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十年蹤跡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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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商角徵羽,
人生如曲。
緣起幻滅,
生不知死,
不過是貪戀無限。
愛與救贖,
用一生來解答。
——《元徵宮詞》
看完這本書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還是忍不住要為它寫點什麼。八十多完字鋪陳出一幅雋永、綿長的曆史畫卷。與許多宮廷文不同,它不是以穿越為契機,因此也就少了現代與古代交融碰撞的局麵。一段架空的曆史,從內到外都透發著幽幽古意,它的文字已深得《紅樓夢》的真傳,沒有生澀的痕跡,甚至另有一股清新婉約之美。文中雖然有大半的篇幅在講宮廷,但是不會讓人產生厭倦、無聊的感覺,反而會隨著閱讀的深入而感受到一種生活的意趣,真有細水長流之美。
她,聰慧、高華、細致、婉約,一出場便是熠熠閃光的“同輝皇後”,與她的君王相依相伴、舉案齊眉。那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總愛“芫芫”“芫芫”地喚她,依稀就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然,那場純美的愛戀終究在易碎的生命中滑入了過往。在那錦繡繁華的年歲裏,他,因病暴卒,她便隻欲追隨而去。
鏡頭一轉,新君繼位,出人意料的是,登基的不是他的子嗣,倒是他的兄長,隻因,他的生前並未有一脈留存。這一幕不禁讓人想起大宋朝的兩位皇帝——宋太祖和宋太宗,野史中早將一場弟奪兄位的爭鬥描述得繪聲繪色。於是,不禁揣測:這位新君的背後是不是另有故事。文章開頭並未過多闡述,從隱約的一點蛛絲馬跡中也尋不出什麼,於是這麼一個謎被暫且留置著。
故事從這裏才正式開始。新君明帝初即位,卻把曾經的“同輝煌後”接近宮中,他想盡一切方法保全她、愛護她,希望她可以忘記過去,與他一同開始新的生活。那樣的深情,仿佛他們已經相識相知很久很久。人心總是軟的,他待她那樣好,她又豈會不知?她試著接受他,走近他,至於過往的種種則永遠深深地藏在了心底。
後宮的爭鬥向來激烈,絲毫不遜於戰場,明槍暗箭,須時時處處小心謹慎。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然就成了眾矢之的。但她向來聰慧、從容,遠非懦弱無能之輩,加之他對她毫無保留的回護,她在後宮中始終安然不動。舊人遠去、新人登場,後宮裏的女子換了一批又一批,隻有她的身影依然停留在他的身邊。於是,便以為真的可以生生世世
所謂悲劇,就是把美的東西毀滅給你看。那些曾經掩藏的晦暗一下被牽扯出來,她眼睜睜地看著殘酷的真相呈現在眼前:那故去的君王,她曾視之為最珍貴的人,他的暴卒竟然是因為一劑藥,而送藥的人恰是如今的皇後,她的表姐。女子向來以夫為天,於是她便篤定:那一場謀害必定授意於他。從此,他們便注定是癡纏糾葛,再也無法回到從前的親密無間。之後,又有喪子之痛,兩人之間的嫌隙越來越深。他努力地想要讓彼此回到從前,卻隻是悲哀地發現她的眼神越來越冷漠。屬於他們的十年,終究抵不過她對故人的歉疚和對他的恨意。
故事的最後,他為她鋪陳完一切,靜靜地死去。他們之間的愛恨糾葛終於結束,彼此之間終於釋然。然後,她便用自己的後半生想念他,想念他……
這隻是故事的主線,裏麵的人物遠不止這些。曾經的少年、曾經的少女都在一場場的磨礪中成長,或者兜兜轉轉終成眷屬,或者牽絆一生終究黯然神傷,或者轟轟烈烈以死畫上最淒美的句號……然而無一例外的是,誰也不再是當年模樣……
真的是:十年蹤跡十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