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的溫暖,打包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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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溫暖,打包填滿
一.
“畢業啦!我們終於畢業啦!”
“禿頭老師,我再也不用受你的壓迫了!!你給我等著,10年後我一定回來報仇!”
“別碰我,我沒醉,我還要喝!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你怎麼著,我tmd還就跟著你了!”
Ktv裏一片嘈雜。哭聲和笑聲融洽的融為了一體,祭奠著我們四年的大學青春。
就這樣不痛不癢的走過了四年,忘卻了四年,又回憶了四年。今夜,四年的不甘和放縱都將爆發出來,為我們的青春和稚嫩畫上句點。
臉頰濕濕的,忍不住又想起了當年初識的情景。
四年前——
蝸牛:好無聊啊,趕快開學吧~
陌路:我看你是想看美女了吧
蝸牛:嘿嘿,那當然~美女美女看過來~
煙若:是啊,高三畢業瘋了一個假期了,想快點見到群裏的新同學
陌路:哎?煙若,你怎麼出現了?稀客啊,來,讓姐姐抱抱,調戲一下~
蝸牛:鄙視你!你怎麼不抱我?
陌路:廢話,我跟你從小學就是同學了,看都懶得看你了,你的便宜我早占光了==
嫩芽兒:mina,我來啦~麼麼
蝸牛:得,陌路,比你更剽悍的姐們兒來了,我撤了……
陌路:芽兒,收拾他,別讓他跑了,剛剛你不在的時候他還說你壞話呢
嫩芽兒:小蝸牛~別跑啊,咋倆來私聊私聊哈~
陌路:圍觀,來,煙若,我給你占座……
一切的一切都是源於D大新生群。在群裏我們盡情的扯淡,盡情的抽風,盡情的人身攻擊,盡情的腦殘……因為,我們還未相識。隻是短短一個假期的閑侃,群裏的兄弟姐妹們建立起了比臉皮還厚的友誼。有的人期待見麵,期望尋覓良偶,有的人則蹲在角落畫圈圈,害怕見光死。和諧又狗血的群集體惴惴不安的期待著開學,我也不例外。哦,忘了說,我就是那一隻腹黑悶騷的陌路,囧。讓我萬萬想不到的是,懷著輕鬆心情進入大學的我,在遇到他的時候注定了要心動。然後,糾纏不休……
二.
蝸牛:群裏大喇叭,由於帥哥美女春情蕩漾,所以在開學前,我們光明正大的組織一次秘密聚餐,具體時間是……
看完這條信息我就糾結了。由於我家在z城,距離d城很近,所以沒有提前出發的安排。群裏的好多同學因為家遠等種種原因要提前到校,美曰其名適應環境,防止水土不服,實際上是想把握先機,占據窩點,到寢室霸占有利空間。哎,這群孩子啊。看來,初次見麵會我是去不上了。索性拿出手機給蝸牛發短信。
“茗汐啊,看來初次會麵我是去不了了,你就先去替我把把關,看看有沒有什麼尤物,記得要留給我哈!”我癟癟嘴,鬱悶的按了發送鍵。
蝸牛的大名是謝茗汐,本來具有文藝氣質的美好名字,安在他身上可謂倒了八輩子的黴。這小子的性格也很詩意,“靜如處子,動如瘋兔”般的詩意。曾幾何時,我把他當做我童年時最具天使氣息的回憶,白白嫩嫩的美少年,仿佛神祇般的存在……後來高中的時候我和他一個班的時候才發現,他的colour和額……狂躁。他打破了我的少女夢啊,怨念。
他是所有女生中白馬王子般的存在,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迷人的光環。可是理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還可能是唐僧……此人集小氣、碎碎念、毒蛇、色胚、作孽於一體,全方位多層次的展現了人不可貌相的正確性。必要時刻還要把我拉出來來斬桃花,遇到他,每一天我都感覺命不久矣。
“為什麼啊?早點去唄,我們還能演情侶來騙騙他們~”手機的震動聲喚回了我的神智。
“恩,因為我媽最近身體不好,我想多陪陪她,再說我們家離d城不遠,當天去就來得及,到時候代我向群裏的猴孩子們問好哈,說姐姐我臨時被美少年搭訕,暈頭轉向中哈~”龜速發完短信後就把手機扔到一邊了。
