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賣藝吧,別想歪了,真正的意思是賣掉自己的化學技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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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賣藝吧,別想歪了,真正的意思是賣掉自己的化學技藝吧
“哦……”齊思思拿過毛筆握住,伸手往絲絹上寫。
“等等,你不會用毛筆?”韓炎歆握住她的手——她竟然用握拳的手勢握毛筆?
……
齊思思臉又紅了,腦子裏根本來不及想這個人是這身體的堂哥,隻覺得被握住的手滾燙滾燙的,燒的臉都紅了,“我、我沒用過毛筆……”
韓炎歆坐到她身邊,拿起她的手來,那根本不像十三歲小女孩的手,紅腫、粗糙,帶著難看的凍瘡和傷痕,寬大柔和的手掌輕柔的撫摸,好像手裏放的是易碎的水晶。
手掌有些麻癢,齊思思眼睫低垂看著他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撫過,心裏對他放任自己任人欺淩的怨恨逐漸消散了,雖然是這身體原先的主人不對,可是挨打受餓,被人打罵的是她齊思思,想讓她不記仇也不現實,但是,現在,她知道自己確實不恨他了,因為他前後兩次的溫柔。
“已經塗過藥了,怎麼還沒好?那天給你的藥沒再用過?”韓炎歆低聲詢問。
“用了,隻是整天泡在水裏,吹著冷風,根本不可能好。”
韓炎歆又拿出瓷瓶來給她塗了一遍藥,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紅腫的手掌,又長又翹的睫毛,細長的眼睛透著溫柔憐惜,齊思思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自己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這麼溫柔的皇帝怎麼會娶那麼可怕的皇後?腦子裏不知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個年頭。
“這些日子好好照顧自己,我以後再想辦法送你出去。”
“你說、要送我出去?”齊思思又驚又喜。
“嗯。”韓炎歆塗完藥,撿起被子上的毛筆重新蘸了點墨汁回來,“在這宮裏我護得了你今天,護得了你明天,後天就不一定,相信你裏麵換人的不會再有別人,還是送你出去安全些。”
齊思思腦子裏立刻劃過小桃子的樣子,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讓皇帝把她也弄出來,可是弄到這裏難道就是好事嗎?皇後對自己恨之入骨,不知什麼時候就收拾了自己順手捎上小桃子。
她還是呆在洗衣局裏安全。
“你別胡思亂想,寫字。”韓炎歆手把手教她拿毛筆,放手,讓她隨便寫幾個字。
某人終於不在發呆,一氣嗬成。
“你寫的是什麼?”韓炎歆拿倒了,齊思思翻了個白眼給他正過來,憋了半天皇帝大人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是我的世界裏宋朝一位詞人寫的詞,裏麵我最喜歡這幾句。”齊思思沒好氣的解釋,“我寫的是‘歎年華一瞬,人今千裏,夢沉書遠。’意思是,感歎時光如箭一樣飛逝一去不回,不過眨眼的時間我們已經分隔千裏,書信無法傳遞,夢境也是一場空,沒有你在其中。”
周邦彥的詞清麗雅致,嫵豔諧美,也很喜歡運用典故,幸運的是這幾句沒有引用,解釋起來也不複雜。齊思思自己解釋的很順溜。
韓炎歆拿著那片絲綢看了看,又抬頭仔細打量齊思思,“這是首情詩。”
天,齊思思撲倒,心裏暗想你不要這麼嚴肅的評價好不好,“是啊,詩詞大部分都是寫情愛之類的東西的,詩經裏的不都是情詩。”
“為什麼第一句五個字,後麵的四個字,這不是詩。”
“這是詞,又叫長短句,算是詩的變異吧。”哦,他聽不懂變異是什麼,齊思思撓頭,“詩經第二首《卷耳》裏不是有兩句是六個字和五個字的嗎,也不全是四個字,那算不算詩?”
