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焱戀淼,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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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結束後的一天仍舊回到原來的學習課堂,新知識按時吸收進去,下半學期的奮鬥又迫不及待的開始了。
禮拜四我很早的到學校,不知道他昨天去醫院結果怎麼樣,要不要打點滴打針,要不要吃藥住院,要不要休學一段時間?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胡亂萌生了。
冷靜,冷靜!我需要冷靜!進了校門口,我使勁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鮮空氣,讓自己倉皇失措的內心稍微平息一點。
昨晚幾乎等於是徹夜未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也睡不著,仔細想了想,我覺得小藍他不大可能是小毛病,因為前段日子他還發熱過,我記得很清楚他中午還會吃退燒藥,隻不過那時候他說很快就會沒事的,所以也就不想多囉嗦幾句去問他。可是他為什麼說身上不舒服呢。
飄忽不定的思緒就固定在他的身上了,就連筱雯迎麵向我走來都沒有看到。
“嘿,喂!你差點撞到我了啊!”被一句尖叫拉回現實,我有點茫然,我定眼一看,“鬼叫什麼啊,一大清早的別煩好不好!”我沒好氣的說,很討厭別人在我想事情的時候冒出來幹擾我。
“剛才叫了你幾聲都不理人,我還以為你聽力有問題呢!來個尖銳點的聲音你倒有反應了啊,看你走路都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你!”筱雯對我翻了一個白眼。
“切。”沒工夫和她磨嘴皮子,我丟下她獨自先跑去教室。
藍,你還好嗎?
大概是因為剛考試完,大家都還興奮又緊張,今天一早班上已經有一半多的人都來了,出乎預料,看來我總是不能來得最早。
平時一向勤勉的小藍還沒有來,右手邊空蕩蕩的座椅,不禁又讓我想起這學期來和他一次次越來越遠的牽扯……難過已經成為我主要的情緒之一。
……此刻的時間過的很糾結,每一分鍾的過去都讓我更加提心吊膽。
直到晨會課開始,我還是一個人孤獨的占有著這張課桌。
老唐走進來,我和小豪不假思索的馬上站起來。糟糕,不會又忘記拿作業去了吧,完蛋了……不對,今天星期四的晨會課是語文啊,怎麼是老唐來的?
“我不是來上課的。”看到我們兩個手忙腳亂的不知道站起來該做什麼,她示意我們坐下。
“占用你們幾分鍾的時間,我要跟大家說一件事情,今天藍臨德不會來上學。”一時間,全班都齊刷刷的把頭轉向我右邊的座位。是的,他到現在還沒有來過學校。
“他得水痘了,聽他家長說,藍臨德在一個星期前就有過發熱頭暈、流鼻涕鼻塞,這些都是發水痘的前兆。”下麵的人聽了一陣喧嘩——我也很吃驚,竟然是得了水痘。
老唐咳了下嗓子,等待全班安靜下來。“水痘也不是什麼可怕的病,每個人都會有的,隻不過是早晚的事。而現在我們班裏出現了這種現象,藍臨德發水痘的潛伏期又是呆在教室裏的,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要注意保持教室的通風和衛生,防止水痘在我們班蔓延開來,特別是針對一些小時候沒有發過水痘的同學們。”
老唐在講台上聲音洪亮的滔滔不絕的講著,台下的同學們還是時不時有竊竊私語,他們都怕和小藍前段時間接觸過會受到感染。
“老師,那麼生了水痘要在家裏休假多少天?”恒希“謔”的站起來大聲問道。
“三個星期,所以會影響到學習,大家更加要注意好防範!”老唐提高了嗓門音量,把“影響到學習”五個字故意說得特別響,像是在強調一樣。然後她瞅了一眼恒希,“就你巴不得自己得水痘,然後可以大半個月不來上學了!”老唐恨鐵不成鋼的說了恒希一句,全班被這句話逗笑了,從剛才緊張的氣氛中慢慢舒緩過來。
我沒有笑,笑不出來。
三個星期,那就是21天,我要整整21天看不到小藍,又不能打他家電話,他媽媽不希望我和他有太多的來往……1天,2天,3天……我按照日期一天天往後推算,看來要到五月中旬才能等到小藍來上學,哎,21個日夜空虛的日子。
雖然就算他在我身旁,可是我們心的距離是遙不可及的,但畢竟我還能看得到他,看到他很好的度過每一天。為什麼當初就因為他媽媽的一句話,他願意把我們這半年多來濃厚的兄弟情全部抹殺掉?