說實話,最近心情不太好,高中畢業之後各種聚會連連不斷,很累,因為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變得陌生,鬼使神差的生出一種鄙視。看著那些街頭混混裝扮的人,很難相信那是當年性格內向還會臉紅的小男生。不得不承認,現實,是殘酷的。
替媽媽換下應經溫熱的毛巾,對一旁的爸爸輕聲說:“爸,你去睡一會吧,這裏有我呢。”
看著剛剛做完手術的媽媽和一臉疲憊的爸爸,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
或許自己該長大了,該去承擔些什麼了。
這之後又過了幾天,我一直在照顧媽媽,沒有打開電腦。臨走的前一天我有打開qq,翻開了前幾天沒看的聊天記錄,嚇了我一跳。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這才幾天沒看,居然有這麼多的記錄,頓時我覺得囧囧有神。
目光不自覺的鎖定在了有煙若的對話上。不知為什麼,我對這個不常出現但所有女生都願意和他搭訕的男生格外注意。他會是什麼樣子呢?是內向的書生氣質的人還是陽光樂觀的大男孩呢?想入非非流口水中……
從字裏行間,我知道了,在我未參與的那幾天,蝸牛、嫩芽兒、煙若等一係列群眾熟人進行了親切的會晤,具體情景可謂是紅旗招展、鞭炮齊鳴……聚餐,打台球,玩了一天,大家也都熟悉起來。說實話,失落時有的,後來的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那天我也在的話,那現在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呢?
三.
明天就要正式上課了,我作為群裏之前未參加活動的代表,無數次的在群裏提出抗議,群主為了維護和平終於再次安排了見麵會,這次的場麵比上次要龐大的多,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
“嘿,茉茉,這邊這邊~”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果然是那隻可惡的蝸牛。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這是狐狸,這是舍我其誰,這是蝶柳衣,這是……”蝸牛一路牽著我的手,給我介紹那些素未謀麵卻早已熟識的積極分子們。
“嫩芽兒,快看,這是陌路!”蝸牛把我扔到了一個彪悍女生的麵前。
我瞬間明白為什麼蝸牛這麼害怕嫩芽兒了,果然是本群一姐,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豐滿,好吧,這是兩個字。
“額……你是……陌路?”顫抖的嗓音帶著明顯的不確定性。
“你好,我是陌路~我叫林茉”我友好的露出甜美的笑容。
現場瞬間安靜,鴉雀無聲……額,有下巴落地的聲音。
那天,我穿著白色的淑女裙,頭發在腦側鬆鬆的挽了一個髻,嬌小、甜美、可愛、清純。我明白他們為什麼愣住,是因為我平時在群裏的淫蕩和腹黑的性格和我的外表極其不符。我不禁偷偷暗笑。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嫩芽兒。“好吧,蝸牛,你贏了。”
“哈哈,我就說陌路是個嬌小可愛的美女吧~你非得說是彪悍的東北女人”蝸牛大笑。
我就知道這小子又賴皮,肯定謊稱以前沒見過我。
偷偷的把在這個秘密告訴嫩芽兒,之間一陣排山倒海六脈神劍降龍十八掌從天而降以及蝸牛的跪地求饒聲。
由得他們去鬧,我自己在四周走走,投緣的都已經聚成一堆火熱的討論起來了。都是美女啊。D大本來就是女生多,男1女7的比例讓一票D大女苦不堪言,卻培養了D大男的嬌慣嗜好。
不得不承認,看他他的第一眼,心裏就暖暖的。高高瘦瘦的體型,白白的皮膚,亮亮的眼睛,和那墨色的劍眉。原諒我不會用什麼美好的形容詞來描述他的長相,但卻是是一個溫暖人心的存在。很幹淨,很清新,很……帥。我似乎能聽到血管裏萌動的節奏,一點一點的剝奪我心裏的一片田地。
“嗨,我是林茉,陌路”生平第一次和陌生男孩搭訕,很緊張。
“你好,我是煙若,蘇言若”同樣幹淨的嗓音。
原來我一直在意的男孩就眼前。或許我該用小鹿亂撞、臉紅心跳、含羞帶怯來形容我的心情,可是事實上並非如此。隻是大腦一片空白的,很平靜的回了一個微笑,僅此而已。
四.