韓炎歆遲疑了一瞬,點點頭把絲綢收起來,離開。
等等,我們討論的不是情詩和詩詞的區別,剛開始討論的是什麼?某人眼裏一片迷茫。
不過很快皇帝陛下就返回,手裏拿著一本書,“這是宮裏皇子啟蒙用的書,明天我找人來教你。你有什麼不懂的先問我,不要和別人亂說話。”
說不感動是假的,他竟然能考慮到她在這個世界的惶恐,齊思思偷眼看他,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來到這裏承受這身體原先的仇恨就罷了,畢竟這種事太不可思議,而變成睜眼瞎子就太可怕了,萬一哪天逃出去,連外麵貼了通緝的布告都看不懂那還有啥搞頭,死路一條嘛。
“一會兒水就送進來了,我先幫你洗澡。”
轟隆~~~
剛才的感動飛到爪哇國去了,齊思思捂著胸口,一副即將受侵犯的小媳婦樣縮進床角處,腦子裏還在反複論證,強硬政策?哀兵政策?反抗政策?……
“陛下……”門口傳來宮女的聲音。
韓炎歆走到門口讓人放下熱水,又從女官手裏接過兩本奏折,低聲交談了幾句,進門後一言不發,仔細的看著奏折。
床上的人漸漸放心了,放心的睡著了……
“唔……”齊思思覺得有些涼,但是感覺舒服了很多,大腿內側熱乎乎的,熱乎乎的……
尿床?
“你在幹什麼……”齊思思大叫。
“閉嘴。”韓炎歆皺眉厲喝,抬手給她翻過來繼續擦,要不是她的身體是小恬……
後背、腰、屁股、腿、胳膊、腳……
齊思思被他的大喝嚇的夠嗆,而且前麵人家已經擦完了,後麵就更沒啥好藏的,死豬不怕開水燙,隨便你摸,反正身體不是我的。
擦完了又上藥,包好,韓炎歆才起身離開,淨手,“你在洗衣局做的那種東西是什麼?”
還這麼若無其事的問洗衣局的東西,齊思思裝聾,心想我發明的東西幹嘛告訴你,讓你弄去做出來賣了賺錢嗎?
“不說的話,明天沒飯吃。”皇帝風輕雲淡的開口。
砰……
正中紅心,如果說現在有什麼東西是齊思思最害怕的,第一非挨餓莫屬,沒有挨過餓的人從來不會了解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她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接納小桃子並且姐姐、姐姐叫的那麼溜的最關鍵的原因就是:她在她快要餓死的時候每天給她一個雜麵饅頭。
“肥皂。”不情願的開口。
“和皂角差不多的東西?”
“嗯。”
“效果不錯,我讓人拿來剛才試了試,洗的確實很幹淨。可惜太昂貴了。”
齊思思不言語,這種時代用豬油做的東西肯定隻有貴族用得起,隻要添加上不同的香料賣的貴也有人要,而且還有甘油……
“這個是做什麼用的?”
果然甘油也被他拿來了,齊思思隻好告訴他是什麼怎麼用。
“明天尚方令過來你告訴他怎麼做。”韓炎歆立刻明白了這兩樣東西有多寶貴,馬上命令她傳授技藝。
“你不是說會送我出去嗎?我還想靠這個賺錢。”
“等你出去了就要隱姓埋名生活,怎麼能做這些東西?到時候我會給你筆銀子,你在外麵安分點就能好好活下去了。”
能出去比什麼都好啊,再說他是皇帝不會小氣到哪裏,怎麼也得給個十來萬兩銀子,小桃子也快放出宮了,我會做的不光是肥皂,可以去找她做別的,我隻要待在幕後收錢就行了,某人很快陶醉在幻想中。
“到時候好好教聽見沒有。”韓炎歆不用看就知道她現在肯定又在傻笑。
齊思思想的正美著呢,還要假裝多不情願似的同意了。
“你知不知道怎樣冶鐵?”韓炎歆突然又來開口。
“不知道。”齊思思很誠實的搖頭,“我是學化學的,對金屬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