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月  第九章 夢境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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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死遊人間,
    佩戴手中劍。
    魂魄眼裏現,
    死期便提前。”
    世間用歌謠祭拜陰界的差使,不死之神。
    他雖名喚不死,可它的出現卻是強行帶走世間作惡的靈魂。
    人亦稱他為死神。
    小啞眼中再也不見恐懼,他眼神犀利俯視著在地上的兩個人,黑漆的夜瞳仿若映照著靈魂,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剝奪著在場人的生命。
    阮史財撕扯身下人衣物的手,早已不停地顫抖,臉上不斷變化著豐富的顏色。
    這無形的壓迫感讓還被壓在身下的蓮心,臉上早已失去了血色,額角的汗珠看出了他在強忍。
    門外的下人看見他們老爺的驚恐,便想入屋保護,可腳卻被無形的力量牽扯著無法移動。
    小啞的身邊驟然銀光四射,一個劍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小啞握住銀劍,將銀劍拔出劍鞘,耀眼的銀光晃過眾人的雙眼。
    “啊……”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在房中回蕩。
    阮史財坐靠牆邊,臉部早已因恐懼而扭曲。下身濕透的衣褲,證明他嚇到泄了。
    “快來人,來人啊,救我。”無論阮史財如何地叫喊,都得不到任何人的回應。他求助地看向門外,隻見那群下人一動不動地站著,從房內傳出的恐懼感早已讓他們全身冷汗不斷。
    小啞拖著銀劍,劍鋒在地麵劃過的聲音刺激眾人的神經,那些經受不住恐懼的人,早已昏死過去。
    小啞一步一步地靠近,他每走過的地方仿佛開起了黑色的曼陀羅,傳遞著不可預知的死亡。
    如果眼神可以傳遞一個人的想法,那麼此時小啞的黑瞳中寫著便是“無情”。
    原本的房間已經變成了空曠的荒漠,從小啞的身邊不斷盛開的黑色曼陀羅瞬間讓荒漠變成了黑色的沼澤,門外有不少人已被眼前出現的神奇的景象而嚇到昏厥。
    小啞心中驟然一陣共鳴,瞬間手中劍便揮向了阮史財。
    眼見銀劍將要刺入胸膛的那一刻,脖頸猝然傳來的刺痛,讓小啞眼前一黑,銀劍緩緩地從手中滑落。
    將要倒地的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且熟悉的懷中,在小啞失去意識之前,他又一次聞到了那個久違的蘭花香。
    “月”一聲輕如羽般地輕呼,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喚出了心裏最想要說出的那個名字。
    聽見懷中人的呼喚,月的身體微微一震,抱著小啞的雙手不由地收緊。
    心中埋藏的記憶又一次被開啟,這迸發出的記憶總是無時無刻地折磨著他,既然他再也追尋不到記憶中的人,何不就此忘卻的好。明明已經決定,可如今的一聲輕喚又讓他無法放手。
    善月從思緒中回過神,才發現一屋的狼藉。房內雖無任何打鬥的跡象,房內的中年男子早已失去了意識,而門外的人也都有不同程度的驚嚇,這樣的場景讓善月記起之前入屋時感受到的令人發指的恐懼。
    而造成這一切的毋庸置疑是在這懷中的人兒,和這把銀劍。
    原來,正在與靈一同商討難民對策的善月,突然感覺到腰間銀雪的騷動,正當他不知銀雪為何如此騷動之時,銀雪便化成一縷銀光消失不見。
    他們同時也察覺到一種不知名的氣息,暗叫不好,就尋著銀雪的光芒而去。當他們進入紅園,他們就被一股陰氣所壓迫,要不是他們及時用心法護住心神,也許他們也會和現在躺在地上的人一樣。
    “這,這到底發生什麼?”被吵雜聲吸引而來的紅纓看著四處癱倒的人,一臉疑惑。
    與紅纓一同趕到的穆彥鬆在看向善月時,眼中盡是驚訝。