我也很迷惑我們這種感情究竟是什麼,兄弟情,勉強就叫它兄弟情吧,雖然我深刻的感覺到其實不是的。我們沒有越界,真的沒有,我像對待每個朋友一樣的對待他,隻是對他更加的關心。
……
這21天的時間過去的很快,我每天盡全力把思維都集中在讀書上,從上學到放學,讓自己一刻不停下來的忙碌奔波,那才能少想他一些,那才能少難過一些。隻希望他能快點重新回到班級裏來。這期間,郜曉芸和恒希都相繼加入了得水痘的行列中,全班大約有將近一半多的同學得了水痘。而我,小時候得過水痘,所以堅強的繼續奮鬥自己的學業,同時也等著他回來上課的那天。
就在三個星期零三天的時候,他來了,那天早上很早的到學校了。
等我跨進教室門,看到的是一副壯觀的場麵,十多個人簇擁在小藍的座位四周,談論聲驚呼聲此起彼伏,雜亂無章。我隻模糊的聽到有人在問他身上有沒有留下痘印之類的。
這群人真是的,水痘風波都已經過去了,怎麼還在聊水痘褪去後會不會留疤什麼的,無聊透頂的。
“喂喂,讓一下啦各位。”我才不會傻乎乎的站在門口,我要坐回我的位子上去。麵對這水泄不通的擁擠,我隻能竭力再吼了一句:“讓一下,我要坐回我的座位了!”
——一片鴉雀無聲。早晨學校裏的人還為數不多,四周空曠的地理環境,還有教室其它地方的空蕩,讓我隨便高喊的一句話都能產生回音。
還真好玩。
小藍,你終於回來了,好久不見了,24天。你可是多賴了三天學噢。
水痘沒有讓他剛毅又清秀的臉上留下任何疤痕的印跡。不過,水痘很少生在臉上吧?我略帶自嘲的笑笑,就當作是對他痊愈的祝賀好了。
大家終於紛紛散去,我舒了一口氣,有太多的話想要對他說,卻一緊張不知從何說起。
“這幾天還好吧?”
“嗯。”冰冷果斷的回答,看也不看我一眼,怎麼又是這般的冷漠。
“這段日子,我……我挺擔心你的。”
……他沉默不語,低頭繼續整理他缺席的筆記。但我知道他聽見了。
找不到接下來的話題,也無話可說了。
原來我期盼了大半個月的再次相見是這樣的,我還能再說什麼,冷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不禁感到雙眼有些濕潤了。
心裏很委屈,為什麼,我時刻在乎著的那一個——藍臨德,難道我在你心裏真的連空氣都不如嗎?你真的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施舍給我嗎?!你會不會明白思念的痛苦,知不知道我多少個晚上想你想的失眠!
在知道你要去醫院的時候,你難道沒看到我有多擔心多著急嗎?而現在你平安無事的來上學了,就不能告訴我一聲你好很多了嗎,不可以讓我放心一點嗎,為什麼你對我的每份付出都可以做到一屑不顧!為什麼!為什麼!
眼眶內彌漫著哀傷的黯淡,我往教室外走去,不想停留在這個吵鬧又是非的地方。
我來到操場上,繞著塑膠跑道開始奔跑。
抬起頭,迎著風,不讓眼淚落下,眼前的路,我還是要走下去的。焱戀淼,堅強點,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