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他籍貫哪裏？家裏有什麼人？在哪裏讀大學？讀的又是什麼係？”我撫上老人的臉，指尖傳來濕潤之感，這並不是易容。
    雖然不明白我為什麼這樣問，鳳華還是老實地一一作答，“父親籍貫是中國浙江，我聽他說爺爺是開武館的，自幼習武，五歲就能打趴一個大漢。少年時代已經打遍江東無敵手，甚至還參加過地下武鬥會。我很喜歡聽他說那些故事，但不知是不是真的。”
    “爺爺和奶奶很早就過逝了，我沒見過他們。父親似乎在杭州大學讀過書……至於讀什麼……這個我真不知道。因為父親說他隻讀了一個學年就退學了。”
    他所說的跟我的記憶完全相同。
    “他為什麼退學？”唯一與記憶不符的就是父母的去逝和退學。
    鳳華正想說什麼，一旁的鳳真忍無可忍，一把拎著我的衣領，“問那麼多幹嘛？你不是爺爺認識的人嗎？真不明白，爺爺怎麼會認識你這種人……”少年性格直率又火爆，而且還打我屁股。奇怪的是我並不討厭他，大概是因為他身上的氣味吧。
    少年身上有著菊花的清香，讓人覺得精神一震。
    街上傳來一陣吵雜聲。陰魂不散的警鈴再次出現。房間裏有一扇臨街的窗戶，我們探頭。
    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
    屋子前停了一大片警車，將這裏團團圍住，警員像螞蟻一樣，迅速地下車舉槍對準房子。搞得像對付恐怖份子一樣。
    我轉頭對鳳真問道：“你們窩藏本拉丹嗎？”
    紅發少年豎起中指回以粗口，鳳嵐則真認道：“不，我們隻窩藏了你。”
    原來我相當於恐怖份子頭頭。想想如果我的腦袋值五千萬美金……（旁白：如果是的話，你根本活不到今天。關鍵時刻要不要脫線。）
    鳳華已經走下樓，想以和平方式平息這件事。隻見他一打門，所有的槍口全對準他。那個斯文的男子舉高雙手，走出屋外，臉上帶著平和的表情，似乎在努力解釋。警察們全都沒動，他們背後肯定有人在指揮。
    從一輛黑色的車子上走出兩個人，正是勘察隊的黑白雙刹。兩人和鳳華談了幾句，似乎並沒有談攏，鳳華攔在門口不讓他們進。布萊克的臉色越來越差，突然動手將鳳華打倒在地上，接著就要衝進門內。
    “喂！你們幹嘛打我老爸？”身旁的少年非常憤怒，連我都能感到那絲絲炙熱，敏捷地跳上窗向。
    我心叫：不好！想阻止已經晚了。少年向窗台上飛身跳下，碰地一聲雙腳落地。三樓的高度根本沒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反倒是他四周的地麵陷了下去。
    揚起的塵土被氣流吹散，少年威風臨臨，殺氣騰騰，簡直帥呆了！
    “這小鬼……”布萊克正想去捉鳳真的衣領，反而被捏住的手骨。他慘叫一聲，旁邊的懷特已經端起了槍對著少年就是一槍。
    白光一閃，少年背上長劍自動出鞘，懸在少年前麵，隻聽當的一聲，子彈竟射不穿長劍，而是被彈向別處。
    哇~~果然是在拍仙劍奇俠傳！
    “開槍！”
    不知哪個叫了一聲，警察們紛紛開槍。布萊克和懷特馬上趴在地上滾向旁邊。數十道光束從不同方向射向少年。
    長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銀光閃爍，光束全被撥到其他方向。警車上全是大小不一的洞，街道是也滿目蒼夷。
    Cool~~~他們其實在拍仙劍奇俠傳和星球大戰的混合版？
    “可惡，你這小鬼頭……”布萊克一邊問候著少年家的女眷，一邊戴上金屬拳套。懷特也在旁邊端著槍瞄準少年。
    警察一時之間都不敢上前，躲在警車後麵。黑白雙刹圍住了鳳真。突然，懷特對準鳳真開了一槍，長劍立即變換了角度去擋。布萊克捉住了這個空隙，身形一閃已經去到鳳真麵前，輪起鐵拳擊向對方麵門。
    少年可能將注意力集中在長劍之上，眼看拳頭已到眼前，避無可避。唯有雙手交錯，硬是接下。雙腳同時退後數步，嘴角溢出血絲。幸好他學過一點功夫，要不是受這一拳不死也殘。
    “小真！”少年的堂妹看不下去，大叫一聲，輕巧地躍到地上。
    “哎，你們兩個打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鳳嵐雙手咻地變出一對黑色短棍，隻有手臂長，上麵有與棍子呈九十度角的手柄，拿著手柄，短棍正好護在雙臂兩側。這東西叫‘拐’，又叫丁字棍或T型棍，是一種美式警棍。很難想象女孩子會喜歡用這種武器。
    接下來的場麵很混亂，對鳳嵐的評語隻有一個：彪悍！
    舞動丁字棍，再加上她根本看不見的移動能力，將黑人大漢打得無還手之力，隻能一味地防守，因為他很難辨別鳳嵐會在哪個方向出現。但懷特顯然也不是省油之燈，手中的銀槍連發，使得鳳真也隻能防守，無法進攻。
    一旁的鳳華大叔幾翻想上前勸阻，都無法靠近。打鬥進入白熱化階段，鳳家兄妹已經露出疲態，大概能力不能長時間使用吧。
    鳳嵐再次突然出現攻向布萊克之時，後者已經捉住了她移動的軌道，一拳打將她打飛出去。聽著女孩子的慘叫聲，我實在忍不住了。正要衝下去製止，赫然發現，躺在床上的鳳生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