郭湛的一個問題:“湛哥,我們為什麼非要跟這些孽戰鬥不可?”
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兵對此先是輕笑一聲,然後反問道:“”如果自己不出手,就會有更多的受害者”;”隻有我能打敗它”;”隻有我能拯救他們”;這種情況下,你能做到棄之不理嗎?”
答案顯然易見。
“嘎!嘎嘎!”正當何旭楷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時,剛才出現的烏鴉聲,再次響徹自己的腦海。音量比之前還要響,仿佛要震破耳膜。
“好吵……”他用手捂著太陽穴,冷汗不斷從額頭落下。
算了,不管了,不就是二分之一的概率嗎?全都試一遍準能找到。想好接下來要做什麼後,棕發青年說幹就幹,他忍受著噪音的折磨,一步一步的朝公交首末站走去。然而,奇怪的一幕發生了:每當他靠近目的地一點,烏鴉的音量就減少幾分。
“……呃?”察覺到這個異樣的何旭楷停下腳步,聲音隨即停止,“……怎麼回事?”
到處都看不到……敢情這烏鴉住進我腦子裏了?罷了,它的事以後再說,先處理好眼前的。仔細想想的話,上次在中心廣場的時候,這家夥也叫過來著……然後孽就出現了。不祥之兆的設定嗎……話又說回來了,怎麼車禍那次就不出聲?要對危險一視同仁啊鴉寶,別搞特殊對待嘛……等等,特殊對待?想到這,何旭楷像是意識到什麼的,嚐試著向花園邁出一步——
“嘎!嘎!嘎——”刺耳的烏鴉聲第三次響起!果然!烏鴉是在告訴我哪裏有孽!知道該聲音的用途後,青年把手伸進衣袋,緊緊握著裏麵的折疊刀。在去花園的路上,烏鴉的聲音壓根就沒停止,並有越來越響的趨勢。他咬著牙,頂著它的騷擾,穿過長長的道路,來到花園前。結果前腳才踏出去,之前看到的巨大手掌便迎麵而來!說時遲那時快,預料到此事發生的何旭楷立刻向右跨出一步。
在躲過攻擊同時閃進一旁的樹後,用手摸了摸臉,他仍能感覺到因爪子帶出的風刮在臉上的,那陣刺痛。好險,差點就結束了。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頭。何旭楷總算看到那隻爪子的本尊——
它通體灰黑色,雖然身形隻有十歲的小孩大,但那隻大到離譜的紅色爪子,太吸引眼球了,它既沒有五官,也沒有頭發,看上去很像隨手畫的火柴人。可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手臂與身體的連接處非常細,看上去搖搖欲墜。隻見那隻孽回自己的爪子,雙腳用力一頓,直接跳到位於花園中央的噴泉頂部,像極一隻靜候獵物的野獸……不,它就是。
“嘎!嘎!嘎!”盡管何旭楷是一個包容心很大的人,可這隻從樓梯口叫到現在的烏鴉真的,很煩人,吵得他無法靜下心好好思考。
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青年先是深吸一口,然後緩緩說道:“我說鴉寶,你希望我嗝屁,就盡管喊,反正以目前的情況,我沒了,你也跟著沒。自己好之為之,別讓我說出那兩個字。”
此話一出,烏鴉的聲音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剛剛沒存在過。
何旭楷這才鬆了口氣,開始分析目前的戰況:邱楓說過,醫院是剛轉生的孽經常出現的地方之一,它們經驗尚未豐富,我應該能爭取一下。巨大的手臂既是貪婪孽的特征,也是致命弱點,如果我可以讓手臂脫離身體,它必死無疑。可是,要怎麼做呢……餘光瞄到地上的石頭,他彎下腰拾起幾顆掂量幾下,陷入了沉思。
……先試試看吧。似乎是下定什麼決心,何旭楷捏著石頭用力往前一丟,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後,它直接落在對麵的草叢裏,“沙沙沙”的響起一陣窸窣。
出於捕食的本能,原本站在噴泉頂端的孽下一秒便出現在那個草叢前,同時舉起左手——呼!一米高的草叢瞬間隻剩下草根。
——沙沙。
又是一陣窸窣在孽的右側響起,它與剛才的動作毫無差異:出現、揮手,一氣嗬成。
速度稍微有些快啊……不過我的猜測沒有錯,沒有五官的它隻能依靠周圍的震動來行動……看來計劃行得通。用力捏緊手種最後一塊石頭,何旭楷屏住呼吸,丟了出去。其實與其說是計劃,倒不如說是一時的念頭:青年先是確認這隻孽的行動軌跡;接著用石頭進行勾引;最後在對方鬆解的那一刻偷襲。
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他必須抓住僅有一次的機會,否則,死路一條。
“沙沙”,石頭被何旭楷精準的扔臨進左側的草叢裏,而正如他所料,孽出現在那了,也舉起了手臂——就是現在!青年咬緊牙關,在對方還處於硬直的時候雙腿微屈發力,直接衝向距離自己隻有半米不到,且露出後背的敵人。
然而現實並不會如願,何旭楷確實了解孽的習性,可唯獨一點他沒記住,或者說忽略了——孽也對蟄有非常高的仇恨,高到能放棄對人的捕食,無論什麼樣的孽。
於是他看到原本背對自己的孽,居然轉過身還順勢揮出利爪,青年當時的想法隻有一個,也僅有一個:我要死了?死在這裏?
