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貼著我的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因為我要你！”
    心髒狂跳，頭腦發熱，我覺得自己肯定是嚇壞了。當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居然刮了他一巴掌。
    “對……不起！”聽說變態在發狂時什麼事也幹得出來，想到他手上還有把長刀。實在太可怕了！
    他卻並沒有生氣，湊近道：“記住，你是我的人。”
    我覺得腳軟無力，待他一放手，整個人坐到地上。布萊克走過來拍拍我，“別害怕，小兄弟。”
    這能不害怕嗎？
    看出我的疑慮，布萊克笑道：“哈哈，你誤會頭兒的意思了。事實上那是‘邀請’。”
    [我要你=我要你加入我們的隊伍]
    [你是我的人=你是我隊裏的人]
    “其實意思也差不多啦。”
    不是差不多，根本就是差很多好不好？這種表達實在令人捉狂。
    “我拒絕！”
    “為什麼？”
    開玩笑，連溝通都有問題，更別說在他手下做事。要是哪天他說：我們上床。我要如何理解？
    “可是，我以為小兄弟你……算了，當我什麼也沒說過。”布萊克聳聳，加入資料搜查中。
    因為不能離開，我百無聊賴地踱上二樓，想到鳳生的房間去看看。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二樓大廳被布置成靈堂，不過並沒有放太多東西，中間仍空了一大片地方。
    鳳真和瘋子正你來我往地拆招。感覺像是詠春之類的拳法。沒理他們，轉進鳳生的房間。內裏的布置沒有任何變化，鳳嵐正將木架子上的東西拿下來擦拭。
    看到我進來，露出一抹微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她的眼睛腫腫的，似乎剛哭過。爺爺的去逝對她打擊很吧。這種心情我能夠了解。
    “沒什麼。隻是順便看看。你忙你的，我保證不會打破任何東西。”
    “沒關係。你不需要太拘謹，當這裏自己家就行了。”
    她說得很自然，讓我反而感到不好意思。他們家的待客之道也太那個了吧？我在房間內走了一圈，最後停在那麵牆壁前。牆壁上的小洞仍在，鳳嵐說她經常進來玩，根本不知道這裏有個暗格。也不知道鳳生藏了什麼。
    在鳳生的記憶之中，他的爺爺在牆壁裏藏了一疊信。那麼鳳生在這裏又藏了什麼呢？
    歎了口氣，看向黑衣人逃走的那扇窗戶。
    “這窗戶通向哪裏？”
    “那是垃圾運輸道啦，當然是通向垃圾站。”說完，鳳嵐打開那個窗戶將房間裏的垃圾倒進去。
    原來黑衣人是小強變異來的。（旁白：這是個玩笑。）
    我走到床邊，想起那天的情影。醫生說鳳生是自然死亡的，黑衣人並沒有加害於他。床對麵有張桌子，上麵放著相架。當然我一直在想‘Suggestion’的含義，沒注意鳳生最後的手是指向那邊。
    拿起那塊相架，裏麵是鳳家人的合照。他們都笑得很幸福，看來鳳生的晚年過得不錯。
    “現在很少人用照片。”
    瘋子的聲音嚇了我一跳，結果相框啪地一聲落到地上。麵表的玻璃片全部破碎。
    “你幹嘛嚇人？”我轉頭怒盯突然走進來的瘋子，這家夥像幽靈一樣全無聲息。後者聳聳肩表示他不是故意的。
    我蹲下撿相框，鳳嵐也走過來幫忙。
    “對不起，我不小心……”我一邊道歉一邊將相框裏的照片拿出來。以便清理碎玻璃。我發現照片後麵還藏著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彩色照片，但相當老舊，有不少摩擦的痕跡，邊緣都褪色了。我倏然明白，鳳生指著相架，是想讓我看這張照片。
    上麵是一個圓柱形物體，跟那間地下研究所裏的反應堆一模一樣。前麵站了四個人。站在最左邊的年輕時的鳳生。
    “這個是你嗎？”鳳嵐驚奇地指著站在中間的少年，他擁有跟我一樣的外貌，隻是年齡小一點而已。不，應該說他就是那個神秘的少年，我識得那雙如水潭般深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