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新官三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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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淩骨宮?”
“不錯。柳姑娘不是說淩骨宮是江湖有名的情報組織,上至朝野醜事,下至鄰裏鄉野,都能查到嗎。我想區區一個富紳雨林,要查出來應該不難吧。”
“……好吧,我知道了。對了,豆子又是怎麼回事?”
“哦,他啊。豆子小朋友本來是鳳娘安插在留香坊的眼線,不過被我感化,已經棄暗投明了。”說著附帶“與我無關”的聳聳肩。
想起昨晚豆子跪在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陳他的“罪孽史”,並聲稱自覺跟了公子前途一片光明,特來投靠,望公子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此種種,王江洋一邊決定將計就計一邊一陣惡寒。他怎麼不知道自己魅力何時這麼大了?
柳絮聞言,深深看了王江洋一眼,那眼神看得他又是一陣寒,怎麼好像混合著仇怨傾慕猜忌歆羨等諸多情緒啊……嗯,一定是錯覺錯覺。
“公子魅力匪淺,實乃留香坊之福。”柳絮一臉似笑非笑地丟下這句話,轉身而去。
王江洋一頭栽倒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辛苦排練出的節目看起來效果還不錯。隻是上官虹走了,又隻剩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了。本來要趁夜去看看蘭那邊情況的,如今也不行了。雨林自有柳絮去查,那麼現在就剩……王泉曄?
想到她王江洋一皺眉,王泉曄見過蘭蔻,那天的眼神到現在還讓他耿耿於懷,和色狼看到肥肉有什麼區別。還好自己及早做決定,把蘭蔻送了出去,少和這人牽扯。又因蘭蔻不是以賣身葬父之類的爛把戲混進蘭履閣的,而是“堂堂正正”以“被留香坊埋沒的佳人”身份被“請”去的,即使被在留香坊見過他的人認出來也沒什麼大礙。
那晚即使露沒有來求,王江洋也是打算讓蘭蔻混入蘭履閣做臥底。如今有了風霜雨露四人裏應外合就更好了。不過沒仔細調查清楚之前王江洋不得不萬事小心,所以叮囑蘭蔻進去後先觀察段時間,不要一去就打草驚蛇。
環顧房間,今夜之前還在這苦苦教蘭蔻跳基本的倫巴舞步,背詩經話本唐詩宋詞,就算蘭蔻再聰明,觸類旁通過不不忘,短短幾日能學的依然十分有限,希望他都派上了用場。
蘭蔻……蘭……
連日的勞累,身心俱疲的王江洋喃喃著蘭蔻的名字,很快被沉沉的睡意奪去了意識。
【蘭履閣】
“露,這就是你帶回來的救星?”蘭蔻房間旁邊的屋內,雨一臉譏誚的看著露。
露徑自解下外衣鋪開床絮沒有說話。
“哼,我看你也沒什麼可說的。什麼王公子蘭公子,結果等來個娘們,還作威作福壓在地我們頭上,這下好,救星變災星了。”見露不搭理他,雨語氣益發刻薄。
“好了,雨你也少說兩句。好歹蘭公子留了我們一條命。”一向不愛說話的霜看不下去了,開口勸止。
“蘭公子?你叫他蘭公子?你沒看到他說我‘不過爾爾’時那副嘴臉嗎?好像全天下就他一個會跳舞的了!還留我們一條命,不過是為了羞辱我們,叫我們伺候他!呸,叫我伺候個男人,還不如死了好!”
“夠了!都睡覺去!”大哥風一聲大喝,雨終於收斂了略顯惡毒的譏嘲神色,不甘不願的收拾了躺下了。
露自始自終一直保持沉默,待到室內都靜了下來,才從被下探出半張臉,默默不語的望著窗外漆黑的夜,半闔了眼睫,眼底的陰影揮散不去。雨那幾句話自是不放在心上的,隻是,他,到底想幹什麼。希望,這人對得起這樣大費周章才好。
這邊的人兀自心緒起伏難平,同一時間的約蘭城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裏,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人影單膝跪倒在地,一掌抵地,垂了頭恭敬聽著身前的雖算不上高大但自有一股威嚴氣勢的人訓示。
“淩骨宮?”
“是。”
“他要你去淩骨宮查什麼?”
“查……雨林。”
“……”站著的人一直以後背對著跪著的人影,顯然若不是全然的信任就是身手好得完全不擔心後背被人偷襲。
一時靜默。半晌,隻傳出一聲冷哼。
“你知道怎麼做吧。”
“是,屬下明白。”
“去吧。”
跪著的人影飛快的去了。又靜了片刻,那訓話的人才緩步從暗處步出,裹緊了身上的帶帽長披風讓人看不清他的麵貌,形色匆匆地跳上路旁等候多時的馬車朝相反方向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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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
“這舞步叫倫巴,出步後,膝部使勁頂直,臀部的擺動看起來輕快柔和,實則內部用力,有一股內存韌勁。因此跳倫巴時間長了會有臀部酸脹感。此番隻怕要辛苦你了。”王江洋說這番話時的殷殷關切猶在眼前,蘭蔻苦笑著揉揉酸疼的腰臀,還真不習慣這般滋味。
天剛蒙蒙亮,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對鏡整整姿容,深吸一口氣,日子還長著,戲總得唱下去。
打開屋門,果見門前風霜雨露齊刷刷地垂首而立,蘭蔻暗自點頭,還算知情識趣。
咳嗽兩聲,開始正題。
“各位早上好,都還挺守時。”
“蘭公子早。”早有的默契,四人躬身行禮。
蘭蔻擺擺手:“其他就不多說了,如今我在這蘭履閣的身份你們都清楚了,留你們下來的原因你們也都聽到了。既然救了你們,你們就得對得起我的付出,好好配合我的練習,不然若是鳳媽媽差人來請,出了什麼差錯,哼。”鼻音十足的一聲冷哼,威脅意味溢於言表。
“我不是什麼仁慈的主,從今天開始,不管以前多輝煌,鳳媽媽多拿你們當寶,現在都給我忘個一幹二淨,你們將從頭開始接受全新的訓練,任何時候隻要你們之中的任何人受不了的可都以隨時說出來,我蘭蔻絕不留他!”雙手背負身後,蘭蔻一襲青衫,長發束於腦後,語氣冷然,自是一股凜然正氣。
“另外,記清楚你們如今的身份。”語音特地咬重在“身份”上,“作仆人就要有做仆人的自覺,我站著你們不許坐著,我坐著你們不許躺著。任何時候我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想要什麼,都要第一時間送上來。凡是我的命令都要一絲不苟的執行,明白了嗎?”
聽到這,雨握緊了拳,幾乎就要受不了這氣掉頭而去,卻被右側的霜暗暗牢牢拉住。左側的露一直保持著恭敬地垂首姿勢,別說異議,連眼都沒多眨一下。最前麵的風自然把兄弟們一番動靜看在眼裏,不時微微側個臉遞個眼色,焦急之情都寫在臉上。
四人的反應蘭蔻都看在眼裏,什麼都沒說,隻淡然道:“既然你們都沒意見,我們就開始吧。”說著一指屋內的竹椅,對雨道,“你,把它抬到後院去。風和霜,去找兩條長凳來,也抬到後院。”
卻不看沒分配任務的露,直接抬腳下了樓。
雨狠狠地剜了依然垂首站在原地的露一眼,滿心憤恨地抬竹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