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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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堂會審雲萱,所有人的眼睛死死盯住雲萱。
雲萱鎮定自若的喝口茶水,“蕭豔櫻雖然是寒水宮的護法,但為人放蕩不羈,跑遍大江南北,也曾在煙雲水霧住過一段日子。”
“她殺人如麻,可謂一個魔女,你為什麼要和這種人做朋友?”歐陽耀日有些動怒的說。
雲萱抬眼,眼神中流露出失望,“比起一些道貌岸然的人,她活的很真實。她從不掩飾自己想要的,也不會對人虛與委蛇。與這樣的人做朋友,豈非更好?”
“萱兒交的朋友,一定不會有錯。”雲淺如是說道。
雲萱牽了牽嘴角。果然最了解她的人隻有雲淺。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寒水宮的人。寒水宮實力不祥,若是蕭豔櫻暗地裏……”歐陽耀日繼續憤憤的說著。
雲萱不理會他的話,轉身走回房去。
歐陽耀日當下就傻了。他從未想過雲萱會這樣沒有禮數。
雲淺蹙了蹙眉頭,追了上去。
雲萱也從未想過,歐陽耀日是個如此迂腐的人。
雲淺及時拉住她的手,“萱兒。”
雲萱回頭,“哥,我不需要你說什麼。如果是道歉,也不應是你來。”
“既然你那麼在乎他,就別和他計較什麼了。他不曾涉足江湖,心裏黑白分明,自然有些正值過頭。”雲淺耐心的解釋著。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這些話,雲萱的心情竟開始煩躁起來。
拉著她的手是這樣的溫暖,這是她不曾有的溫度。
雲淺……這個男人的一切真的已經滲入了她的生活,甚至她的生命。
他們在一起太久了。久的她都快忘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哥,以後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並不是孩子,知道如何照顧自己。”雲萱微微一笑,掙脫了他的手。
獨留雲淺站在那裏黯然神傷。
回到房裏,就見蕭豔櫻以撩人的姿態坐在她的床上。
“你聽見了吧。”雲萱坐到桌邊,為自己沏一壺梨花茶。
蕭豔櫻優雅一笑,“為了我和你的男人吵架,這可劃不來。”
雲萱瞟她一眼,“不是我的男人。”
蕭豔櫻美眸一轉,一手支著下顎,擋不住的風情,“不是你的男人呀……那我接收了也沒事吧?”
雲萱眯了眯眼,“這裏的人,你一個都不許碰。”
“說白了還不是心疼?不過我瞧著歐陽明月對雲淺那個好的勁兒,還有韓陌衣和歐陽耀日的默契,似乎也沒你什麼事吧?”蕭豔櫻說的話聽起來惡毒無比。
“你此行為何?”雲萱不與她廢話那麼多,直接入主題。
“隻不過是逛逛,解解悶。”蕭豔櫻的臉色閃過一抹尷尬。
雲萱抬眼看向她,“我聽說,你是為了追一個男人?”
蕭豔櫻的臉立刻成了豬肝色,“誰說的?笑嫣那個丫頭告訴你的?”
“真有這麼回事了?”雲萱避重就輕的說。
“絕對沒有!”蕭豔櫻很有惱羞成怒的嫌疑。
雲萱笑了笑,“別再亂殺人了。你若要童男童女的血,哪裏沒有?”
蕭豔櫻吹了吹自己修剪得體的指甲,“是啊。我不過是看那些人不順眼而已。各個自詡是名門正派,你可沒親眼看看他們背後幹的是什麼勾當,沒親耳聽聽他們說的什麼混帳話。說實在的,他們這種人的血我才不屑呢。”
“你放光了他們的血?”雲萱眉頭都不皺一下,顯然對血腥的話題也沒什麼反應。
“是啊。這還是便宜他們了呢。不過可以順便做幾個血符,幾個死士。”蕭豔櫻不痛不癢的說。
雲萱微微一笑,“果然是個魔女,做事毫不留情。”
“說實在的,你想要在這些人裏兜兜轉轉多久?我看著都覺得累。你真是個慢性子。”蕭豔櫻美眸頗不讚同的瞟她一眼。
“你也知道,皇宮裏內憂外患。自從你和笑嫣這麼一鬧,皇帝更是戒備的緊。我要讓他徹底失了民心,失了後援。你……可有什麼進展?”雲萱淡然的眼盯著蕭豔櫻。
蕭豔櫻的臉色有一刻的變化,“沒有什麼。”
“對我仍是有隱瞞。看來他對你著實重要。”雲萱垂下頭,輕抿杯沿。
“還說我?你對歐陽耀日也很好啊。再說了,也不想想以前妖然把笑嫣那丫頭保護成什麼樣。現在呢?倒反過來笑嫣把他當寶貝似的藏著掖著,生怕我們搶了他似的。”蕭豔櫻忍不住輕笑。
雲萱揮了揮手,“不說這些。你要跟著我們上路麼?”