    善月抱起小啞,一眼瞟過癱坐在地的蓮心,之後轉身離去,他卻毫無察覺,從入屋起蓮心灼熱的視線便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看著善月的離去,蓮心眼中閃爍的神采瞬間黯淡,一個快被他遺忘的記憶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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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閣
    穆彥鬆收回為小啞把脈的手,嚴肅的臉上又立刻爬上了往日儒雅的微笑,“或許是看到什麼不想看到的東西刺激了記憶,讓他情緒失控,並無大礙,隻需好好靜養即可。”
    “……”穆彥鬆的話並未得到其他人的回應,壓抑的空氣更添了幾分詭異。
    紅纓悠閑地拿起茶盅小抿,一臉她就知道的表情說道,“我說了吧,他不該留下來,才一天就弄出了這麼些事情,還不知道時間久了,會不會連勾引人……”
    話還未說完,一席掌風襲來,紅纓的身體已朝牆上撞去,從喉頭傳來一陣鐵鏽味,強忍不住,嘔出了一口鮮血,原本紅潤的小臉上煞那間失去血色。
    善月眼中寒光一閃,眼神犀利地看著紅纓,“不要做一些不該做的事,不然下次就不是吐幾口血這麼簡單。”
    “靈,去找一些人守在這裏,你也留下。”說完便拂袖而去。
    靈瞅一眼牆邊還在吐血的紅纓後,便消失在了房內。
    “與你說過主子在意的人是不能動的,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不過你也太膽大了點,這麼光明正大的用我們樓裏自製的幻藥,這不是明擺著讓主子發現嗎。”在這種時候穆彥鬆也不忘對紅纓一番調侃。
    雖然話中帶著戲謔,但還是走上前想扶起紅纓為她療傷,可是他的手卻被紅纓一手揮開。
    “喂喂,我可是好心想幫你療傷啊。”穆彥鬆用手輕撫胸口裝出了一副難過的樣子。
    紅纓不想理會這個假惺惺的男人,勉強著扶著牆站了起來。
    看著紅纓強忍的傷痛,站立不穩的身體,在紅纓看不到的地方穆彥鬆眼中露出了心痛。
    眼看搖晃的身體將要倒地,穆彥鬆立刻上前攙扶,可這將要伸出的雙手卻被無情的話語打了回去。
    “我不需要你的好心。”紅纓強迫著自己站穩,她不想再這個男人麵前如此狼狽。
    看著搖晃的身影離去,穆彥鬆無奈地聳聳肩,“女人就是容易被自己的感情牽著鼻子走。”
    從他認識紅纓開始就明白紅纓對善月的感情,可是女人就是這麼矛盾的生物,明明喜歡卻不敢說出口,選擇默默地守著,可當有人威脅到她的地位之時,便想盡一切辦法除掉,而最後受傷的還不是她自己。
    穆彥鬆忽然覺得紅纓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
    他搖著頭無奈地離去,卻沒有見到此刻床上的小啞,額上不斷冒著汗珠。
    小啞正做著一個奇怪的夢,夢中被一位提劍的男子在他身後追著,看不清男子的臉,卻清楚地看見男子手中的銀劍。
    小啞不斷地跑著,忽然腳不知被何物絆倒,跌坐在了地上。身後追著的男子便來到了身前,舉劍向他揮來。小啞緊閉著雙眼,等待著銀劍的刺入,可身上遲遲未傳來疼痛。
    當他睜開眼卻被眼前的場景所驚呆,一位如仙人般俊美的少年擋在了他的身前,冰冷的銀劍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少年的左胸。
    在少年的臉上沒有感覺到疼痛的表情,他隻是甜甜地笑著,看著少年,小啞眼中已盡是止不住的淚水。
    顫抖地上前抱住了少年的身體,身上漸漸失去的溫度讓小啞再也抑製不住放聲大叫。
    “哥……哥哥,不要哭,哭花的臉就不好看了。”少年舉起了他無力地手擦拭去小啞不斷湧出的淚水,可是淚水真的可以擦得幹嗎?
    夢中的小啞,不知哭了多久,突然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手心裏傳來的絲絲溫度填補著他心中的傷痛,大手就這樣牽著他離開了那個冰冷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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