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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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協是懦弱,是弱者在強者麵前無法逃避的退步,因為個人的秘密被威逼、利誘,可能墮入深淵,道德淪喪失去自我。在某種時候它也可以被利用,暫時的退步可以讓對手失去警覺並保住自身的安全。意誌不堅強,膽小鬼,這種程度的諷刺我完全不想理會,幹嘛呀,要說隨他們呀,我的人生還在繼續,生命還長著呢。我隻保有我的自尊和那麼一點點微茫的愛情。
有時候看著自己寫的東西,覺得技巧缺乏,矯揉造作,敘述方式老有問題,隻是它的故事存在那麼一點的真實,多年來它就像我身上一個巨大的瘤,割不掉藏不住。現在,我用煙頭燙開一個小小的口子,裏麵的膿水緩慢流出,淡黃色的液體摻雜著血絲,濕了一地,腥臭、潮濕,它的主人狡詐,陰暗,卻不想把自己歸入惡人之列。
這是一個難得的夜晚。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一晚下了幾十分鍾的小雪。典型的南方小雪,還夾著雨,淅淅瀝瀝,我站在玻璃窗前看著短暫的美麗。地上積起的那點微白泛著楚楚可憐的目光,在雨水的衝洗下,很快模糊一團。假若單單是雪,假若單單是雨,這個世界都將呈現更美的景象。越是純粹越是美,不可摻雜一點點的他者。可惜了。
回頭看看熟睡的雷澤,舒展的睡容像最優雅的美洲豹。美麗,危險。要說不想對他做什麼,那是騙人的。我幻想無數次,將它變成一隻美麗溫暖的貓,按在自己的懷中好好寵它,吻它,撫摸它。可惜,我什麼也不能做。我要的太純粹了,友情,愛情,我隻選擇其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把這句話丟給別人吧。這個社會現在有一個新名詞,叫腐女,她們喜歡美麗的男子們,默默支持男男的行為,同時興起了耽美文的熱潮。穿越架空兄弟甚至父子,結局多是幸福收尾。可是這樣一幫隱形的支持者並不能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什麼大的改進。社會還是那麼主流,還是那麼自以為是,男女做的事和男男做的事到底有何區別呢。無非是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無非是一個容器歸屬於另一個。
剛剛我們經曆了幾十局十點半。遊戲規則大致為:A、2、3、4、5、6、7、9、10為點牌,其中A為1點其他牌為本身的點數。J、Q、K被稱為“人牌”,都算做半點。由莊家開始發牌,每人1張作為底牌,玩家底牌均暗牌。玩家可以根據自己底牌的點數選擇是否要牌,最多可以要4張。所有牌的點數之和超過十點半,則算作失敗,當點數相同時,牌張數多者勝。我們的懲罰很簡單,贏家在輸家身上任何地方畫烏龜。
雷澤有自己租的套房,按他說那是業務需要。一般大二學生是禁止私自外住的,可他偏有能力達成。前麵說了他是銀行高層的子女,擁有雄厚的資本,隨時可以動用他的錢財打通門路,當然也不能排除他的個人魅力。這是一間規格不大的房子,目測大概隻90平米左右,兩室一廳,客廳裏擺著一張猩紅色的長沙發,另外就隻一張玻璃茶幾了。主臥室用大幅深紫色的窗簾阻隔了落地窗的視野,靠門的一邊擺著一個簡單的木質衣櫃,床很大,鋪著亮白色的羽絨被,牆上掛著一幅風景畫,金屬材質的畫框很好的把畫從淺灰色的壁紙中凸顯了出來。畫質良好沒有幹裂的跡象,色彩也還非常新鮮,應該不是什麼名作。隔壁房間整齊地推著一些行李和未拆封的紙箱,沒有床,看來他根本就沒想過要留宿他人。整個房間,幹淨,簡單,沒有多餘的東西。這麼講究實用性的家夥竟然會掛這麼一幅畫,真的有點難以理解。
我們在客廳大戰了二十局十點半的時候,我已經脫掉了外套和線衫,隻有單薄的長T恤了。15比5,我承認我不擅長玩遊戲(當然心理遊戲和偵探遊戲除外)。我左手臂上已經畫滿了十隻巨型烏龜,另加上右手的四隻,不想被畫在臉上的畫就隻有卷起胳膊一戰了。“喏,我好了,快畫呀。”我自告奮勇把手臂遞到雷澤的麵前,一分鍾就搞定的事情而已。雷澤顯然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幹嘛脫衣服啊,大冬天的,冷不冷啊。”真是麻煩,陪他玩還要顧慮他,“煩不煩那,等右手畫滿了我再穿上就是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哦。”雷澤拉過我的手臂,“別動啊,不然我畫不好啦。”這是什麼動作啊•••雷澤的左手繞過我的脖子按住我的手臂,溫熱的氣息吐在我裸露在空氣中後頸上,右臂上的圓珠筆珠一筆一筆滑動的感覺太清晰了。這就好像雷澤在身後抱著我。糟糕,我的下半身竟然有反應•••臉會不會紅了,天哪•••
“畫好了~林落,你看,第十五隻笨烏龜哈哈哈。”雷澤一臉滿意的指著烏龜。趁此我一把抓起放在旁邊的外套,蓋住了奇怪的地方。“喂,我們到房間裏玩吧。”
“幹嘛~”我睜開雷澤的拉扯,“我不想去啊,呆在客廳裏挺好的”
“我們可以躲在被窩裏玩啊,不然你感冒了就別怪我啦。走••走•••”
“我還沒洗腳誒,就跑到床上去,我不要。再說我沒覺得冷”
“可是你剛才不是把外套蓋在腿上了啦?別逞強了,房裏有空調。”
結果就成這樣了。在床上玩十點半,我輸的機率就更高了,倒黴的連輸了七局。“嘿嘿,這次要畫哪裏啊。沒地方畫嘍。要不把衣服也脫了?哈哈哈”
我心裏又氣又急,再這樣下去會變成什麼樣子。自己脫的這麼徹底,可是喜歡的人一點感覺也沒有,把這樣的場合放在我的身上真是很侮辱人啊。趁機勾引?偏偏又是朋友,隻可能是朋友,還是別做傻事了。“畫在腿上就好了啊,你看,可利用空間還是很大的。”我快速的卷起了兩隻褲腿。“林落,想不到你的腿這麼白啊,像女人一樣誒,別說疤了,連腿毛也淡淡的。”雷澤用手指在我的右腿上試了試,“摸起來也很滑,跟你的臉一樣誘人那。”
那次在震中門口的相遇,他還記得啊。“我記得高三的時候,你來過我們學校對吧。那天真是很驚奇呢,那天你在等誰啊?”我沒好氣的拍掉雷澤的手,“不關你的事。你把自己身邊的人管管好就是了。”
“怎麼這麼說啊,你也是我身邊的人,是我雷澤的朋友。”
“謝謝你的抬愛,林某感激不盡。”
“沒誠意的。哦,對了,施良有沒有聯絡過你啊。那臭小子失蹤很久了,聽他媽說是出國了。”
“不知道,沒聯絡。”
“林落,你有時候真冷漠呢,好歹施良還一直喜歡著你呢。”
什麼?不會吧,雷澤怎麼會知道,難道是施良跟他說了些什麼。
“喂,喂,你不是施良的’小妹妹’麼,他媽媽一直和想要個女兒的啊。他麼家人隨你都那麼好••••”
我隻能搖頭,原來他說的是那種喜歡。看來雷澤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