“那當然。有熱鬧我能不湊麼?”蕭豔櫻張揚的抬起頭。
“你們宮裏的事你當真一件不管?”雲萱不溫不火的說。
“我管什麼?連我們堂堂宮主大人都跑沒影,關我什麼事?反正寒水宮又垮不了。”蕭豔櫻不在乎的說。
雲萱無奈一笑。“是啊。倒真是無人敢打寒水宮主意。”
“其實現在江湖中人人都動了冰焰教的腦筋,這不是在找死麼。你想要一起去冒險麼?”蕭豔櫻眼兒一彎,帶著絲絲狡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魔哭劍,的確需要問世。隻不過,那麼多人的安全,可是護不了周全。”
“他們要死是他們的事。我可不會放著你不管的。你可別給我做自殘的事情。”蕭豔櫻似嬌嗔般威脅道。
雲萱頷首微笑,“我自然不會輕視了自己的性命。”
蕭豔櫻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誰知道雲萱這個瘋女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的話,絕對不能信。
這上路的人多了一個不打緊,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可是了不得的寒水宮的右護法,天下第三的美女蕭豔櫻,一路上的狂蜂浪蝶可是多到數也數不清。
歐陽耀日的臉從蕭豔櫻出現開始就一直鐵青著,偏偏還什麼都不好說。
歐陽明月不痛不癢的繼續纏著雲淺不放。
韓陌衣默不吭聲的走在後麵。
蕭豔櫻霸著雲萱說這說那,完全不理會旁人的感受。
“真要去冰焰教啊?你們可知道冰焰教的位置?不要到時候個個都送羊入虎口。”蕭豔櫻淡淡的譏笑道。
歐陽耀日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雲萱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嘴,“冰焰教和雨微閣分別在峰城兩邊,應是很好找。”
蕭豔櫻瞟她一眼,撇撇嘴,“那倒是。不還有一堆不知死活的人搶著去站崗麼。”
歐陽耀日握緊了拳頭,忍。
雲萱輕輕吐氣,“櫻。少說幾句。”
“嗬,我連說話的自由都沒了?梨軒,你可不是我的丈夫呀,更加不是我的娘子。我也不需要像妖然那樣‘懼內’吧?”蕭豔櫻說話間拋了一個媚眼給她。
歐陽耀日實在忍無可忍,已經拔出了劍,“你……”
一個字未出,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沒見蕭豔櫻什麼時候出的手,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歐陽耀日頓時手腳無力,啞口無言。
“安靜了吧。還想殺我?回去練個幾百年吧。”蕭豔櫻不屑的瞪他一眼。
“蕭姑娘女中英傑,想必氣度也是不凡。”雲淺朝她淡淡一笑。
蕭豔櫻拍拍手,很是欣賞的看著雲淺,“不敢當啊。梨軒,你這位哥哥可不簡單,我還真羨慕你呢。”
雲萱看了雲淺一眼,沉默的別開臉。
蕭豔櫻一挑眉,手腳極快的抽出剛剛紮在歐陽耀日身上的銀針,“這次可是看著雲公子的麵上。下次想要殺我,先掂掂自己的份量吧。”
歐陽耀日氣憤的冷哼。
“看這一路上武林人士眾多,想要打開冰焰教的門也不是難事。”雲萱開口驅散這肅殺的氣氛。
“是極。想要打開冰焰教的門那太容易了。冰焰教可是整天都開著門的。”蕭豔櫻掩麵輕笑。
雲萱伸手撫了撫太陽穴。恐怕世上能讓她感到無力的也隻有蕭豔櫻了。
“你的意思是,你進冰焰教如入無人之境?”歐陽耀日驚訝的叫起來。
蕭豔櫻看都不屑看他,“我說的很明白。冰焰教的門一直是敞開的。隻不過沒人敢進罷了。”
歐陽耀日的臉臭到一定境界。
“如果他們唱的是空城計呢?那麼多年來對於冰焰教的畏懼又算什麼?”歐陽耀日又再次提出疑問。
“問的好啊。是與不是,你去過不就知道了?堂堂武林盟主,你還想躲在女人背後麼?”蕭豔櫻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又把視線在雲萱和韓陌衣臉上來回掃視。
歐陽耀日這一次真的是怒到不行,“蕭豔櫻!若不是念及你是雲萱的朋友,我絕不會與你為伍!”