從那之後,我就很少見過那個幹淨得讓人心疼的男生,隻是在群裏偶爾的說上幾句話,開學了,大家都投入到新的生活當中了,群裏反而變得冷清。
不過很巧的是嫩芽兒和我是同一個係,我們倆出其不意的成為了好朋友。恩,從性格上的確很搭。其實嫩芽兒是一個挺小女生的人,喜歡毛絨玩具,喜歡寫寫畫畫,喜歡和我分享她的小心情。我們都是隨和的人,不生氣也不吵架,討厭斤斤計較,喜歡開朗陽光的生活。
我們一起軍訓,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打抱不平,一起報名參加社團。
我報名參加了攝影協會,而嫩芽兒參加了創業協會。這是我們唯一的不同點。我喜歡隨和、隨性的生活,而她則想憑著自己的努力幹出一番事業。
其實我對攝影一竅不通。不過我喜歡文字,喜歡寫東西,攝影協會裏分成不同的部門,負責攝影、排版、文字、視頻、外聯。很喜歡溫暖的事物,正如他,蘇言若。
第一輪的麵試,我緊張到無地自容,紅著臉,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回答著學姐的問題。當看到結果的時候很高興,自己能夠進入到下一輪的筆試部分。
日子總是這麼不經意的劃過去,當我順利通過複試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
七百人最後隻留下七十人,我表示壓力很大。要經過初試、筆試、見麵會、培訓、最終測試一係列的流程才能進入這個社團。放棄的念頭開始萌芽。
當我看到社團見麵會的名單的時候決定堅持到底,因為我看到了蘇言若三個字。如果我們都留下,那麼,會有更多的接觸機會吧,我如是想著。
比賽和培訓的過程很艱辛,可是我一一克服了。隻為了能夠更加接近他,那個幹淨的男孩。
我從來沒想過他是如此的優秀,以第一的成績進入協會,我那渺茫的希望中又帶著點沮喪。
“你能留下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加油了!”言若對我說。
“恩!”因為你,我留下,為了你,我會努力下去,直到足以站到你身旁的那天。
“茉茉,你知道蘇言若吧?”嫩芽兒紅著臉對我說。
“煙若嘛,群裏那個,我認識啊,怎麼了?”提到他的名字我都會很緊張,隻能用輕鬆的語氣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那個,那個,我們在假期的時候不是總是閑聊麼,然後,我就加他好友了,最近因為他參加我們協會組織的活動,所以接觸的多了一些,那天,我和他一起去海邊……我……恩……”嫩芽兒支支吾吾。
“你,喜歡他?”我忐忑的問。
“恩……”
我當時的感覺真如一桶涼水扣到頭上,從頭涼到腳。姐妹倆愛上同一個人,最後形同陌路……好狗血的橋段。突然之間,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好,我幫你!”
就這樣我開始了撮合他倆大作戰。
在每天食堂埋伏、匿名情書、騷擾電話的攻擊下,蘇言若果然敗下陣來,看著他一臉的菜青色,我滔滔不絕的販賣我們家嫩芽兒的好處,絕對是口齒清晰思維敏捷啊,可是我的心卻好痛。
故意留二人空間給他們,故意拉著他們去吃紅豆冰,故意冒著被寢室大爺罵的風險去看夜場電影,為的就是多給他們製造接觸時間,可是我呢,我也有個自私的念頭,希望言若會注意到我,因為有嫩芽兒的地方也有一個默默看著你的我。
五.
事實上,如此缺心眼的舉動果然起到了好的效果。我們3個成為了好朋友。
玉皇大帝和你開的最好笑的玩笑是,你的信誓旦旦最終變得徒勞無功。
原因是,嫩芽兒突然告訴我“茉茉,我發現言若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太缺乏幽默感了”。我當場石化,我這一年來這麼拚了命、昧著良心、荒廢學業一路跌跌撞撞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真想把她直接排成相片!
