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楠溪？”沈鳴這幾天請假沒上班，想著過來看看李常州，正好遇見季楠溪，差點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季楠溪下意識的回過頭，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看著他笑，想想之前的事，鬧得還挺尷尬，有時候鋒芒畢露真的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你來找他？”
    “嗯，你也是？”
    “碰巧遇見了，就回來收拾一下，看了看也沒什麼需要的東西。”季楠溪看著樓上的窗戶，意有所指。
    之前的事沈鳴早就後悔了，直到最近他才想明白，開始是李常州單方麵的追求他，倆人也從來沒有進一步確定關係，就陷入了莫須有的內耗。
    他對李常州的占有欲，早就超出了可控範圍之內，突然沈鳴也笑了，“如果沒有我，可能你跟他會很幸福。”
    “反之亦然。”季楠溪不在停留，快步離去。
    感情這個東西就是這麼神奇，湊上來的誰都不稀罕，可越是對你愛搭不理，越是少不了人去貼冷屁股，可笑至極。
    李常州正躺在沙發上看電影，關了燈屋裏黑漆漆的一片，聽到敲門聲，他先是坐起身，懷疑自己聽錯了，直到聲音再度響起，才踏上拖鞋衝過去。
    “楠溪，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你？”
    笑容同時僵在兩個人臉上，不過沈鳴很快就釋懷了，“我剛上來的時候碰見楠溪了，他恢複的不錯。”
    “嗯，是差不多了。”李常州扶著門框，想起剛剛在房間裏忙活的身影，笑得也挺開心。
    “你的事沒跟楠溪說？”沈鳴想想季楠溪剛剛的神色，大抵還是不知道吧。
    “跟他說不上，惹他傷心我難受。”
    沈鳴看著他苦笑，心裏還挺難受的，“說不準人家跟我一樣，背地裏罵你活該呢。”
    見他沒說話，沈鳴掏出一個本子，打開裏麵是季楠溪和張華的合照，還有一些小日記，“你早就知道不見了，為什麼不說？”
    沈鳴沒有得到答複，其實答案早就在他心裏了，現在隻為把他交還給李常州。
    這東西是帶季楠溪去石家莊那天翻出來的，沒經過他同意就帶走了，一直藏在他的枕頭底下，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把它放到自己車裏最明顯的位置，故意讓沈鳴看去。
    想來也可笑，明明喜歡的那麼徹底，缺死死的埋在心底，不肯讓任何人瞧了去。
    屋內燈光昏暗，李常州翻開本子的扉頁，把之前兩人的合照貼在上麵，跟著季楠溪的名字後麵寫下幾個字，成了“季楠溪和李常州”，這才滿意的笑了，過去的就過去了，真正要掙的應該是未來，隻不過他掙不起了，隻能在這種小事情上尋求一點點慰籍。
    最近李常州時常和老爹通電話，這是最近三十年來他們交流最多的一段時間，說話也了什麼顧及。
    “爸，你和媽是怎麼認識的？”
    “別人介紹的。”
    “你們老一輩是不是都這麼無聊，一輩子沒享受過愛情。”
    “我跟你媽沒享受過愛情，有你臭小子什麼事？”老爹聽他臭貧狀態好了不少，想著就是小時候沒揍夠。
    “那不一樣，愛情不應該是你們理解的樣子。”
    “怎麼不一樣？就你那季小子就是愛情？”老爹試探的問問，要說那種出於純純欲望的愛情他還真沒有過。
    “掛了，不說了。”李常州掛斷電話，這好不容易不想了，不過後麵他明白老爹為什麼要提季楠溪了。
    電話響起他以為又是老爹，沒成想拿起來一看趕緊接通，“喂？”
    “是我，季楠溪。”
    “我知道。”
    “石家莊那個人去世了。”季楠溪並不知道他叫什麼，隻依稀記得長的還不錯，之前來找他，也沒讓其它人知道，本想成全沈鳴和李常州，沒成想最後還是找了沈鳴去。
    “嗯，誰告訴你的？”
    “聽圈子裏人說的。”
    季楠溪拿認識什麼圈裏人，十有八九是沈鳴告訴他的，隻不過他清楚，沒必要拖著季楠溪跟他一起，“你是想問問我病沒病吧？想多了，我就和他在石家莊有過一次，要是我有病你也逃不了，他是在這邊兒傳上的，想看笑話讓你你失望了。”
    “我不是……”李常州給繼父搭線的事兒也傳到了他耳朵裏，季楠溪這通電話確實是想關心一下李常州，隻是沒想到被他誤解了。
    “季楠溪以後別聯係了。”李常州心一橫，打算徹底做個了斷。
    “嗯。”
    隻回了他一個字，兩人便不在出聲，李常州死死的握著手機，生怕一個抓不緊，沒聽清季楠溪說什麼，良久隻聽見嘟的一聲電話短了，李常州看著手機屏幕，“說你壞，還冤得慌。”