蕭豔櫻揚起頭,似笑非笑的睨視他,“與我為伍?黃口小兒,你如同螻蟻一般,怎配提與我為伍?若不是梨軒保你,如今的你已是黃土一堆了。”
歐陽耀日怔在原地。並非是蕭豔櫻的話,而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睨視天下的傲然,魔魅惑人的外表下潛藏的巨大力量。如此攝人,如此讓人驚懼。
雲萱一手按住蕭豔櫻的肩膀,“櫻,適可而止。”
蕭豔櫻勾住她的腰身,把雲萱帶到自己身上,“為何偏生是他?若要武林盟主,你該是有更好的人選。”
雲萱垂下頭,“我認定他。”
蕭豔櫻蹙了蹙眉,“這男人,說好控製也的確容易,說不好控製,他可能隨時反咬你一口。”
雲萱抬眼,深潭一般的眼駭人心神,“我認定他。”
蕭豔櫻了然似的一笑,“是動了情?若是這樣,那便罷。隨你了。”
她們的對話旁人聽不到,但對於兩人這樣親昵的言行感到莫名詭異。
雲萱站直了身子,無視旁人的神態,“啟程去冰焰教不過兩三天路程。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起趕路吧。”
夜風輕撫,銀月高懸。
雲萱獨自一人負手而立,頗有點遺世獨立的味道。
動了情?
蕭豔櫻的話猶然在耳。
真動了情嗎?為誰?該誰?
何為情呢?
笑嫣曾說過她,無論經曆過多少,哪怕滄海桑田也好,她都不會變,因為她沒有情。
真的是……活過千萬年,看盡人間事態,也依然看不透這個情字。
如此嗎?她是這樣的嗎?
“雲萱?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麼?”歐陽耀日爽朗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
雲萱回過頭,看到那人站在那裏,笑得這樣燦爛無垢,覺得心裏也變得暖了起來。
“耀日,這麼晚了,不去休息嗎?”雲萱微笑著說。
歐陽耀日走到她跟前,“還說我呢,你不也是嗎?一個女孩子家身體單薄,不小心點著涼了怎麼辦?”
雲萱搖搖頭,“不礙事。別擔心了。”
歐陽耀日看著雲萱,臉上泛著紅暈,不自在的往她身邊靠了靠,挨近一點,再挨近一點。
雲萱不卑不亢,也不避不閃,任他這樣接近自己。
動了情……是麼?
凝視著歐陽耀日近在眼前的臉龐,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他很溫柔,聲音很溫柔,動作很溫柔,溫柔到像是對待一件易碎品。
但是這樣的溫柔,為何讓她的心裏覺得空?
少了……什麼呢?
歐陽耀日見雲萱似乎默許的樣子,伸手輕輕將她環抱住。
雲萱下意識蹙了眉,也沒推開她。
歐陽耀日不禁環的更緊,“雲萱,我雖然不是很溫柔體貼,也不懂什麼情趣。但我會對你好,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我知道。”雲萱笑了笑。
“相信我!”歐陽耀日覺得雲萱的態度有些冷淡,連忙說道。
“我信。我一直都信。”雲萱把頭枕在歐陽耀日的肩上,仿佛示意將自己托付給他。
歐陽耀日喜出望外,笑容擴大了許多。
在月光的映襯下,相擁的兩人宛若一對璧人。
璧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