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月 第十二章 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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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今銀劍銀雪被盜的留言四起,微臣認為應盡快製止才是。”一頭花白的老臣子站立於金壁大殿之上,對著上位者,大膽地說出了心中所想。
“陛下說,此事屬實,無需避嫌。”說話的並非坐在高位上的善帝,而是他身旁的太監總管肖槐。
自半月前,善帝染上風寒,如今風寒是好了大半,可這嗓子卻傷了,肖槐自然就成了善帝的口,替他傳言。這些臣子們也早已習慣了他們的帝王這三天兩頭嗓子不好的毛病,便也見怪不怪。但卻奇怪,善帝的嗓子一出毛病,他們的善王,善月的同胞哥哥也身體不適在家養病去了。這隻能理解成,兩兄弟都一個體質,生個病都趕到一起。
善帝生個病,性格也便得溫和許多,誰都不知原來他們的善帝早跑到宮外過著神仙般悠閑的日子,把自己的同胞哥哥拖入深不見底的苦海之中。
肖槐一語早讓金殿炸開了鍋,個個交頭接耳。若在平時,就算大臣們心中如何驚慌,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惹得上位之人心煩。
“各位大人們,大人們,無需驚慌,陛下的意思想必大人們是明白的,陛下不提此事便是沒有擔心的必要,區區一把銀劍不用如此一驚一乍。”肖槐提醒著大臣們,深怕哪位為了邀功幹出什麼事,反倒破壞了善月的計劃,最後善月回來罵的人還不是他。
“陛下,還請三思啊,這可不是普通的銀劍,它可是銀劍銀雪啊!倘若他落入他國之手……”那位年老的臣子鍥而不舍地勸說著。
“柯大人,難道陛下就不知這把銀劍是銀雪嗎?”肖槐沒有給老臣子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大人如此擔心銀雪落入他國之手,那請問大人可知道銀劍銀雪和普通的刀劍有何區別,還是大人認為得到銀劍的人就可以統一五國?”
咚的一聲,老臣子便跪在了金殿之上,“老臣不敢。”
看到這樣的場景,上位者揮手,宣告早朝的結束。
金殿之上,每位大臣的心中都知道肖槐的那番話是對他們每一個人說的,不想也知道,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那把銀劍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出現在世。大家也隻是根據謠言把銀劍看成了統一五國的象征,也是為何其餘四國對銀劍銀雪如此虎視眈眈。
大臣們擔心的便是謠言的真假,若謠言成真,這奪得銀劍銀雪之人可就是統治五國的王者。
下了朝,肖槐一會也沒歇過,忙著搬那些成堆的奏折到皇宮的後花園。
“肖公公。”一個厚實的聲音叫住了肖槐。
“胡將軍?您找老奴有事?”肖槐疑惑地看著這位把他叫住的邊關大將軍,胡毅。
“公公,這陛下可有為朝上的事動了氣?”胡毅小心謹慎地問出口,要不是其他大臣們求他來探探他們陛下的情況,不然身為是沙場上殺敵萬千的大將軍也不想來惹一人的不快,而這人還是他的王。
“胡將軍放心,陛下不為這等小事動氣。”肖槐語氣中透著一絲不耐,他正抱著一堆的奏折,這問話的人不累,他可是累的慌。
“沒動氣就好。”胡毅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可臉上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胡將軍可還有事?”肖槐看著胡毅一臉有事要說的樣子,也隻能苦自己多站一會了。
胡毅撓了撓頭,下了決心便開口道:“嗬嗬。肖公公,你看陛下也是到了該建立後宮的時候,這,這……”胡毅結巴著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胡將軍,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繼位時就已說過,不許任何人提這後宮之事的嘛!”肖槐有意提醒著。
“是啊是啊,所以這不就來找肖公公說了。”胡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老奴明白了,胡將軍是為了這事來找老奴我的。”肖槐恍然。
“那肖公公,你看,我的孫女……”
“胡將軍,這不是老奴不願幫您這個忙,實乃陛下下過令,誰提這種事可是要掉腦袋的。依老奴看來,此事急不得,說不準,這哪日陛下一時想通了,就把這事給辦了。不過這眼下,陛下可沒這好心情,您看,還得趕著給陛下送奏折呢。”語畢,肖槐像逃難般離去,他不是不知道這堂堂的大將軍除了關心國事戰亂,也會急著自己膝下子女的幸福啊。
可沒走幾步遠的肖槐又停住了腳,“胡將軍!”
“肖公公,想到什麼主意了?”胡毅臉上帶著一絲希望地等待著肖槐下麵的話。
“這倒不是,隻是忘了和您說了,下次請叫老奴肖總管。”
這肖槐自管自地說完便走了,留下了一臉抽搐的胡毅。
胡毅清楚這事隻有親自找肖槐,誰叫宮中一切事物都要經過他的審批才能到陛下的耳朵裏,可肖槐又十分忠於陛下,就算是用大將軍的身份低聲下氣的請求,還是無意賄賂,一切都是無用。
明白此時鐵定是打水漂,胡毅隻能獨自煩惱著如何回家安撫他疼愛的孫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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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花園
涼心亭
善雲用心地批閱奏折,自從他那玩忽職守的弟弟毫無同情心地把事情都丟下,他這半月來,便每日於身旁堆積如山的卷軸打交道。
在以前,他就不喜這個坐在高位上的生活,也是如此自己心甘情願把親弟弟送上皇位,可到頭來,自己還要為這個親弟弟過這樣的生活。
“王爺,這裏是從刑部拿來的折子。”肖槐又將一堆的卷軸放在了桌上。
“恩。放著吧。”善雲無奈地歎口氣,任命地奮鬥這眼下的奏折。
“肖槐,消息早給小月傳去,可是有回音?”善雲並未抬頭,依舊提筆在卷軸上寫著。
“回王爺,今早收到陛下的親筆信,陛下說……”
“可有說何時回宮?”善雲打斷了肖槐的話,他如今最關心的還是自己何時才能把這些煩死人的東西還給它原來的主人。
“這,這,這陛下說宮外有人假冒他的名號到處招搖,必須在宮外解決後……”
“啪。”肖槐還未說完,就已見到善雲折斷了手上的竹筆,周身的怒火隱隱若現。
肖槐艱難地吞咽著唾沫,擦去額角的汗珠,鼓足勇氣繼續說:“因此還要再過個大半月才……才能回宮。”
“……”
肖槐清楚地知道,他的陛下和這王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前者性情不定,獨斷獨行;後者性情溫和,理智沉穩,可畢竟還是親兄弟,怒氣都一樣大。
“王爺,剛剛胡將軍找老奴說到陛下要建立後宮的問題。”
“肖槐,你是越老越糊塗了嗎,難道不知為何小月老愛往宮外跑?”善雲無奈地壓下怒火,思緒又回到這卷軸之上。“以後這事別和小月提起,不然到時誰都保不住你。”
“是是,老奴明白。”肖槐便給善雲告了個安。
肖槐離去後,善雲抬頭望向天際,深紫色的瞳孔裏滿是擔憂,兩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之中,他們在花叢中歡聲嬉戲,讓人嫉妒不已。
善雲輕輕地對著天空自語:“小月,你這一生能尋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