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今生未可知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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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過風鈴草的花語嗎?——它代表嫉妒。
神話傳說中的風鈴草,被一位天神所熱愛,嫉妒的西風便將圓盤扔向風鈴草的頭,這時流出來的鮮血濺在地麵上,便開出了風鈴草的花朵。後來他的血灑在地上,於是便開出了大片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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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賞你這類型的。”滄瀾抬起女人的下巴。
“我們的琴師架子可真大。”女人送上香唇。
正待把唇舌伸入,嗽的門猛的被風吹開,咚的一聲悶響,一具屍首飛了進來,重重落在地板上,但見那女屍眼珠突出,麵目扭曲,血橫滿麵,就像是見到了極為驚恐的場麵,柳玉被嚇軟在塌上,暗角的燭火被那風吹得幾近要滅,隻剩下壓直的幽蘭色光。
空氣凝重起來,柳玉幾乎可以感到身上臉上冒著的冷汗,大氣不感出,屏氣聽門外氣息的蠕動,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正一步一步接近。
來了,進來了,那影子越來越大,盯著地上模糊交錯的影子,巨型蜘蛛?
柳玉渾身的力氣都被抽掉!待見那進來的事物,眼珠子一翻,暈了過去!
滄瀾眯著眼,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怎麼,你生氣了?”
第二日醒來,柳玉發現自己癱軟地趴在滄瀾身上,還好毫發無傷。
滄瀾默默自己的頭,也被眼前的女人弄得莫名其妙,什麼三頭六臂的女妖在吃屍體,莫名其妙,廂房裏可是一絲血的味道也沒有的。
敲敲自己的腦袋,好像做了個夢。
花燈蝶影,美酒當前,醉生夢死。好熟悉的場景……
有個身影在靠近自己,俊逸的麵龐,略帶擔憂的眼角眉梢,已經那另他心疼的隱忍的憂傷……
九曲回廊,白蘭依依,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其間……
滄瀾托著腮幫,百思不得其解:“女妖我是沒見過,美男倒是有一個跳到夢裏來了。”
“夢?!……”柳玉也糊塗了,究竟是真實還幻覺自己也無從得知了。隻是那驚魂未定的感覺為何如此鮮明的存在?
兩人如此說著話,也沒有注意到相貼著的曖昧。就這樣。小魚進來了。
大聲嚷嚷著。
還好這花滿樓勢力龐大,占地寬廣,這貴賓房離那喧鬧的主樓夠遠,夠幽靜。
滄瀾假裝不經意的瞄了俊傑一眼,心中感慨,有權有勢就是好。
要不,那老鴇若是得知,他豈不玩完?!
“咦,怎麼不見尙軒?”俊傑奇怪道。昨夜確實是重色輕友,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了。
“不管,小瀾,趕緊結婚吧!”芙蓉插進來,奪回話題發言權。滄瀾趕緊嫁出去,娶老婆也行,她好想吃喜糖。柳玉她是不反感的,很大度的一個女子,她吃了那麼多榴蓮酥都沒和她計較。
最主要的是,誰來告訴她怎樣才能戰勝滄瀾這個情敵!
沒錯,聰明絕頂,敏感如她,隻能恨恨的盯著那兩個處在你儂我儂之中的兩人。(清心吼:你哪隻眼睛看見了?明明是很正常的朋友愛!)
無論誰,誰便來一個吧!把滄瀾這個妖精帶走!老天可憐我這可憐沒人愛的人吧!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相貌好的人占盡一切優勢,揮之則來,平凡的人隻能更平凡?為什麼富人越富,而窮人越窮?為什麼人家有財有貌又有權?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芙蓉因為感懷心事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回神時,廳中已然隻剩下她一個人。
“可惡!竟然被忽略了!”芙蓉憤恨道。(清心:妹妹,原因是他們不得不忽視你,因為你的心聲已經化為聲音告白與天下,弄得眾人皆之,且如那唐僧般讓人塞了耳朵都無法忽略那噪音,不得已而偷偷溜走了。順便問一句:芙蓉,你怎樣才能嫁人!)