可憐的我啊,還要背負考試掛科的命運,讓我買塊豆腐撞死了算了。好在我們家言若有個聰明的大腦,在期末惡補了幾天,終於擺脫了下學期重修的命運。
蘇言若絕對是優秀的代名詞,長相優秀,功課優秀,工作優秀……圍繞他的桃花很多很多,可是他從不在意,有時候我覺得他是喜歡我的,可是他對所有女生都那麼溫柔,我有有點不安。或許我們都隻是他生命裏的過客。
每天晚上要和他發幾條短信才能入睡,這是一個好習慣,也是一個壞習慣。好習慣是讓他習慣了我,壞習慣是我早已習慣了他。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的女生他都不喜歡了,不是不喜歡,是無法在意。因為,他心裏早已被一個女生占滿,嗬嗬,那個女生我還認識,是群裏的蝶柳衣。那個高高的個子雪白皮膚的大眼睛美女!就在上大學之前他們分手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我感到疲憊不堪。是的,我累了,好累。
不能說什麼奇怪的話,我隻能安慰他。
少年啊,你到底為啥這麼惆悵啊,人家蝶柳衣都另覓新歡了你又不是沒看到,你在這淒涼什麼啊,你又不是沒有市場,大把大把的桃花等著你蹂躪啊,你還在這蹉跎歲月,過去的都過去的,你還糾結個啥……當然,我不能這樣說,這麼說純粹是找抽。
“你不知道,我們高中在一起的日子,大家都反對的時候我們都挺過來了,畢竟那麼長的時間,我始終放不下。我和她的事,你不會明白。”看著手機屏幕,我的淚不爭氣的留下來,我不明白麼,這麼貼近你的心的我不會明白麼?左心房左心室,右心房右心室,你的心是四居室,我隻想占四分之一,我隻要一個屋還不行嗎?好吧,我這是絕望後的扭曲。
“過去就是過去,不管你怎麼在意。你不能忘記的隻是你自己曾經的付出,與她無關,你是覺得不甘心,為了她付出了那麼多之後卻什麼也沒有得到的不甘心。人都是自私的動物,她不是也已經忘記你又找到男朋友了嗎。”一邊打著我看了都會痛的字,一邊流著淚。想要傷害他,狠狠的傷害他。
“茉茉,一直以來你都是這麼冷淡的對待感情的嗎?”
“喜歡,就要幸福,要開心,如果變成了負擔,即使再舍不得也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喜歡,是一種溫暖的感覺,心裏眼裏滿滿的都是她,幸福放大化,喜歡的意義是能夠讓她在有你的生活裏變得更加快樂,她隻對你笑,隻對你哭,隻對你撒嬌……”
“茉茉,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的理智讓我很害怕。現在的我,可以喜歡上一個人,但是不會愛上一個人。因為她,我害怕再次受傷。大學的這一年,我一直忙忙碌碌,隻是為了看起來不那麼孤單。我不知道我還會不會把感情放在第一位,如果不能傾盡全力,就不要愛。跟另一個人在一起就真的能夠忘掉過去嗎?”
那你就永遠不要回到現實好了。賭氣的關機,不想繼續流淚。
六.
“茉茉,笑一個嘛。”蝸牛做著鬼臉逗我。
“你來自習室是幹嘛的?要說話就請出門左拐,女廁說門口去說!”經受了半個小時碎碎念的我實在忍不住的大吼。
“噓——”整個自習室的人全部回頭向我行注目禮,不,是瞪我!這是什麼世道!