怎麼……可能!何旭楷的眼神瞬間,銳利的起來。
如果說綜合樓那晚是因為自己沒有任何能力,那中心廣場便是被迫的唯一解。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豁出去了!心裏這麼想著,何旭楷咬了口舌尖,借助從那傳出的劇痛保持清醒,集中注意。速度不減反而猛增,衝進火柴孽的懷裏!
不給對方做過多反應,何旭楷立刻高抬自己的右腿,來了一記下劈腿,巨大的衝擊讓這是孽不得不倒在地上。他瞅準機會,迅速拿出折疊刀反手握住,並狠狠劃過掌心,對著手臂與身體的連接處就是一刀。
眼看沾著血的刀就要碰到連接處,那隻火柴孽忽然發力,滾了一圈,雖然狼狽,但躲過了致命一擊。
“嘖!”何旭楷見狀連忙後撤數步拉開距離,非常警惕的盯著。
沒想到它居然躲過了,這下有點難辦啊,剛才要不是這家夥留出的空間足夠多,能不能抬腿都是個問題。冷汗順著臉頰滑下後落下,何旭楷呼出一口濁氣,腦內飛速運轉著,湛哥說的對,我是該好好考慮跆拳道的局限性了。
“……”使用跆拳道戰鬥是否合理”?湛哥,你這句話的意思是……?”
“哎哎,旭楷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說跆拳道不好,我隻是實話實說。畢竟你以後麵對的敵人是形態各異的怪物,就算有人型也多不到哪裏去。跆拳道的動作裏,提膝尤為重要,幾乎所有腿法都要以它開頭,可真到了戰鬥的時候,你能顧及到嗎?”
“這……”
“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旭楷,這是生死攸關的戰鬥,不是切磋,更不是比賽。”
生死攸關的……戰鬥,這可真是……嗯?這時,何旭楷像是感覺到什麼的抬起頭,望向幾層高的住院樓。然而那裏此時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錯覺?未等他繼續想下去,餘光間瞄到的利爪已近在咫尺。左手放下腹右手放上腹,青年往前一步後用力一抬,剛好卡在利爪與手臂的連接處。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一雙祖母綠的眼睛正透過窗戶望向的外麵,宛如一頭盯上獵物的狼。
側身閃過揮出來的爪子,何旭楷反手握著水果刀迅速轉身一砍,枯瘦的手臂應聲落下,隨即化成黑霧消散。然而火柴孽對此不以為然,甚至繼續追擊,等青年拉開距離,他發現原本砍掉的手臂,又重新長了回來。
嘖,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想著借此爭取點時間……看來行不通。
經過幾次交手,何旭楷心裏大概的,有了個底:倘若郭湛的等級是50,那這隻火柴孽的等級是5,甚至更低。可為什麼他會陷入苦戰?答案隻有一個:經驗。與對應組的其他成員相比,除去戰鬥技巧和戰鬥知識,他最缺的,就是經驗。
盡管他們已經說了各種孽的致命弱點,但也隻是說了,僅此而已。畢竟,沒有人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麵對什麼樣的孽。這是青年第一次與孽“正式”交手,難免會吃些虧,可虧吃完了,就得考慮該怎麼解決了。
嘛,辦法也不是完全沒有……硬著頭皮上吧。
在腦內快速過了一遍自己的想法,何旭楷先是深吸一口,接著再次衝向火柴孽!
或許是因為交過幾次手,火柴孽開始習慣對方的動作了。麵對主動衝過來的敵人,它習慣性的根據聲音進行防禦,提防那柄沾著鮮血的小刀。
然而,它也忽略了一件事:能傷害到自己的,不隻有武器。
一陣鑽心的疼痛忽然從左臂傳出,仿佛要摧毀整個身體。火柴孽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但不知道那股劇痛從何而來——它當然不知道。講道理,如果此時有對應組的成員在,他們也會感到震驚吧。
因為此時此刻,何旭楷正死死抓著火柴孽的肩膀,用流著血的手。手掌碰到的地方宛如化學反應般冒出了黑色濃煙,但他顧不上這麼多,他得抓緊這次機會。
沒有任何的猶豫,青年下手了。
在帶著鮮血的水果刀碰到連接處的那一瞬,何旭楷非常清楚的看到比連接處還要小好幾圈刀刃直接將手臂切開,比切蘋果還省勁。
“——嗷!”而那隻孽在手臂被割掉後發出一聲淒慘無比的叫聲,讓青年不得不用沒受傷的手捂著耳朵試圖緩解。
好在,慘叫聲持續了兩三秒就消失了,原本抓著的手臂忽然消失,失去支撐的他一個重心不穩往後仰,整個人直接躺在草地上。青年愣了好幾秒才站起身,發現此時的花園已回到最初的寧靜,隻有陣陣風聲在耳邊劃過。
作者閑話:
不好意思啊寶們,昨天吃錯東西肚子不舒服,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