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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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瀾杉騎著高頭駿馬,不快不慢地在官路上走著,身後跟著玉文,玉超,還有十幾個侍衛。
官道上安靜,冷清,除了他們,幾乎沒什麼人,隻有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本來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今天,總覺得陰風陣陣,樹葉的響聲都那麼詭異。
玉瀾杉知道這一路上不會太平,於是,調轉馬頭,吩咐道,“我們要在前方不遠處經過一個狹長的山坳,那裏地勢險要,大家要小心行事。”
所有人一聽,更加謹慎小心。長劍,短刀等各種兵器在一陣響聲中亮了出來。自動地將玉瀾杉圈在了中間。
要知道,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主兒,他要是出了意外,還不落個滿門抄斬,誅滅九族啊!
隊伍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當走到山坳的入口處時,發生了一件令人做夢都夢不到的事情:山坳裏的確有伏兵,而且還不少,可就是全都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都變成了死人。
玉瀾杉立刻命人上前查看。
發現,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一招斃命。多數人致命點都在眉心,眉心處,隻有一個小小的紅點,根本看不出是什麼兵器所傷,周圍也沒有任何暗器留下。另外一些都是被一劍封喉,傷口細小,流的血也很少,兵器應該是薄如蟬翼的東西。
從傷口看,他們應該是被兩個人所殺。
而且,每個人都瞪大眼睛,好像在死之前,看到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現場也沒有太多的打鬥痕跡,那麼,這些人應該是在瞬間就被解決掉了。
“王爺,清點過了,一共三十人。看穿著,應該是江湖中人,而且應該是……”沒等玉文說完,玉瀾杉就倒出了他們的來曆。
“應該是拘魂樓的人。”
拘魂樓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作風狠毒,殘暴。隻要能給足銀子,管你是富商巨賈,王孫貴胄,無論男女老少照殺不誤。功夫個個了得。
他們會是誰?誰會有如此不俗的武功,能破於疾風,止於瞬間?
“王爺,皇上這次是秘密派您徹查台州貪汙案的,怎麼會……”
“既然敢貪汙這麼多的官銀,又敢私自扣下去年的賑災款,朝中一定有大人物保著。否則,怎麼敢如此猖狂。”
“既然他們知道王爺此去的用意,那我們查起來豈不是很困難?”玉文開始有些擔憂了。
玉瀾杉哈哈一笑,“玉文,這你就錯了!如果他們做得天衣無縫,是不會這麼急著殺我的!何況,我們還有兩個頂級高手幫忙呢!”
收拾好現場後,玉瀾杉帶著手下繼續前行,現在的玉瀾杉是氣定神閑,完全沒有剛才的謹慎。有那麼厲害的人在前麵開路,任誰都會把心放進肚子裏的。
一路上風平浪靜,無阻無險。
天黑前,一路人馬到達了驛站。驛站的官員一聽瑞王爺來了,急忙跑出來,小心地伺候著。端茶,倒水,準備晚餐,房間,一切打理得利利索索。
行了一天的路,都有了倦意,吃過飯,各自回房間休息。
玉文,玉超擔心玉瀾杉的安全非要在門口守著,沒辦法,玉瀾杉隻好讓他們二人在自己房間裏打地鋪。
不一會,鼾聲四起,都進入了夢鄉。
室內室外一片漆黑,隻有天上的點點繁星,透著冷光,勉強能讓人看到前方的路。
驛站的房頂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身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兩人無聲無息地飄落在院子裏,像從地府裏冒出來的黑白無常,前來索魂追命。
仔細看,發現高瘦的白衣人懷裏抱著一把琵琶,而矮胖的黑衣人身上則纏著一條鎖鏈。
兩人幹笑了幾聲,枯樹皮一樣的臉更顯猙獰,可以和山裏的妖,林中的怪相媲美了。
白衣人伸出枯槁的手開始撥弄著琵琶弦。聲音淒淒慘慘,如泣如訴,讓人肝腸寸斷。可樂鋒突然一轉,猶如無數的鋼針插入耳膜,隻感到天旋地轉。又猶如亂石穿空,迎麵而來。
玉瀾杉警覺地從床上一躍而起,立刻封住了內力,又點了玉文,玉超兩人的穴道,以免受到催魂曲的影響。
催魂曲乃拘魂樓的絕技之一,所謂催魂曲出,百魂喪盡。江湖中人沒有不怕的。催魂曲可以亂人心智,令敵人喪失判斷能力,根據彈曲之人的命令行事。事後,又都被一根鎖鏈擰斷脖頸而亡。
玉瀾杉大叫一聲‘不好’,拿起自己行成人禮時父皇贈送的寶劍衝出房間,用力踹開其他房門,發現每個人都抱著頭慘叫著,好像在經曆著巨大的痛苦,卻又無法宣泄。
琵琶聲慢慢舒緩下來,慘叫聲也慢慢停止,玉瀾杉知道,他們已經喪失理智了,個個目光呆滯,如行屍走肉。
隻聽到一個鬼哭狼嚎似的聲音在院子裏命令道,“我的奴隸們,給我殺了他,殺了站在你們麵前的男人,否則,你們將受到無休止的懲罰。”
侍衛們一聽到命令,像餓狼見到獵物一樣直撲向玉瀾杉。
玉瀾杉一步步往後退,隻守不攻。畢竟都是自己親自帶出來的,走的時候個個生龍活虎,回去時都變成了一具具沒有生命的屍體,於心何忍呢!