“豬,豬,豬,哼哼哼……”別誤會,這是我的手機鈴。
“謝茗汐!你……”惡趣味的蝸牛居然偷偷把我的手機鈴聲換成這麼白癡的聲音。
我匆匆忙忙出去接電話,沒有看到茗汐臉上擔憂的神情。
“言若讓我晚上陪他去海邊……情傷的孩子傷不起啊”我自顧自的說。
偷偷看了茗汐一眼,他開起來好像既失落又開心,弄不懂他。按理來說,依他這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長相應該會有美少女團隊前呼後擁的追逐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有情況都往我這裏鑽,弄得大家都以為我是她女朋友,紛紛黯然傷神。難道他也有情傷?我暗自腹誹。
其實我剛才接到的是家裏的電話。媽媽的病情又加重了。原以為是腫瘤,可是卻被確診是乳腺癌,在手術切除後本來病情穩定了,卻被告知癌細胞擴散到腦部,晚期。
這無外乎晴天霹靂。
媽媽是我的整個世界。從小到大,她都是我最親密的人,看著我一點一點的長大,每天不厭其煩的做著我愛吃的飯菜,天天在學校門口等待我放學,生病時比我還難過,犯錯誤時會嚴厲的批評我,得到獎勵是又不吝嗇的給予我誇獎。她是我的精神支柱,我的天。或許每個人終有一天會遇到這樣的事,可是,為什麼我的世界末日來的這麼早?
我打電話給言若,想說聲再見。約定了晚上在海邊見麵。
下午匆匆的結束了考試,來到了海邊。
月圓,卻要離別。
這天晚上我們說了很多很多,臨走時,我上前抱住他。暖暖的,很舒服。
“茉茉,你是一個溫暖的女孩,生活很樂觀,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會讓自己很舒服。你像我的陽光,一直讓我開心著。說不好我對你是怎樣的一種感情,隻是對不起,我還忘不了她。”
“我知道。那就一直讓我做你的陽光吧。”我笑著說。
再見,言若。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我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希望你幸福,如果可以,我還會一直一直喜歡你……
一個人在火車裏看著倒退的風景,一夜無眠。
七.
最終,還是見到了最後一麵。
我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
媽媽說過,她不喜歡流淚的孩子。我是堅強的,我不哭。
看到葬禮時大家對親人鞠躬行禮,我幾乎昏厥。
再也見不到我最親愛的媽媽了。我都幹了什麼?自己沉浸在風花雪月的故事當中,卻沒有發現爸爸電話裏掩飾的語氣。我真該死!不停的自責著,不停的抽打著自己的臉。
在外麵還還好好的,可是從焚化爐裏出來就已化為灰燼,真是殘忍的待遇。心狠狠的抽痛著。
不是不想哭,是所有的淚都流盡了,再也找不到可以流淌的淚水了。臉上火辣辣的疼,五指的痕跡清晰的留在臉上,可是不夠,這還不夠,還能感覺到心裏的痛……
我被一個懷抱圈住,很熟悉很安心的感覺,是誰呢?不重要了,我拚命的捶打著,撕咬著這個堅實的胸膛,不一會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已經是一天後了。過度傷心讓我暈了過去。
茗汐,是你吧,一直陪在我的身旁。因為你身上的味道,很陽光。
看著由模糊變到清晰的臉,伸手去觸碰,可是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所有的毛孔都衰竭了,這是我唯一的感覺。
茗汐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安慰我,讓我在最悲痛的時間振作起來。頭七的時候很多人到家裏來,哭聲一片,燒紙、疊元寶,似乎成了我唯一的工作。選墓地、下葬,直到一切安排妥當,所有的所有都是茗汐在幫我。雖然不想這麼迷信,可是傳統的東西老一輩總是很堅信,我也隻好照做。爸爸幾天幾夜沒合眼,病倒了。一夜之間,我覺得我不再是一個任性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我必須要麵對死亡,麵對離別。那些,都是言若給不了的。而我也不再把愛情看成唯一了。
因為家裏的事很多,我跟學校請了假,茗汐奔走於學校和我家之間,我一邊操持著家裏的事,一邊在家裏學習課業。
茗汐很好,很溫柔。
茗汐會給我做熱騰騰的晚飯,會牽著我的手不然我走遠,會站在有車的那一麵拉著我過馬路,會小心翼翼的抱著我入眠,會教我功課時笑著說我小笨蛋,會輕輕捏著我的鼻子耍賴皮,會變著花樣逗我開心,會有好多好多的話在我耳邊喋喋不休,會半夜為我拉好踢掉的被子,會在我哭泣時擦掉我的眼淚……
整整大二一年,我都和茗汐一起度過。
於是,順理成章的我們在一起了。
我一直都明白,茗汐心裏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他也知道,我心裏的不是他,而是言若。
“我不在意,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他是這樣說的。
就這樣霸者他不放,卻也不能為他留下一隅之地。對我來說,茗汐是很重要很重要的,親人。
八.
