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芳華 卷 第三章 宛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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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涎香氤氳,屋內淡淡的香味四溢。兩條長長的紫色環佩分掛在床沿兩端,高貴典雅。悠揚在寧靜中醒來,睜開眼看見了坐在床邊的少年,眉目清秀,也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目光中夾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悠揚撐起身子,看著眼前的少年,疑惑的問道:“這是哪裏。為什麼我會在這裏。”環顧屋內,布置的很別致。
少年收回一直看著她的眼光,淡淡說道:“這裏是鳳陽的極品閣。是我爹救了你。”
悠揚這才記起修羅宮內那遍地的血漬,心裏一驚。昏迷之前,她還沒有找到爹爹,心頭慌亂無比,忙翻身下床。
“你幹什麼?”少年詫異的看著悠揚。
“謝謝你們救了我,可是我要去找爹爹,我還沒有找到他,不可以放棄。”悠揚堅持說道。彎腰穿好鞋子,大步朝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小小的身子便被來人撞了回來。一聲驚呼,向後倒去。
來人沒想到這個小女娃突然闖了出來,忙伸手扶住她。
悠揚定了定神,看向眼前一臉和善的中年人,很是疑惑。這個人又是誰。身後的少年走上前:“爹,她要走。”
葉祥輕撫著少年的頭:“去後院看看你娘。”
“恩,孩兒這就去。”少年又看了一眼悠揚,走出了屋子。
麵前身姿高大的中年人笑嗬嗬的拉著悠揚的手,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了下來。雙手撫著悠揚的肩頭,慈祥道:“你叫悠揚?”
悠揚雖然很不自在,但能感覺到眼前的人沒有敵意。“恩,水悠揚,爹爹取的名字。”
“恩---”葉祥略微沉吟,“洛水悠揚---好名字。水無憂倒是有心了。”語氣微微有些感慨。
說到爹爹,悠揚試探的問道:“你救了我,那也一定救了我爹爹,對麼?”
葉祥看著悠揚充滿期待的眼睛,不禁有些黯然,一聲歎息:“你爹已遭人毒手,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過世了。”葉祥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對著一個才9歲的女娃娃說這樣的事實,有些於心不忍。
悠揚慢慢低下頭,不讓葉祥看到她滑落的眼淚。她雖然一直沒有放棄找爹爹,但心裏早就有了底。可親耳聽到這個事實,還是覺得一陣打擊。
葉祥語重心長說道:“我和你爹是世交,以後,我會和你爹爹一樣照顧你,疼愛你。這裏,就是你的家。”
悠揚淚眼朦朧的抬頭,視線模糊,看不到葉祥慈愛的笑容,卻也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關心。
翠竹搖曳,桃花開的妖嬈,極品閣終年都被春天爛漫的氣息彌漫著,讓人心曠神怡。悠揚趴在窗棱上,無精打采。眼神中依然有消不去的惆悵,每次想起爹爹,都抑製不住的落淚。輾轉從洛陽到了鳳陽,心底不免感傷。
輕輕扯著窗外的竹葉,心不在焉。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仿佛清風拂過心頭,讓人有一種新生的力量。
悠揚朝遠處看去,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娃拉著一個少年的衣袖,咯咯的笑著。悠揚認出,那少年便是那日坐在床前一直盯著她看的少年,也知道他便是葉祥的兒子。
少年輕輕彈了女娃的額頭,一把抱起了她:“錦瑟再調皮,哥哥以後就不理你了。”眼中布滿笑意。“哥哥是壞蛋,哼,錦瑟才不上當。”女娃一扭頭,很是威風得意。
少年放下女娃,寵溺的一笑:“好啦,爹有事找我,等我辦完事,再陪錦瑟玩好不好。”
女娃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哥哥不要騙我哦。”說完伸出小指:“我要拉勾勾,哥哥要是騙我,就變成大灰狼。”
少年輕輕一笑,也伸出小指,勾了勾:“哥哥從來不騙錦瑟。”
桃瓣紛飛,映襯著錦瑟的臉蛋紅撲撲,少年的笑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是悠揚這輩子見過最美的一幅畫了,不禁也笑出了聲。少年循聲望來,看著悠揚甜甜的笑容,愣了一下。
而後,臉上笑意更為燦爛。
今晚的家宴,悠揚本不想去。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自己去湊什麼熱鬧呢。不想,葉祥親自過來了。
“怎麼,爹爹要和自己的女兒吃頓飯,女兒還不賞臉。”語氣有些責備,卻是十足的寵愛。葉祥拍拍悠揚肩:“悠揚,不要別扭了。我已經說過了,以後我就是你爹,這裏,就是你的新家。”
悠揚心頭很感動,葉祥慈父般的笑容,讓她想起了水無憂,緩緩開口道:“爹爹……”
葉祥激動的大笑出聲:“哈哈哈,好好。”深深的看向悠揚,感觸頗深。
葉祥帶著悠揚出現在正屋的時候,眾人都相視一笑。
“來了就好,來,悠揚到這邊坐。”葉夫人溫柔的指了指身邊的空座。葉祥領著悠揚走過去,葉夫人親熱的拉著悠揚的手,笑容可掬:“好孩子,不要怕,把這裏就當成你的家。”
悠揚不好意思的應了聲。
“悠揚姐姐---”錦瑟樂嗬嗬的叫了聲,眾人皆哄笑。
“看來,錦瑟很喜歡你呢。”葉夫人笑著拍拍悠揚的手。
葉祥看著這一幕幕,內心甚是愉悅,開口說道:“祁然,以後,悠揚就是你的妹妹了,我們一家人要互相愛護,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悠揚抬頭,發現祁然就坐在她的對麵。
“孩兒定不辜負爹的期望。”說完,抬頭望著悠揚,眼底有淡淡的溫柔。
“錦瑟也不負爹的期望。”挽著祁然的手臂,肉嘟嘟的小臉蛋燦爛的笑著。
葉夫人見狀,寵溺的笑道:“人小鬼大。”
今晚的家宴,讓悠揚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幸福。
小小的幸福感在她的心裏慢慢升騰,望著這漫天星辰,忽然想到錦瑟那寶石般的大眼睛,莞爾一笑。
“在想什麼---”祁然慢慢走近,學著悠揚,也在草地上盤膝而坐。
轉過頭,看著這個溫柔的少年,奇異的感覺在心裏一閃而過。“沒什麼。”低頭撫弄著裙角:“謝謝你們。”
祁然亦抬頭眺望這繁星點點:“不用。”
語氣出奇的平靜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