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之憐霜初入心波會(一):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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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給他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可是對於他所提的帶我去心波會見他的師父的事,我一直是避而不談的。今天,他真的動了真格的,看來我是躲不過去了。
我坐在屋裏的桌子上,擺弄著手中的篪,煩悶地等待著他。
門突然開了,一道火紅的晚霞射了進來。
他站在陽光下,夕陽將他如雪的白衣染成暖暖的金黃,手中的劍煥發著夢幻的海藍色光芒,在夕陽下流轉著燦爛的紅色,與海藍色融為一體。衣擺在晚風中飄飛著,無比的飄逸出塵,風韻瀟灑迷人。
他的皮膚白皙如玉,幾近透明,似水一般清澈無瑕,靈氣逼人;兩道劍眉濃黑烏亮,筆挺挺地橫在他那一雙如水般清澈純真的眼睛上,盡顯英氣。嘴角輕輕上翹,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眼神溫柔如水。
這一刻,仿佛世界都已經在滿天的火紅中消逝,時間也在此化為了永恒,隻有我們兩個人,幸福相依。
我不禁笑了,幸福感在這一刻迸發了。
片刻的凝視後,我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邊。
“太慢了吧,讓我等你這麼半天!是不是怕輸了,去做了什麼手腳啊?”
我伸手去接他捧在左手中的那個小盒子,他將手一躲,從我身邊繞了過去,坐在我剛才坐的地方。
“幹什麼啊?說好了我來搖的!”我說著坐到他的身邊。
他用我碰不到的那隻手拿著盒子,偏過頭來斜睨著我,微微一笑,說道:“是說你搖,但是,在你搖之前,我還要保護好這個盒子呢!省得你在上邊做手腳!”
我撇撇嘴,用雙手叉腰,說道:“我看未必,你肯定是做了什麼手腳,怕我發現!”說完,我繞到他的另一邊,去搶那個盒子。
他站起身來,閃到一邊,說道:“好,那我先向你證明,我沒有作假!”說完,他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蓋子,從裏邊取出五張字條,然後倒過來抖了抖。裏邊沒有任何東西掉出來,他於是很得意地看著我。我一噘嘴,將盒子正過來,往裏邊看了半天,直到確定沒有任何東西粘在壁上或者底兒上。然後,我們將紙條一張一張打開,隻見四張上邊寫著“不去”,一張寫著“去”。
“怎麼樣?沒有做手腳吧?”他衝我微笑著,笑容如陽光般清澈而單純。很天真的表情,但看得我手指發麻……
我沒事找事:“誰說的?四張一樣的,一張不一樣的,還說沒有做手腳嗎?”
“那好,既然這樣,我把那些‘不’字全都去掉,然後你就抽好了!”他說著就要改。
“哎……”我趕緊攔住,然後嘿嘿一笑道:“就……就這樣吧……”然後,我低下頭,小聲說到:“這樣還好點……”
我說著觀察他的表情,他看著我,雖然在笑,但眼神卻有些憂傷。我突然感到很後悔,於是趕緊說道:“好啦!快點!”說著從他手裏奪過盒子,將紙都折好放進去,輕輕一拋,又接住。
正好,一張紙片掉了出來。
他笑著,伸手去拿那張紙。我看了一把奪過,瞥了他一眼後,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使勁深呼吸了幾次,打開了那張紙條。
他輕笑著,兩眼望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上書“去”字。
“啊!”我大叫一聲,嚎啕了兩聲,然後趴在桌子上,把頭埋在胳膊下。
我聽見他抓起桌子上的紙片,片刻的安靜後,隻聽“哈哈……”的大笑聲響了起來,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用手拍拍我的後背,說道:“好了,明天跟我走了!”
我沒動。
“憐霜。”
“……”
“憐霜?”
“……”
“憐霜!”
“……”
“喬憐霜!”
“……”
我一直不說話,他叫了我很多遍以後也就安靜了。突然,他一把從後邊抱住我的腰,唱戲似的哭道:“啊,娘子啊……你怎麼走得這麼早啊……都怪為夫的不好啊……”
我想笑想得不得了,忍笑忍得渾身發軟。我仍舊一動不動。我看他下麵怎麼辦。
“唉……娘子啊……為夫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如與娘子共赴黃泉吧……”
說完,他摟住我的雙臂輕輕使勁,我的身子一輕,就隨他升上了高空。
不知飛了多久,他突然在一條小溪上方的半空中停住了。
我偷偷睜開眼睛一看,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天哪,他竟然帶著我飛到這麼高的地方?!
“別了,娘子……”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一下子鬆了下來,從半空筆直地落了下去。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啊!”我大叫起來。
這時,我看到下邊的溪水中停泊著一艘小竹排,在暖紅色的溪水中顯得格外可愛,輕輕打著轉兒。我突然感到一股氣流從身下通過,便輕飄飄地落在了竹排上。
我輕輕捋了捋在風中被吹亂的發絲,氣憤地抬頭望去。隻見浪天白色的衣袂飄飛著,從空中緩緩降下,站在竹排上,得意地望著我。
“呀?我以為你嚇暈過去了呢!”他大吃一驚似的眨眨眼睛說道。
我瞪著他,努著嘴,“嗬嗬”地冷笑著,一句話也不說。
他先是輕輕笑著,然後用嘴吹了幾聲口哨,眼睛四處張望著周圍的景色,最後幹脆背過身去了。
哈哈……我的機會來了……
我惡毒地緩緩接近他,雖然腳步很輕,但是竹排還是不聽話地移動著。這時他感覺到了,正要回頭,我一個健步,伸出雙臂把他推下水裏去了。
雪白的浪花四濺,沾濕了我的裙擺,還嘩啦啦地打擊著竹排。這些聲音伴隨著我的笑聲,不知道能不能滲到水底下去。
我笑了很久,周圍卻安靜下來了。他居然還沒有上來。我的心快速地跳起來,不禁有些著急了。不知道水下有沒有什麼問題,讓他這個水精難以對付?
(娟然晴雪:我聽著都別扭……)
“浪天?”
“浪天!”
“擎浪天你給我出來!”
我一邊在竹筏周圍轉圈,一邊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就在我喊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一雙手從水裏猛地伸了出來,激起大片的水花。那雙手抓住我的兩條腿把我拉了下去。
在水下,我看到他衝我擠眉弄眼地壞笑著。
“啊!討厭!”我大聲喊著,從水裏鑽出頭來。
“哈哈……”浪天大笑著從水裏鑽了出來,指著我笑道:“是你叫我出來的啊!”
“啊!”我大叫一聲,用雙手抵在他的肩上,一使勁把他按在了水裏。
我正得意,他卻用雙臂摟住我的腰,把我的頭拉到和他相同的高度,輕輕地吻在我的唇上……
夜晚,躺在床上,我們都醒著,房間裏卻安靜得出奇。
月光下,窗外的樹影輕輕地搖晃著,枝幹和葉子骨骼分明,錯落有致,仿佛一副水墨圖。
突然,他淡淡地說道:“憐霜,其實我也不願意你去見我師父……不過……”
我的心裏一震。
又靜了許久,他又說到:“你能理解嗎?”
心裏一陣難受。我還不了解他的想法嗎?
我側過身,借著月光望著他,笑道:“當然。”
他笑了,月光在他潤滑的嘴唇上閃動著,淡淡的顏色異常清秀美麗。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