……
“來到京城不看著京城夜景就太可惜了。”俊傑悠哉地搖著一把折扇。
俊傑公子真是位豪爽的爺。芙蓉在心中暗暗道。這幾日遊山玩水,逛街購物,絲毫不用擔心花銷問題。
官家在豪華遊輪上舉行的歌舞宴,京城第一琴師滄瀾也成了貴賓,進入應邀之列。
各世家名門子弟則為一睹花滿樓王牌花魁之花容月貌,京城新出第一琴師之天籟之音而紛紛巴結這次的宴客東家——冷俊傑。
俊傑但見那絡繹不絕的來人就如見到那可惡的蒼蠅,奈何佳人說喜愛熱鬧奢華的場麵。隻為博得佳人芳心,隻得皮笑肉不笑——僵硬。
“我可沒邀請你。”看到來人,俊傑更是一肚子火。
沒錯,這位同樣將白衣穿的出眾異常,絕代風華的男子,就算與他水火不容的夙敵,無論於公於私。
上官炎並不在意對方的冷臉,大踏步跨入坐在滄瀾身側。
“玩了幾天,怎麼不去找我?”上官炎麵無表情道。
“我,等你來找我。”滄瀾朦朦醉意,“炎,原來我酒量可好了。”
上官炎是有些驚訝,滄瀾從來滴酒不沾。
聽聞此言,旁邊的芙蓉卻刷白了臉。
“你們認識?”俊傑湊過頭來。雖然不喜歡上官炎,不過他是愛屋及烏類型,收買愛人的親朋好友有助增進與佳人的情感。
“他和我是青梅竹馬。”滄瀾支著腮幫,眼帶笑意。
清風徐徐,點點燈火,遊湖夜月。
今夜,還真是熱鬧。美酒佳人親朋好友會聚一堂。
隻是,怎麼覺得在哪裏少了塊什麼。
究竟是什麼呢?滄瀾歪著頭,透過那琥珀光,費解。
滄瀾,醉客,隔花啼鳥喚行人,你可要記得喚我。
這話,是誰說的?……
正當這邊熱鬧非凡,絲竹花語,而寂靜的,屬於另外一個人。
尙軒一個人獨自憑欄遠眺。
風吹揚衣袂,唰唰作響。
越近中秋,越來月色。
這裏是他少年時最喜歡來的地方。一處已經被荒棄了的樓閣,古宅幽院,掩著青山與綠水。這裏屬於慕容家的舊宅府,地方自然比現今住的宅府要小很多。然而十幾年無人居住,塵滿敗落,卻是唯一隻有他來的地方。
聽聞這裏鬧鬼,而且是很凶的惡鬼。
尙軒第一次來這裏隻因一次偶然。偶然瞧見了大片的楓葉林。火紅的一片,漫山遍野。
“娘,你來看軒兒了嗎?”尙軒撫著那樹幹。
踩著那厚厚一層的楓葉,尙軒見到了這廢棄的宅府。
灰敗,陰冷。
隻是這裏怎麼會有鬼呢?少年看著那透過樹葉的陽光,溫和柔軟,伸手,偷到掌心。
就算有鬼,也比回去好。
咬咬牙,少年決定繼續往前走。
進入曾經輝煌的而今已經破敗的大門,折過那精致的浮雕壁影牆,看那屋宇牆磚,仍略不掉往昔的浮華。
少年的膽子大了起來,踩著那枯枝,細細看那沒一處的角落。
雖然布滿灰塵,可是那些值錢的古董花瓶裝飾,竟也沒人偷走。
這實在是太奇怪。尙軒雖小,但也不會幼稚到認為是世道太好的緣故。
殘樹枯枝,豪無人的氣息。
奇怪,太平靜,連鳥兒蟲鳴的聲音都聽不到。
怯意又從新浮上心頭,直覺告訴他,快點離開吧!但是那雙腳卻已經不由自主的踏入了另一個大門,另一個壁影牆。
終究還是敵不過那好奇。
驚訝的是看到的是庭院裏一地淡紫色花兒。
灰蒙的天。
有個美麗的紅衣女人站在那花叢中。
姣好的容貌,紅衣墨發。寂靜的臉龐,仿佛等人用了一世。
尙軒移不開腳步,仿佛被什麼定住了般,隻能怔怔的看著那個女人。
女人的光線對上他的眼,用毫無波瀾的聲音對他說:
你聽說過風鈴草的花語嗎?——它代表嫉妒。
神話傳說中的風鈴草,被一位天神所熱愛,嫉妒的西風便將圓盤扔向風鈴草的頭,這時流出來的鮮血濺在地麵上,便開出了風鈴草的花朵。後來他的血灑在地上,於是便開出了大片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