雖說玉瀾杉武功高強,內力深厚,但對手是十幾個大內侍衛,又都毫不留情地攻擊,體力逐漸不支,胳膊,腿上也都出現了大小不一的傷口。
玉瀾杉心一橫,舉劍就要下殺手。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從空中飄來一陣陣笛音,那樂音悠悠揚揚,不急不緩,如聖地的梵音,可以驅除籠罩大地的黑暗,可以撥雲見日。
被控製的那些侍衛似乎是被如天籟的笛音迷住了,而停止了攻擊,眼中一片茫然,無論黑白無常怎麼命令都無濟於事。
一個短促像哨子的笛音傳來,那些侍衛如釋重負,全都昏倒在院子裏。
玉瀾杉雙眼冒火,直視裝神弄鬼的黑白無常,“想必你們就是拘魂樓的黑白無常了,傷天害理,無惡不作的敗類,今天本王就要替天行道。”說話間,劍尖已經到了白無常的鼻尖,白無常猛一低頭躲了過去,劍鋒順勢向右下方直奔矮個子黑無常的頭部。
就這樣,三個人你來我往在院子裏大戰。雖然黑白無常武功也不弱,但畢竟擅長的不是腿腳上的真功夫,和玉瀾杉比起來差了一大截,眼看就隻有招架的功,沒有還手的力了。
“瑞王爺果然厲害,不過,我拘魂樓的人可不敢勞煩王爺親自教訓。”
一聽就知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動聽。
女子從房上躍下,玉瀾杉借著東方已泛白的光亮,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長的非常清秀,楚楚動人,簡直讓人無法相信她就是據混樓的樓主。身上一身的喪服。
“原來拘魂樓的樓主是這麼漂亮的貌美女子!”玉瀾杉由衷地讚歎著。
“讓王爺見笑了。不過,一會你就永遠都笑不出來了。”女子眼光突變,變得像惡魔一樣。
“真不知我玉瀾杉的命這麼值錢,驚動樓主親自出馬,但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玉瀾杉聲音洪亮,毫無畏懼之色。
那女子沒再說話,水袖一翻,亮閃閃的五隻飛鏢直奔玉瀾杉的麵門。
沒想到,飛鏢還沒到玉瀾杉跟前,就全部鐺鐺幾聲落到了地上。
“誰?鬼鬼祟祟的,還不快滾出來!”
“竹妹,好久不見了!”溫柔,深情的一句話,讓年輕女子目瞪口呆。
多久沒聽到過那麼深情的呼喚了,好久……好久……。。久到自己都以為已經遺忘了,強迫自己把那唯一的一抹溫柔深埋心底,以為不去接近,不去碰觸,就不會有痛,今日,才深知,自己根本沒有遺忘,也無法遺忘,永遠……
隨著聲音,望向驛站正門,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一身青衫,滿臉嚴肅。另一個,手持長笛,麵帶微笑,溫潤如玉,水藍色的長衫將完美的身軀包裹在裏麵。
這兩個人正是非洛和方靜優。
玉瀾杉與那女子都在各自的震驚與回憶裏糾纏,沒注意到黑白無常已經偷偷的繞到了玉瀾杉的身後,白無常拿起地上的鋼刀直接刺向玉瀾杉的後心,因為距離太近,已經無法躲閃。
方靜優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美目微眯,手腕輕翻,長笛直指前方,一根極細的銀絲在晨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飛一般刺進了白無常的眉心,方靜優依然微笑著,手臂輕揚,寬鬆的袖子隨著手臂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銀絲乖乖地縮進長笛。白無常的眉心出隻留下一個小小的紅點,身體直直向後仰倒,遺憾的是,他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黑無常見狀,轉身便跑,方靜優暗提內力,眨眼間就到了黑無常麵前,纖手一伸,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甩,將他摔倒了拘魂樓樓主的腳下。
。方靜優笑容依舊,怎麼看都是一個翩翩公子,哪像是剛剛殺過人的!而且,還根本無視玉瀾杉由驚喜轉為驚奇,再轉向微怒的臉。
年輕女子手中的長劍直指黑無常的心髒,杏目圓睜,怒喝一聲,“說,否則,我將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