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篇 第73章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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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兩天後,花老大盯著桌子上那張白紙黑字,以赭青石和花錦兩個名字共同蓋章落尾的契約眼神燦燦的發亮,隻覺的那兩個印章就如同兩塊鴿子蛋般大小的紅寶石!
“老大!老大!”牛筋在一邊探著頭的喊。
花老大瞟過眼睛看了牛筋一眼,可眼中的金光卻更加熱烈了。
牛筋咽了口吐沫。
“牛筋,你說,你看我……像不像是一個人才?”花老大很認真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牛筋嘴角抽了抽,想說老大你是被牛踢了頭了吧,可沒敢。
隻見她用兩個手指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張契約,放在手心上,像撫摸金塊一樣很寶貝來回磨蹭著那張紙。
“我本來以為那個赭青石會拖延些時間,或再提幾個條件,沒想到他竟然這兒容易就答應了,真是爽快人啊。”嘴裏發出嘖嘖的口水聲。
牛筋卻皺了皺眉頭“老大,這樣容易,會不會有詐。”說起這單買賣,從表麵上來說就是一個無良富商一時高興,闊綽的包了蓮江城的米,可實際上自從知道老大想幹什麼之後,他就沒一天睡過安穩覺,這種事要是讓朝廷知道了,恐怕算得上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了吧。
花老大擺了擺手說“不,他會答應,隻是遲早的問題。赭青石如今這麼快就答應,是因為他看見我最後掉出的那塊言墨清的玉佩,有言墨清的貼身玉佩作保,他自然相信我即使不是言墨清的下屬,也是和言墨清頗有交情的人,財力方麵信得過。”說著,花老大心裏一樂,言墨清,你有那麼多的玉佩,暫借我一塊應該沒什麼要緊的吧。
“當然,這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已經等不及了!”低頭看著契約的眼睛有一閃的波光鋒利劃過。
“看見他牆上貼的那副李驀然的畫,人人都說是因為他推崇李驀然修身養德的節操,卻不知道這幅畫完全就是他發泄的對象。二十五年前李驀然還是一個蓮江城地主的小兒子,那時他叫李毅,他爹死了之後就留給他不少良田,可他一心想要從仕途,入官道。可一直找不到門路,直到赭青石的出現。赭青石當時周遊各城,想要選一個地方發財致富,無意中碰到當時的工部尚書徐振宇,這徐振宇是太尉的女婿,自然有諸多關係。兩人以同遊為由,正巧到了蓮江城。那李毅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認為是自己進入官場的門路,用了百般方法終於和赭青石相識,他一邊巧言令色的說蓮江城的米是天下絕有,且運送方便,隻要能將此地所有農戶收為己用,就可以大撈其中油水。另一邊,多次賄賂徐振宇,想要謀得一官半職,可沒想到那徐振宇獅子大開口,要黃金百兩,這哪是他能得來的。所以,最後他騙取那些農戶寫了些沒用的地契,賣給了赭青石。赭青石估計當時也就是一個二百五,都沒確認真假,就和李毅簽了契約。把自己所有的錢花了個一幹二淨,換了一打半真半假的地契。
結果就很清楚了,李毅拿著赭青石的錢,順著徐振宇的關係,越走越高,官雖不大,可頗具威名,成了一代文人雅士。而赭青石當時氣惱不已,倒也學得聰明了,把這蓮江城果然變成了他自己的。可話雖如此,他卻是恨的,時間越長就越恨,那李毅的名聲越大就越恨。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恐怕是讓這蓮江城之名遠揚,然後……毀了它。當然,這是需要不傷害他自身利益為前提的。
而我,就是能幫他這個忙的人。所以,他自然是答應的。”花老大十分小心的將那張紙放入了懷裏。
牛筋則越聽越驚“老大,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一聽這個,花老大十分自豪的仰了仰脖頸子,抬著頭,壓著眼皮,個頭雖然沒有牛筋高,可非得用那種俯視的神態,所以姿勢十分奇怪,隻聽她托著後音道“自然是因為……你老大天下無敵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牛筋馬上翻翻白眼,遠她幾步,表示並不相識。
又過一日,花老大拉著十車上好的米糧離開了,這些米都是赭青石送的。
臨走的時候赭青石,陳伯帶了幾十個手下前來相送,花老大站在十裏亭邊專屬赭家的運糧大道上,痞氣的笑“赭爺還是回去吧,能得你的厚愛走這條赭家糧道晚輩已經是受寵若驚了,您要是再這樣相送恐怕就要到晚輩家裏做客了。”
赭青石聞言不急不惱“等日後我把這一大攤子的事都交出去,得了空閑,可能真的會去貴府上,再一起探討那李驀然的畫。”
花老大聞言咯咯直笑,一雙眼睛帶了很明顯的“你這人太記仇了!”的意味瞅著赭青石。
赭青石也回了一個“彼此,彼此!”的眼神。
花老大撇撇嘴沒有否認,叫過一邊的牛筋“赭爺,他叫牛筋,你也見過幾次了,我回去後就由這小子全權負責,你別看他長的還沒個土豆漂亮,卻也是我的左右手。”
此話一出,牛筋心中一記熱流,扭頭堅定的看著花老大,狠狠的點了下頭。
而赭青石也上下掃了牛筋一眼“花老板的人,自然都是機靈的人。”
隨後拿出一塊木牌子遞給花老大“這是我赭家糧道的通行令,以後花老大你的糧草往來可以直接走這條道。”
說起赭家糧道不得不為糧草運送的一個奇跡,赭家以蓮江城為中心,所配糧草幾乎遍布了整個嶸崢國,但多數是商家自行來取,自己負責糧運,如秦舵頭那般。而赭家也有自己的糧道,這糧道雖大,雖廣,雖安全,卻鮮少用到。主要是為了每年向皇宮進獻而用。所以,可想而知,花老大這次是得了多麼大的便宜。
她是既得了這條赭家糧道的通行令,以後來往暢通無阻,避免了與秦舵頭發生衝突。又隱瞞下了錢老板和廉老板的那條密道,以後在關鍵時候可以另做打算。
花老大一步跨上一匹漂亮的白馬,風烈起她的長衫和高束的頭發,映著朝陽的暖日,鍍出一片金輝。
花老大衝赭青石擺手,隨之一調馬頭,準備瀟灑離去。
可一張鐵青的臉的主人卻從後麵拽住了馬的韁繩,花老大用力的時候差點沒把自己摔下來,身子一歪,應急的抱起馬脖子,形態十分可笑。
隻見多日不見的言情此時終於露了麵,他本是以保護和看守花老大而來,可一進這蓮江城,他就不知為何上吐下瀉,直直持續了幾日,身體軟的都走不動一步,哪還能跟著人出去。這兩天他吃盡了各種藥材,轉好過來,就聽到這姓花的就要走了!
“言情,你這是幹什麼!”花老大十分氣憤的盯著他,把她好好一個瀟灑離去,深入人心的場景給破壞了。
“主子說了,花公子隻能乘車,不能騎馬。”言情依舊穩穩的扯著韁繩,聲音平直。
“你!”花老大一抬頭,見赭青石正玩味的看著這一幕。
隻能繼續做戲,把自己當成被他主子——言墨清派來的人。
壓了口心中惡氣,想著等爺爺我回去再跟你算這筆帳。
嘴裏則稱“言情提醒的是,我差點忘了他是這麼交代過,那我還是乘車子吧。”說著,下了馬,一撩簾邁了進去。
隔著轎簾,隻聽裏麵傳來一句豪邁大氣之聲“啟程回府!”
可留下來的牛筋實在覺得這句話裏帶著些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