大三,我又回到了學校。青春的風依舊清爽,可是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我了。看著低年級的女生們一張張幸福的笑臉,男生們漸漸成熟的麵龐,我油然而生出一種感慨:我老了啊啊啊……
回歸學校,開心的還是嫩芽兒。她一會哭喪著臉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安慰我的話,一會又像一隻聒噪的麻雀嘰嘰喳喳的說她和某某某在一起幸福死了……原來這就是姐妹。
依然在攝影協會,隻是那些人我已經不怎麼認識了,一批退了一批又進來。偶爾能看到言若,那也隻是匆匆一瞥,我們都忙著各自的事,他忙著實習,我忙著考研。在這兩條孤獨的路上,我們始終不曾相遇。
不過我始終留心著他的事,比如從某個小女生口中得知:言若學長參加創業大賽,得了冠軍呢,有的企業家很看好他,聽說還在一起吃飯了呢。又比如:言若好帥啊,可是都沒聽說他有女朋友,難道,他喜歡男生?我忍俊不禁。言若,不知道你放下她了嗎?你還有你的未來,而我,隻能陪你走到這。
孤獨的道路,我拒絕了茗汐的陪伴。最開始他就應該明白,我的心早就不在了。
依然是朋友,依然點頭微笑,依然惡作劇的挑釁,卻少了當初的那份純真。
也許茗汐是放不下我的,每次看到他眼裏的光亮時我都感到愧疚。
“茉茉。我會等你,從遇見你我就知道我完了,我中了一種叫茉茉的毒。無論什麼時候,隻要你轉身,我一直都在。”
茗汐,我的茗汐,從今天起,我們注定要漸行漸遠。
忙忙碌碌的結束了大三,我還是決定放棄考研,大四一年不停的麵試,不停的實習。上班,努力,賺錢。回想起當初為了能夠站在言若身邊傻傻努力一年的自己,我不禁莞爾。當年很傻很天真的女孩也終於不再懵懂了。一腳踏入社會,所謂的純潔最終會要了你的命。物是人非。曾經的努力好像玩笑一樣付之一炬,摧毀了我所有的美好。
九
可能是酒喝多了,今天格外惆悵。我什麼時候學會玩憂鬱了。算了,畢業paty就應該放縱!
“聽說大四一年言若拿下了免試保研的名額,而且是在職讀研,他也被一家外企公司破格錄取,前途大大的光明啊。說起來真的是好久沒見了,牛人啊,總是見首不見尾。”嫩芽兒抱怨著。Ktv的噪聲刺激著耳膜。這時我才意識到,我是真的畢業了。四年的掙紮,四年的打拚,將在今晚告別。
那邊蝶柳衣和她的n任男朋友唱著分手快樂,決定今晚和平分手,群裏的老鄉們抱頭痛哭,還有認識的不認識的揮淚拜別。叫囂的,大罵的,打架的,找死的到處都是,嗬嗬,越到結束越舍不得。
走到外麵吹吹風,清爽了許多。
“茉茉”熟悉的聲音,夾雜著幹淨爽朗的笑容。
“嗨,言若,你好嗎”我麵帶微笑,如同初見般溫暖。
“我去找過你,那時,你在茗汐的懷裏。”他苦笑“可是,從現在起,我在也不會放開你!”
什麼?我睜大眼睛。早就決定放棄了,不是嗎,為什麼又來給我希望。一瞬間,淚流滿麵。
你這個沒心肝的!拿命來!我狠狠的撲到言若懷裏,於是,撲倒了……
我不知道這段感情什麼時候會走到盡頭,但是至少現在幸福就好。是我的,不會跑掉,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